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的骨头噼里啪啦响动,他挥舞着剑,朝莫天龙斩去。
莫天龙心惊,但使出的劲,已无法收回。
轰!
刀剑交碰在一起,只听铿锵一声,莫天龙的刀被劈裂开来,于此同时,他黯然心惊,却不料,那剑再次落下,将他的整条胳膊卸去。
莫天龙倒飞出去,而凌阳也恢复了原样,他冷眼望着倒在地上的莫天龙,斥道:“我本该杀你,报那日无双宗,你欲杀我之仇,但今日,是迎晴的开目之日,我且饶你一命,若你再纠缠不休,下一次,我必定杀你!”
此话,是从凌阳口中说出,而非莫天龙。
莫天龙咬紧牙关,他看向面前之人,他如何能想到,当年那个差点被他击杀的少年,如今却拥有,能够反杀他的实力。
莫天成如何不认得凌阳,他惊恐无比得看着凌阳。
“凌,凌少?”
司文辰傻了眼,他分明认得,面前之人,便是四年前,对司文家有恩之人。
司文轩也是如此,他可不曾想过,这凌阳,便是当日的凌重阳!
司文轩跟方如画相觑一眼,皆怔怔出神。
凌阳对他们方家,还有司文家都有恩,若非凌阳,此时的他们,也只能止步于五品丹士了。
妙华春看着面前的凌阳,嘴里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曾经不被他看好的少年,如今居然成长到了这般模样,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非他就是那个,女儿心里一直记挂着的人?”
妙华春看向妙迎晴的反应,当即明白过来。
花无白见到凌阳时,早已吓得面『色』发白,他的手,就是被其所斩,如今再见时,对方已是他不能招惹的存在。
是想,一个王朝都差点颠覆的人,他花家又岂敢招惹?
凌阳收剑,走向妙迎晴,妙迎晴一怔,但被小晴轻轻往前一推,不经意间迈出了步子。
凌阳一把将妙迎晴抱在怀里,低声道:“抱歉,我来晚了。”
妙迎晴将头依偎在凌阳怀中,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司文轩忙上前一步,道:“恭喜凌少,凌少与妙姑娘,实在是天作之合啊!”
司文辰也道:“对对,二弟说的不错,这世间能配得上妙姑娘的,唯有凌少了!”
凌阳笑道:“二位近来可好,四年一别,没来得及对二位道别。”
两人同时汗颜,他们若是知道,凌阳是为杀云国国君而来,肯定不会招待对方。
杀皇上,那可是叛国之罪!
听凌阳这么说,两人只能干笑笑。
凌阳转而冷眼看向花无白,花无白虽站在自己的前辈之后,却也被这眼神给惊住。
花无白慎慎上前,道:“凌,凌少,近来可好?”
凌阳冷哼:“我听闻,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天天跑来『骚』扰迎晴,是否是真?”
花无白当即满头大汗:“哪,哪敢啊?我那是,那是过意不去,真的,真的?”
“真的?”凌阳『露』出怀疑之『色』,让花无白更加害怕,见花无白慌张的样子,凌阳转而对花家的人,说道,“诸位也知,我今日前来,是为何事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对方除了为妙迎晴祝贺而来,还能做什么?
不少人皆摇摇头,他们看凌阳的眼神,也充满了畏惧。
并非因为他的实力,在莫天龙之上。
而是他的事迹,屠半城!
云国宫都,半城之人,皆死凌阳之手。
大内高手十不存一,云家破云卫伤亡惨重,三大将军人马伤亡过半,就连特意请来的饮血宗人马,也被砍了个七零八落……
而这一切,都是凌阳所为。
花无白跟凌阳有隙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对方实力强悍,在他面前,自己如何能够有半点不妥当的地方。
“不知凌少,需要什么?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花无白当即抱拳道,也不管自己族中长辈另眼。
花无白识得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另外几个家族也纷纷在凌阳的冰冷眼神下明意。
凌阳点头,道:“好,我与云国势不两立,如今而来,便是要倾覆云国!我凌家军已经准备进军,你等要么出钱,要么出力,不然的话,休怪我一起倾覆你们!”
众人一听,当即被吓得瑟瑟发抖。
叛国的事,对于他们而言,被抓到,可是要杀头的。
可在凌阳面前,他们又不敢如何。
凌阳冷眼望过这些人,他的拳头不经意间握了起来。
方如画上前,道:“凌少,这恐怕不好吧,这叛国之罪,大过于天,可是要杀头的!”
“杀头?我不怕!你若不愿,倒也罢,我凌家军,不杀无辜百姓,你们皆是云国之臣,自然也在我的目标之中,但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降我!如若不然,那就陪云国之主李高华一起亡国!”
