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生回来后,果真将发生兽『潮』之地,告知凌阳,而凌阳看后,一脸沉闷。
这最近的白骨城,来回都得半月时间,这可如何是好?
李福生察言观『色』,好奇问了句:“爷,要不我给你安排马车?”
凌阳扫了李福生一眼,漠然道:“出去!”
李福生灰溜溜出来,他将门关上后,回头望了屋中一眼,窃笑离去。
待其回到自己的房屋,徘徊踱步数圈后,眼中如『射』出金光一般,他喊道:“福贵,人呐,死哪去了?”
一个面带邪笑之人慌忙从门外跑了进来:“老爷,您找我?”
“废话,不找你,还找鬼啊,”李福生冷哼一声,但看到福贵那张令人哭笑不得的脸,李福生当即没了脾气,他道,“给我弄一辆全城最豪华的马车来!”
“老爷是要出门?去哪儿啊?”
福贵乃是李福生心腹,李福生想去哪里,他第一时间便能猜到。
但这会儿,是『药』铺最为繁忙的时候,以李福生的『性』子,不会出去『乱』跑。
李福生目光朝着门口,咧嘴一笑,而福贵也在一旁窃笑,李福生扫了他一眼后,一巴掌拍在其脑子上,斥道:“关你屁事,赶紧给老爷我去办!”
“唉,好嘞!”
福贵慌张跑了出去,而李福生继续在房间中踱步,他时不时欲踏门而出,又时不时坐下来。
来回一日过去,第二天,李福生早早来到凌阳居处,这会儿丹羊阁还未开门,而李福生便在门口等候。
丹羊阁的门缓缓打开,凌阳松了个懒腰,却见李福生一脸油滑的笑容,当即反胃,正要转身而去时,李福生急呼道:“爷,您是想出门吧?”
凌阳打量李福生一眼,道:“你如何知道?”
“嘿嘿,小的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马车!”李福生回过头,指向福贵身旁的一辆由八匹雪域白驹所拉着的马车。
此时福贵正在扣鼻屎,一见二人在看他,忙在马车边缘擦了擦后,来到李福生面前,对着凌阳道:“爷,您请!”
凌阳来到马车边,正要上去,福贵伸手来迎,凌阳瞪了他一眼后,一个翻身,落在了马车之上。
福贵一脸尴尬的笑了笑,而李福生则道:“爷,一路顺风啊!”
凌阳则拿出昨晚炼制好的丹『药』,丢给李福生,道:“这些分发给诸位宗派的前辈,我去去就来!”
说吧,凌阳独自驾着八匹白驹离去,留下二人在原地傻笑。
待凌阳的马车离开此处后,二人的脸便开始僵硬下来,李福生则瞪了福贵一眼,道:“你怎么不上去?”
福贵这才想起来,猛一拍脑袋,道:“对哦,爷,爷……你等等我!”
凌阳在马车中打坐,福贵看了身后的凌阳一眼,问道:“爷,咱赶了半天的车,要不找个地方歇歇?”
“不歇!”
“爷,别介,您不歇,这马也得歇啊,这可是珍贵的雪域白驹,可是我租来的,要是跑死的话,那得赔死我不可,再说了,这路上的风景不错,人生在世,可不得多看看,多停停啊,是吧,爷!”
听了福贵的话,凌阳睁开眼,望着四周,他们已身处一个小镇之中,这个小镇人数并不多,且到处都是破旧的房屋,皆是被兽『潮』清洗后的模样。
死伤者,不计其数。
凌阳苦叹一声,却也无能为力。
福贵又道:“爷,咱去前面吃顿好的!”
凌阳则说:“这些人自己都不保了,哪有吃的剩给你?”
福贵转过头来,一脸坏笑道:“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会发穷人的财,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身上带着的钱,那可不是个小数,这会儿搁着一个摊,放着些食物,保证那钱,来得跟水似得。”
“哦,你这般了解?”
凌阳皱起眉头,他看着前方,有人正在分发食物,一堆人排着队伍。
“那是,这儿的人,都是咱派来的,咱吃不要钱!”
福贵将马车停到一旁后,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正要去扶凌阳,凌阳脚踏碎影步,早已来到福贵身后。
福贵还四处寻找凌阳,转过头一看,当即了然,急忙跟上前去。
凌阳的目光,落在一旁的一群,拿着破碗乞讨的人身上。
这些人有老也有小,有孕『妇』也有瘦汉,皆或坐或蹲在路旁,向路过之人乞讨。
凌阳打量他们的功夫,福贵已去人群中,拿了些干粮过来,递给凌阳。
凌阳摆了摆手没有接,而福贵则笑道:“爷,你是觉得他们可怜对吧?我听说了,您心善,在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去可怜,真正可怜的人,根本不会需要别人的可怜,而这些人,不过是瞅着这里发生灾荒,便来此寻机缘。”
凌阳自然明白福贵的意思,他却是无奈一叹:“谁都有落魄的时候,如何谈帮不帮呢?”
