八戒想喝酒,一直没轮上。国王敬悟空,一而再,再而三,连三赶四,敬个不停。敬到第五杯时,八戒心里埋怨,嘴里说道:“万岁,你也不能光敬猴哥一人。你吃的这个药,也有我老猪一份功劳。不说别的,还有我接的马……”
这话还没说完,悟空拿起酒杯,递到八戒面前,手一送,杯子堵住了他的嘴。八戒有酒吃,也就不说话了。沙僧在一旁看着,暗道好险,心说:“若是让国王知道了,他吃的药里,有一味药,是大师兄用马尿配的,当着百官之面,这就不好收场了。还好,大师兄反应快,用酒堵住了二师兄的嘴。”
朱紫国国王听八戒说了半截话,心中好奇,问道:“猪长老,你方才说,那药里,有马什么?”八戒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放下杯子,面对朱紫国国王的问话,他脸上带着些讪笑,不好开口,只是将眼睛,看着悟空。沙僧也看着悟空,不知道他怎么回答,不免担着一份心。
悟空笑道:“你看我这个兄弟,就是嘴快。有个好方子,他存不住气,张口就说出来了。万岁,你问到了,我告诉你,那个马……,它是马兜铃。”朱紫国国王问:“马兜铃?是个什么药?能这样大的功效?”说罢,转脸看着下首陪席的太医。
太医起身,说道:“万岁,马兜铃是定喘消痰的药,它:味道虽苦并无毒,定喘消毒有奇效。又能通气除血盅,宽中补虚实在好。”
朱紫国国王听了,十分欢喜,说道:“原来是这样,猪长老有功,自然应该多吃酒。不人,换上大杯来,寡人敬猪长老。”内侍走上来,将酒杯换成了一个巨觥,倒了满满一觥酒。八戒也不显多,不等国王敬他,就端了起来,咕咚咕咚喝光了。连喝了三觥,酒够了,八戒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来。
朱紫国国王再敬沙僧酒,沙僧吃了三小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国王又让人拿来了犀角杯,再敬悟空酒。悟空起身说道:“万岁不必这样多礼,依着规矩,该老孙喝了,决不敢推辞。”朱紫国国王说道:“孙长老的灵丹妙药,除去了寡人身上多时未痊的疾病,寡人实在是感激。只是,还有一事,这是寡人的心病,却不是服药能治得好的。请孙长老饮了这杯酒,寡人将心事,说与孙长老听。”
悟空说道:“万岁请坐,有事尽管说,等说完了事,这酒老孙再饮不迟。”
朱紫国国王说道:“寡人身上的病,其实是由惊惧忧思引起的。这个原因,孙长老为寡人号脉时,已经是查到了。”
悟空道:“查到是查到了,只是,不知道万岁,是因为什么事,而忧思不解?惊惧未消?”
朱紫国国王放下酒杯,有些颓然地叹了口气,愁眉不展,说道:“这事,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悟空见他想起了伤心事,也不好多问,等着他自已说出来。
朱紫国国王叹了一会气,缓缓说道:“孙长老,你是寡人的恩主,这事若是别人,自然不应该说。不过在长老面前。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这后宫里的王后,与别处的叫法不一样。正宫叫金圣宫,东宫叫银圣宫,西宫叫玉圣宫。现在,后宫之中,只有银圣宫,玉圣宫在,金圣宫她……”
说着话,朱紫国国王又是一声长叹,接着说道:“三年前,我正在宫中与金圣宫说话,不料一阵飞沙走石,从天空中降下来一股怪风。那风刮得我睁不开眼睛,等到风停了,寡人再看,金圣宫已不见了踪影。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让妖怪摄走了。自此之后,寡人受到了惊吓,又忧思不解,慢慢就成了个症候了。”悟空问道:“万岁,你是否愿意让金圣宫回来?”
朱紫国国王说:“怎么不愿意?寡人日思夜想,希望金圣宫能回来。可是,没有人能拿得住妖怪,又怎么能救她回来?那妖怪摄走了金圣宫,还不算完,后来,一年之后,他又驾着阵风到宫里来,要两个宫女,说是去服侍金圣宫。寡人只好同意了,送了两个宫女给他。今年前些时,又来要了两个宫娥。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他想起来了,又到宫里来要人。这妖怪作恶,寡人虽有文武百官,都是凡人,拿他不得,实在是可恨又无奈。怕只怕,他以后连寡人也摄了去,可怎生是好?”
悟空问他:“若是老孙去降了妖怪,救了金圣宫回来,万岁你可愿意?”朱紫国国王闻言,当着百官的面,朝悟空就跪了下来,说:“若是孙长老神僧,能救寡人的金圣宫回来,寡人情愿将这一国江山,都送给长老享用。寡人就与金圣宫,在城外做个乡民,安心过平民日子。”
他一跪下,百官也跟着,都跪了下来。
八戒笑道:“你看这个国王,爱美人不爱江山,为了救王后,连国王也不做了,还在这里跪和尚。
悟空急忙扶起了朱紫国国王,说:“万岁请起,这件事就着落在老孙头上。我去降伏妖怪,救金圣宫回来,让万岁夫妻团聚。”
朱紫国国王起身,百官也跟着站了起来。
国王说道:“为了防着这妖怪来了害寡人,宫里起了个避妖楼。想着等他再来,寡人就与后宫妃嫔,到避妖楼里躲起来。”
悟空问他:“避妖楼在哪里?带老孙去看看。”又对八戒说:“八戒,沙师弟,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八戒说:“猴哥你好好的酒席不吃,看什么避妖楼去?”
国王听话听音,知道八戒是为了吃食,不愿意动身。他就吩咐人,抬两个席面,到避妖楼外放着,等悟空和八戒去了,能在避妖楼外也吃得上酒席。
八戒这才开心起来,起身说道:“走,猴哥,我陪着你去看看。就算是翻席再吃,也是一样。”
国王在前面走,百官护着,三藏法师和悟空他四个人,由走在最后。不一会儿,就到了后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