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樊大师说了,哪都能去,唯有哪儿不能去!”福贵虽然知道小八打的主意肯定是坏的,可没想到,小八居然果真将坏主意打过去了。
哪儿的山头,是樊晋严禁任何人过去的,福贵自然不敢有忤逆之心,但小八就不一样了。
小八听到福贵的话,冷哼一声:“你是听樊老头的还是听老大的?”
“都听!”福贵不敢反抗。
“那最听谁的话?”小八喝令道,这一声呵斥,让福贵打了个激灵。
福贵慎慎道:“听少爷的。”
小八脸『色』转喜,道:“这不就完了嘛,记不记得老大说过,这里的『药』材,全给他捣腾了去。”
福贵虽然知道凌阳没有说过这话,但是按照凌阳的想法,确实是小八这么个理儿。
可这是樊晋的地盘,万一被发现了,他们岂不是得挨罪?
“可八爷,咱替人家干活,怎么也得,按照人家的意思来吧?”
“我特么最讨厌你这么怂的,人家让你去死,你也去?你八爷我就问你一句,去还是不去?你去,这罪我们俩扛着,你不去,这罪你扛着!”小八瞪着眼睛道。
福贵当即委屈,眼泪在眼眶打滚,嘴里嘟囔,却是一句话未说,心里则想的是:怎么每次都是我?
“可是……”
“可是你大爷!”小八一把将福贵卷了起来,冲到了天上,福贵哪吃得消这个,待他们同时落地时,已经来到小八一直惦记这个山头之上,看着满地的三阶『药』材,小八眼睛发光发亮,道,“乖乖,这樊老头居然爱好这么广泛。”
福贵忙道:“八爷,咱快点回去吧,要是被樊大师发现的话!”
“回去个屁,赶紧摘,哦对了,咱也是有节『操』底线的,两株挖一株,一株留条根,不熟不挖,嫩草不摘,老大可教过我们怎么采摘草『药』的,你可别把学到的,都给扔回去了!”小八来到一旁,悠闲得坐了下来,一见福贵还未动,他急了眼,“还不赶紧摘啊,等啥呢?”
……
天衍宗一处茅草屋旁,蔡金正闲坐在茅厕外,两个下人正帮他打着芭蕉叶。
只见阿发满是脏垢,跑到蔡金面前,一脸憨笑道:“少爷,忙好了,咱换下一处吧!”
“给少爷我滚一边去!”蔡金瞪了阿发一眼,嫌弃道,他看向还在草屋中的凌阳,当下怒道,“听没听见少爷说的,人干完了,出来了,你们才算完,没干完,继续滚进去干活!”
阿发一听,当下脸上『露』出哀伤之『色』,回到茅厕中。
不远处,几个弟子正欢笑着而来,蔡金一见这些人,当即警觉,这些人是紫煞宗的人,还未离开,刚好经过此地,来撒泼『尿』。
一想到在比武场上,身为大师兄的蔡金,本该带领一群师弟师妹们,进行反扑,却不想,他上去就给人跪下求饶,想免挨一顿打。
岂料云落错将蔡金当成了凌阳,以为他实力降了,当下气恼。
又怪罪凌阳前段日子害他灵魂受伤,而那件事情,便是凌阳被死亡之印焚烧一事,当时云落也差点死在这一事件当中。
如今见面错认,上去便是一顿狂揍,打了几拳才反应过来并非凌阳,但气也出了,便将他当尸体一般踢落下台。
而蔡金被打这件事情,早已成了紫煞宗弟子的笑柄了。
而恰好,这群弟子走过来时,嘴里议论的便是蔡金。
“说起那天衍宗大师兄蔡金,居然如此不堪,还不如那姓凌的,连我们师兄都惧怕他!”
“倒不是怕,依我看,我们大师兄跟那姓凌的打,指不定鹿死谁手呢!”
“嗯,我听大师兄说了,倘若他跟那姓凌的联手,天衍宗跟我们紫煞宗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们对手!”
几个紫煞宗弟子纷纷夸赞起来,在旁人听来夸张的事情,在他们说起来,却不那么夸张。
他们此时脑海中浮现的,是云落一人,力战紫煞宗上几届弟子的画面,当时云落一进紫煞宗,就把人宗里所有的高手打了一顿,这等实力,让他们佩服不已。
所有他们自然而然认为,云落做得到,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云落的意思是,他跟凌阳两人加起来,能解决两个宗的所有人,包括宗主跟长老。
这话,云落自然不会去解释。
“依我看,没有那姓凌的在,我们云师兄一人就可力敌两个宗的所有高手了!”有一『迷』弟崇拜道,旁人也跟着应声。
蔡金见到他们,赶忙命令身旁两个下人用芭蕉叶将其的脸盖住,但无疑是掩耳盗铃,那几个弟子上来,将芭蕉叶一掀,看到留有满脸乌青痕迹的蔡金,当下几个弟子皆怔了怔。
蔡金呵呵一笑,道:“几位,饭吃了没?”