凌阳的话,落在众人耳中,令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胆颤。
莫天龙冷哼道:“杀云国之主,你也得有那能耐,且不说你凌家军如何,云国之都,千百万人,皆为云国之人,你若举兵称王,定然是生灵涂炭,鸟兽皆亡的下场,况且,我等皆未忠军之臣,如何会叛国,倒是你,自身难保了,各位朋友,与我一起,诛杀这凌家余孽!”
凌阳却漠然,周围的人也不敢动。
莫天龙的实力,他们自然知晓。
莫天龙都打不过的人,谁会去拼?
凌阳却是冷哼:“我不称王,我凌家军,也不会称王,我只讨求,那李高华欠我凌家三万亡魂之债,当年我凌家,助他李高华登基,换来的,却是凌家灭亡,如今我凌阳,身为凌家家族,势必要讨回,当年凌家所赋予云国的恩情,他李高华,敢屠我凌家,我凌家,势要覆他天下,若天下人与我作对,我也杀!”
凌阳眼神毅然决然,令在场之人,无不感到惊恐万分。
叛国乃至一大罪,在场之人,无不有忠君之臣,却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情来。
凌阳深知如此,便道:“我想诸位,也不想自己的家族,在这一战中灭亡吧,既然如此,那就加入我的同盟,不然的话,就由你们的血,祭我的剑!”
凌阳的话,决然不是开玩笑,就连莫天龙,都不禁害怕起来。
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
但如今,他们的面前就站着一个死神。
花无白抱拳道:“凌少,这还得给我些时间,我得过问家中长老们,问他们定夺啊!”
“不必了,你若此去,花家必亡!”
凌阳冷哼道,却是让花无白心中震撼。
花家富可敌国,所认识的江湖前辈,豪杰群侠也不在少数,而客卿更是坐满了花家交椅。
居然有人说,要灭了他花家。
若是花家长老再次,定然会嗤笑凌阳自不量力。
但是花无白也明白,花家族老再强,也不过跟莫天龙比肩。
而凌阳一剑就击败了莫天龙,说不定对方真有覆灭花家的能力。
花无白默不作答,而众人也低下头。
这是一场,道义与忠义的较量。
谁愿做个不忠之人?但家族覆亡,可能就在眼前。
云国,真的要覆灭了吗?
“哼,休要『乱』言,我张家可不怕你!”
“就是,我李家世代为忠,你敢说出这等话来,待我奏鸣当今圣上,与你……”
一道剑影落下,两颗头颅当即飞了起来。
而凌阳用手挡住妙迎晴的眼睛,不让她看见。
众人震鄂出神,看着地上的头颅,跟那砰然倒下的尸体。
“张家,李家,我记住了,还有谁,一起来!”凌阳冷哼一声,而在场之人,也不敢回答,凌阳转而说道,“你等不就是怕成为不忠之人吗?我要你们忠,却不是忠那李高华,而是忠云国公主!”
“云国公主,是谁?”
“云国何时有公主?”
……
一群人面面相觑。
凌阳带着妙迎晴,来到红燕面前,单膝跪下,道:“罪臣凌阳,见过公主殿下!”
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红燕。
红燕傻了眼,她震鄂出神。
“我……”红燕指着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凌阳抱拳道:“对,您便是云国公主!”
众人尽皆不解,而红燕更是煞变了脸。
凌阳这话,无非是将她退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不同不同,由小老儿来说吧,咳咳,”谭不同走了过来,众人看到谭不同后,都对他报以尊敬,他郑重道,“那时候小老儿还是太子,因为喜炼丹『药』,且为修炼中人,整日埋于市井野外,以至父王将皇位,传给了我二皇弟,二皇弟他年幼,又不懂事理,以至朝中大权掌握在太皇太后手中。”
“我二皇弟本『性』淳朴,但也明辨是非,他虽有一子李高华,即当今皇上,我的皇侄儿,却并非他所声,乃是朝中云建忠,与当今陈太后所生,而二皇弟他仅有一女,便是红燕,那****令人抱红燕来见我,我本不想理,但见红燕这小丫头喜爱丹『药』,便收了她,如今她也成人,也是时候,该告诉她了,不同不同!”
“此时当真,若是假的话,谭大师,你这也算是污蔑当今圣上之罪,该当问斩的啊!”司文承德在一旁惊呼。
“呵,小老儿于那云国,早已无了干系,习惯了市井,我骗尔等作甚?再者,若非那李高华,凌家忠烈,如何会死?此事,我本想埋在土里,但凌家之亡,实乃大责,且凌阳小子,与我有恩,小老儿看不惯云家的那些道貌岸然之辈!”
谭不同说这话时,气得直喘,许是因为病久的缘故。
红燕上前拍着谭不同的背。
“谭大师,你说这话,只是片面,我等如何能信你?”
卫迎风在一旁说道。
凌阳则是冷哼一声:“谭大师曾是太子,你觉得,大师的话,也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