“那也得看帮谁了,你看看,这些人眼『露』饥渴,内心怕是小鬼附身,他们对财宝什么,照单全收,而真正需要的人,并不会如此,你且看好了!”
福贵笑了笑,他撩起袖子,将手中干粮往地上一丢,熟知地上全是污水,而福贵拿脚狠狠跺了跺之后,拿着那不忍直视的干粮,从那群乞讨的人面前走过,却不见有任何人出手去接。
然而福贵走到最后一个『妇』女面前时,她手中正环抱小孩,其接过那干粮,将其撕扯开来,将还算完好的部位,欲给她的孩子吃。
凌阳眼见如此,一个碎影步,便来到那『妇』人面前,抢过其手里的干粮,丢在一旁。
『妇』人眼『露』悲伤之『色』,而其怀中小娃,早已大哭出声。
凌阳一把夺过福贵手里完好的干粮,送到其面前,『妇』人这才接过,道了一句:“谢……谢谢!”
福贵缓缓摇头:“爷,你看见了吧!”
凌阳点点头,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那群所谓的乞丐,这些人,不禁让其响起了曾经的大虎等人,大虎等人虽非乞丐,却与乞丐争食。
有需要的人得不到,不需要的人却总能得到最好的。
福贵眼见凌阳不走,便问道:“爷,接下来你想如何?你不会是想带她们走吧?这可怜之人天下皆有,我等并非圣人,就算救得了一人,也救不了天下之人啊!爷,你三思啊!”
凌阳漠然不语,他看着面前的『妇』人,其目光躲闪不定,一直不敢正眼看凌阳。
凌阳眼中早已模糊,他响起了自己的爷爷,当初自己的爷爷,就如面前『妇』人一般喂养自己,凌阳深知这般的苦楚,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福贵在凌阳面前招了招,凌阳这才回过神来,他喝道:“你们给我站起来!”
周围的人齐齐望向凌阳,也有不少人朝这边而来。
福贵自知这种地方会有人乞讨,定是有某些家族或者势力的人在看护,若是惹了麻烦,反而引得自己一身『骚』。
几个半身赤膊的大汉走向凌阳,在一旁环抱双手,打量凌阳。
凌阳瞪着地上坐着的乞丐们,再次喝道:“给我站起来!”
在凌阳的威压之下,几个少年慎慎站起来,有人因没站稳,倒向后方。
有个大汉见凌阳是来找茬的,便上前,刚来到凌阳身旁,便被凌阳一手勒住喉咙。
百公斤的大汉,在凌阳面前,如同一只鸡一般被提了起来。
周围的大汉见状,纷纷抄起腰上挂着的斧子杀来。
“敢惹我们飞斧帮的人,找死不成!”
福贵一听是飞斧帮,当即吓得魂不附体,他急忙道:“爷,飞斧帮的人,可不好人,他们比鳄鱼帮还难缠!”
凌阳冷哼一声,手一抓,身旁的大汉脖子发出咔啦一声响,当即身死,而这令几个飞斧帮的人更加恼怒。
凌阳冷冷望向他们,那几个手拿断斧的大汉当即慎慎停下,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凌阳淡漠道:“谁若是想死,便上来!”
这些人,虽看着壮实,却一个个惜命的很,他们瞪了凌阳一眼,道:“臭小子,你给我记住,惹了我们飞斧帮的人,你这辈子,我们吃定你了,走!”
为首的大汉率领种飞斧帮的人离去。
地上几个乞丐也灰溜溜跟去,很快这里便少了许多人。
凌阳便拿出一些兽核,递送到面前的『妇』女身前。
福贵忙拦道:“爷,您可不能给,给了的话,她会缠你一辈子的!”
凌阳默然不语,将兽核递送给她后,说道:“这些给你们,去寻自己的亲人,若是你们无处而归,便去;离这儿不远的牟东城,找丹羊阁凌家,若是你们肯做我凌家之人,我便护你们一生安稳!”
福贵刚要劝,听到此话,当即沉默不语。
一个丹王家族,那可是任何人做梦都想攀上关系的。
如那些富商豪杰,王公贵族之人,皆会将自己的俊儿靓女,以婚配的方式,入赘其中,也好攀上一层关系。
但如今可不同,凌阳贵为丹王,却不介意收乞丐为家人,这若是说出去,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财宝。
几个乞丐看着凌阳,他们皆不敢相信凌阳的话,毕竟能进入一个家族,是经历过灾难后的他们,做梦都盼望的事情,因为在家族中,不会日夜不安,身心疲惫。
那些乞丐领到凌阳的兽核后,一时间不知所措。
凌阳则道:“若是做了我凌家之人,谁若是敢欺负你们,便是与我凌家为敌!”
福贵听罢,这才劝道:“爷,这些人,都是乞丐啊!”
凌阳瞪了福贵一眼,冷冷道:“与你何干?为天之所弃者,皆可为我凌家之人,我贵为凌家之主,绝不容忍凌家的人,受半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