“哈哈……”一干紫煞宗等人爆发出狂笑声。
“这不是天衍宗大师兄,蔡金吗?怎么在这种地方?”闻声而来的田宏见到蔡金,当下笑出了声。
蔡金干咳一声,道:“今日天气不错,来这里一游。”
“哈哈,天衍宗大师兄,居然在茅房外赏风景,当真有面子啊。”田烨也跟着大笑起来,他随即道,“让蔡大师兄管茅房,这也太折煞您了,怎么?你们天衍宗的高手,都习惯在茅房修炼?难怪那么经不住打!”
蔡金脸『色』难堪,许是猜到对方又要拿他败场之事议论,当下道:“几位,莫不是太不给我蔡某面子了?”
蔡金好歹也是鎏金商会的少东家,谁不给他面子。
“给给给,蔡大师兄说话了,咱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不是?师弟们,你们可得记住了,天衍宗的高手,都是在茅房修炼的,倘若我们连个扫茅房的都打不过,那说出去,多丢人啊,对不对啊,师弟们?”
“哈哈,对对,师兄说得对,咱得努力一把,可不能被一个扫茅房的比下去,若是真被比下去了,咱们的脸面往哪隔啊,咱干脆跳崖算了,对吧,蔡大师兄?”
“待我回去,一定要告诫师弟们,可得一定抓紧修炼,不然的话,可是会被一个天衍宗扫茅房的大师兄给比下去的啊,哈哈!”
紫煞宗等人大笑连连,嘴里冷嘲热讽,言外之意,便是将蔡金当作扫茅房的大师兄,意喻蔡金实力低微,尊严任人踩踏,这番一说,将天衍宗整体实力给比下去了,把紫煞宗的层次给提升上去了。
蔡金倒也不敢反驳,他若是实力厉害的话,早就反抗了。
可这群人,实力远胜与他,他哪敢半句怨言。
许是笑累了,他们朝茅房而去,恰好此时,凌阳拿着扫帚,浑身泥垢从茅房中走出来。
两眼对上十几只眼睛,田宏等人当下犯了懵。
刚才还把蔡金数落一遍,把天衍宗实力给升上去了,这会儿凌阳一出现,这结结实实给他们每个人赏了一个响亮的巴掌,非但宗派实力没上去,还连一个扫茅厕的都比不上。
田宏当下沉声,对身后的师弟们道:“这件事情,万万不可说出去!”
凌阳倒也不在意他们,只是朝下一处茅房而去。
田烨当下追上来,抱拳道:“这位可是天衍宗凌师兄?为何在此扫茅房?”
田烨自然认得,当初凌阳一人对战他们几人,一招就将他们击败,且让紫煞宗的大师兄颇为忌惮,这般一个高手,如何会在扫茅房?
莫非正如他们所说,天衍宗的高手,都是从茅房出来的?
凌阳说道:“与几位师兄有过冲突,如今被执法长老罚到这里补过,不知几位还有恶化见解?”
田宏等人面面相觑,见凌阳欲走,田宏心道:这凌师兄,实力颇为不凡,他如今这般落魄,倒是个很好的招纳机会。
田宏上前,恭敬拜道:“凌师兄,可否听我一句言,我观师兄你实力超凡,却是中院弟子,说白了,不是内院便是外院,倘若你在此处,金磨成粉,也不会有发光的一天,不如来我紫煞宗?紫煞宗大长老乃是我祖爷爷,我与他一言,他必然会为你开路,到时候你与我们宗大师兄双剑合璧,小小的天衍宗又能如何?”
田宏此话,也是为他所想。
再过五个月,那古迹遗址的资格赛就要开启,而古迹位置,虽然是在天衍宗边界,但也与紫煞宗等宗派较近。
到时候各宗都会前来分一杯羹,那般的话,资格便如同肥美的羊肉,需要去争。
没有实力,自然争不到,但倘若有那么一两个高手在,那所有的资格,必然能收于囊中,兴许那时候,田宏几人也能占有一个名额。
而现在,紫煞宗最大的敌手,莫过于凌阳了。
如今机会大好,田宏如何会错过。
凌阳却摆了摆手,道:“我已经进了紫煞宗,哪有去别宗之说?”
田宏左右盘桓,他忽然想到什么,道:“阁下莫不是有朋友在此,倒也可以一并带去,莫不是沐婉柔等人?我听我祖爷爷说过,他十分看好你这般的高手,还有沐婉柔等人,你们若是去,便可重新进行入宗考试,我敢保证,必然给你们不错的名次!”
田宏之话,说白了,就是开小灶。
若是凌阳肯进紫煞宗,田宏这个二师兄肯定会让出来,一个虚名,如何比得上进入古迹的资格呢,所以他看上去是为了凌阳争取,实际上是让他获得古迹资格多增一些希望罢了。
凌阳摆摆手:“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田宏则不肯放弃,郑重道:“那我在紫煞宗,随时恭候凌师兄前来,倘若凌师兄要来,招呼我一声便可,我敢以『性』命保证,整个紫煞宗,没人敢对你出手!”
田宏这话,也不是没有理由,一个能让紫煞宗大长老看中的人,如何会是凡类,何况紫煞大师兄云落也说过,自己的实力,与凌阳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