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城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北胡使团来朝奉了。
接到这个消息后,景安皇子端着的杯子失手落了下去,摔成粉碎。
“他们终究是来了……”
景安皇子垂上眼睛,露出绝望之色。
文惠皇孙握住景安皇子的手,稚嫩脸上透出果毅:“叔叔,这仅仅是个开始,还有我们在呢——”
景安皇子苦笑摇头:“自母皇知晓北胡有和亲的打算起,她就派人守在燕关要塞,伪装成北胡人,诛杀一切过往北胡之人,就是为了阻止北胡人前来和亲。
不知诛杀了多少貌似北胡皇族的队伍,但是都不是北胡皇室之人。”
杜青羽不解:“你们怎么知道不是北胡皇室之人?”
文惠皇孙:“但凡北胡皇室之人,背上皆刺有狼纹,正如我大夏皇女的身份的象征是玉佩一样,狼纹就是北胡皇室的身份象征。”
李长青:“如此说来,北胡求亲使者定是在更早之前就进了我大夏。”
何蕴之:“她们蓄谋已久,看来是势在必行。”
盛京皇城,一对身着奇装异服的队伍,大摇大摆的进了城门。
大夏朝,尊贵的二皇女,竟身着一身正式礼服于宫门口迎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欢迎北胡使者不远万里而来……”
二皇女目光如钉般的死死定在为首的一个高大强劲的女人身上,罗摩柯,怎么会站在这个位置?
罗摩柯眼底满是逗弄的看着二皇女,右手附在左肩,行了一个北胡礼仪,笑到:“北胡大皇女——狄容翼,见过二皇女。”
二皇女心里无限震惊——没想到她从临安府救回来的罗摩柯,一眨眼之间,竟成了北胡大皇女。
救了北胡大皇女,完了,这下她通敌的罪名竟是坐实了。
目光一转,又愤恨的盯向冶艳女子,狄容七,你竟然诓我?
狄容七笑弯了眼睛:“二皇女甚是面善,我等一行人日后还望二皇女多多关照。”
城门口为了一群百姓,二皇女有心甩袖子而去,终是忍了下来。
离城门口最大的酒楼上,一处包间里坐着两个身着素衣的女子。
何家二女,何荇子倚着窗观望,纳闷的对身边的人道:“咦,我怎么觉得二皇女好像认识北胡使者似的?”
何藏子呵斥:“莫要乱说,二皇女从未去过北胡,北胡皇室此前也从未来过我中原,她们怎么可能相识,小心二皇女听到了记恨与你。”
金銮殿里,正德帝高高坐在凤坐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北胡使者。
“北胡大皇女——狄容翼,七皇女——狄容七,九皇女——狄容九,拜见正德大帝。”
为首的三个女子右手抚在左肩,朝正德帝俯身行礼。
“北胡一众官员特来陪我等皇室皇女前来参见正德大帝!”
十几个身着北胡人服装的北胡官员也在三个北胡皇女行礼后,躬下了身。
殿上文武官员纷纷皱眉看向殿中的一群人。
衣衫不整,裸肩露腿,着实不雅!
连个礼都行不好,着实无礼!
好像还有股怪味,莫不是来前没有焚香沐浴?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一年迈言官站了出来:“圣上,臣有话要说?”
正德帝:“刘御史请说!”
年迈言官捂着鼻子,一脸不可思议:“圣上,请恕臣无状,但是臣闻到一股怪味,着实难闻,臣早上吃的饱,现在闻着想吐,呕——”
年迈言官当堂吐了出来。
上下皆惊!
又一言官站了出来:“刘御史,你吐在金銮殿,这是犯了大不敬!”
刘御史瘫坐在大殿上,“圣上,臣嗅觉向来敏于常人,臣问道的味道实在是过于怪异,所以臣才忍不住吐了出来。”
正德帝:“何味?”
刘御史指着北胡使者,期期艾艾:“像是从北胡使者那里传来的……”
北胡上至皇女,下至官员,皆是面色铁青。
“圣上,臣岁嗅觉不敏,但也问道股臭味,臣在金銮殿站了多少年,今天这味道是前所未有的怪。”
北胡使者随行官员中有忍不住的,开始目漏凶光,北胡大皇女七皇女倒是一派镇定,仿佛说的不是她们,唯有九皇女露出不堪之色,甚至悄悄低下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正德帝在上位看的一清二楚,本以为今天还有场硬仗要打,没想到一开始就闹出这个闹剧。
“既然刘爱卿受不住味道,那就允你回去休整。
至于北胡使者……她们长途跋涉,一入京城就前来朝见朕,想必是未来得及洗漱,身上有汗臭味也是应该的。
北胡使者,尔等不妨会使者接待处暂时休整片刻在来朝拜朕也不迟。
二皇女,朕就把招待北胡使者的事交给你了,你可要待朕好好招待北胡使者。”
二皇女放下掩住口鼻的手,“是,母皇。”
奇怪,以前闻着也没这么大的味,怎么今天的味这么大?
二皇女隐晦的看向北胡使者,目光在她们身上流连。
然后就看到北胡官员中有几个人腋下的衣服湿了大片。
二皇女甚是好奇,便凑过去去看,难道来朝见天子还带着水来喝?现在是水漏了?
等看清楚后,二皇女大惊这哪里是喝的水?分明是腋下流下的汗水,于此同时,二皇女也闻到了更浓烈的臭味,一个闭气,晕了过去。
王显见二皇女突然倒地不起,骇得眼珠暴起:“刺客!刺客!快来护驾!”
朝上官员大惊,纷纷散了开来,门外冲进来一群身着铠甲的侍卫,一半围在正德帝身边,另一半则是层层的围住了北胡使者。
北胡大皇女:“我等前来拜见正德大帝,大夏朝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
王显趁机钻到人群中,屏住呼吸,把倒在地上无人问津的二皇女拉了出来,手指颤抖的触上了二皇女的鼻尖后,才大松口气。
还有气就好。
太医匆匆赶来,趁着太医把脉的间隙,王显破口大骂:“你们是来朝拜的吗?有见过朝拜的人还带着毒气的?我告诉你们,若是二皇女出了问题,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太医在二皇女身上扎了几针,二皇女喝的一声,从吼间呼出口气,然后醒了过来。
正德帝一脸忧色:太医,我儿可有大碍?”
太医:“圣上莫忧,二皇女只是受到刺激,一时间晕厥过去,并无大碍。”
接着,太医捧着药箱,靠近了北胡使者,漏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殿上异味扑鼻,原来是有狐臭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