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下人,此时都觉得琴童这个人吧,那是确实该打,所有人都站在一边看笑话。
可是,真正委屈的,其实也就是琴童一个人。
潘氏是谁呀,他都根本没有见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简直是飞来横祸。
这可怎么办?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认识潘氏,我什么也没有和这个潘氏做过呀。”
琴童大声为自己辨别。
“你当然不认识潘氏,不过,你以后要是认识了她,肯定会和她偷情。我现在打你,就是让你长长记『性』,以后见了潘氏,让你别犯这样的错误。”
家里下人听到这里,分成了两派。
一派人觉得,大官人厉害了,连没有发生的事都能预料到,真是未卜先知,简直是神仙呀。
另一派人则觉得,这是哪跟哪呀,大官人怕不是喝多了。
琴童和那个潘氏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说偷情了,怎么就为这件事打上了呢?
大官人是不是喝多了?看着也不像呀,闻着也没有酒气,精神得跟什么似的。
哦,是了,这个琴童一定是不小心得罪了大官人,大官人他这是在借题发挥呢。
家中下人心里在翻来覆去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西门大官人到底是有着何种心思。
陈宇也不管那么多,反正小说里,琴童这货不是好人,打了再说,肯定没打错就行。
打过了琴童之后,陈宇让人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养伤,又把他赶出府去。
然后,陈宇对家里下人说道:“你们都看清楚了没有?以后谁敢偷情,就是这个下场。我不是不准你们正常配婚,想谈情,大大方方谈,不要勾三搭四,偷偷『摸』『摸』,那是下贱骨头。懂不懂?我西门府里,不准许这样的贱骨头在这里当下人。”
“哦,好,好。”
“大官人威武。”
“知道了,知道了,大官人你可是太厉害了。”
“这是好事,我们支持。”
家里下人表着态,喊着口号,看上去中相当振奋,非常踊跃。
梁山泊送信来的那个小『毛』贼,站在一边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心说,西门大官人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呀,他这做事也太不合常理了吧,可是看上去,好像效果还真是不错。
非常人做非常事,厉害呀厉害。
处置过了琴童之后,陈宇就和小『毛』贼一起出门了。
他坐进了轿子里,小『毛』贼扮成一个跟班的,然后几个轿夫抬着出了城。
到了城外一个野树林旁,小『毛』贼一声呼哨,有马车骨碌碌响着,从林子深处出来了。
“大官人,换车了。”
陈宇坐上车,又是一路骨碌骨碌响着,走了很长时间,这才来到了梁山泊旁。
八百里梁山泊,真不是盖的,看上去那是无边无际,简直到处都是水,还有芦苇,还有野鸟,还有渔船。
哎……
家在梁山泊里住
天天打鱼又划船
天不管来地不管
这种日子真悠闲
若是客官你坐船
我有馄饨板刀面
由你客官怎么选来
哎……
一个渔夫划着船,从芦苇『荡』里出来,朝着岸边划过来。
“船家,我们坐船。”小『毛』贼叫道。
“敢问两位客官,是吃馄饨,还是吃板刀面。”
“吃你爷娘的脑袋,看看老子是谁,梁山泊上好汉一条。你敢动手脚,我把你丢到这梁山泊里喂鱼虾。”小『毛』贼张嘴就骂。
船夫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笑嘻嘻跳上岸,说道:“原来是梁山上的好汉,失敬,失敬,多有得罪呀。二位上船吧,我刚才就是在说笑,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呀。”
“算你识相,船钱不会少你,好好划船,不要惹老子生气。”
“小兄弟,我看你年岁不大,你当我老子,嗯,好像有点小呀,哈哈哈。”
船夫大笑三声,竹竿一点,船就离开了岸,朝着梁山泊深处划去。
小『毛』贼坐下来,对陈宇说道:“大官人你可莫怪,他们这里的野人,就是这等德行,不骂上两句,他们就不知道你的厉害。”
陈宇说道:“好好说话,骂人可没素质。”
“大官人说得对,我不骂他了,骂人确实是没素质。哎,船家,你怎么不走了?又想让老子发火是不是?你这个混蛋,你停下来做什么。”
“哈哈哈,小兄弟,你自称是我老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老子是做什么的?”
“你家老子是做什么的?”
“他已经死了。”
“哦,那还说个屁。”
“小兄弟呀,你自称是我老子,那你就得和我老子一样,你也得去死呀。要不然,你可配不上我老子这个称号呀。”
船家狞笑两声,从板底抽出一把腰刀来。
那刀的血槽里,血迹未干,显然已经是杀过人了。
小『毛』贼这下可慌了。
这是在梁山泊里,周围什么人也没有,都是水,再不然就是水和芦苇。他不会水呀,在这个地方,除了让人家整治之外,没有办法逃跑。
小『毛』贼慌了。
“那个船家,刚才呢,我其实也是在说着玩的。你看,就像这个西门大官人说的一样,骂人是没素质的表现。我是个没素质的人,你又何必跟我生气?你跟我生气,不是也显得你没素质了嘛?”
“哈哈哈,小兄弟,我和你说吧,我家老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已经当了,想躲可是躲不了。说吧,板刀面还是馄饨,你自己选。”
“我又不饿,我还不想吃饭。”
“小子,死到临头,你还和我耍滑头。老老实实跳下去,看你的造化了。有造化呢,你能逃出一条命,没造化呢,你也可以落个全尸。若是『逼』得我动刀子,哼哼,怕是你要身首两处了,那可不好看呀。”
“大官人,你看,你看,这可如何是好。我又不会水,你会不会水?”
小『毛』贼真是慌了。
他是没想到,在这梁山脚下的梁山泊,真有人敢要他的『性』命。
嘴贱,真是嘴贱呀,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呀。
陈宇一直坐着没动,这时看到不说话不行了,他就说道:“那个船夫老哥,我问一下,你准备让我吃什么?”
“你嘛,要是你将钱财拿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我又不是个凶恶的人,谁跟我有仇,我要谁的命,别人的命,我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