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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庭堂燕 >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同寻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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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同寻常之处

“噗……”

商故渊在旁看着这幅画面,忍不住便笑出了声音,而后便被陆归堂和顾谨双双抛过来的眼刀吓得缩了缩脖子。

陆归堂嘴上自然不依不饶,他打量了顾谨一会儿,又笑:“既然是来视察铺子的,那还熏什么香啊。”说完还不忘拨了拨顾谨发髻上簪着的浆果钗子。

顾谨竟一阵心虚,略过他到了商故渊面前坐了,正是她来之前陆归堂坐的地方。

今晨起来她的确是莫名其妙就点了香,她素日不喜欢香料,今日点的是之前卫毓川送给自己的,闻着有着淡淡的秋菊香,倒也喜欢。

只是心思被人骤然戳破,不免有些恼怒。

陆归堂却不觉,自顾自地往商故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依旧是那一身懒到骨子里的笑。

他伸手摸了摸茶壶,正温,便又殷勤地提了茶壶给顾谨斟上。

顾谨冷冷接过,嘴上依旧不饶:“你们千辛万苦的约我出来,何事?”

听了这话,陆归堂忍不住又去打量商故渊。

顾谨怎么知道是自己急于见她的?该不是商故渊昨儿在顾家说漏了嘴吧?

商故渊连连摇手:“我可真就在顾府和顾小将军下了盘棋。”

顾谨在旁点头,嘴角的笑意却渐渐浮了出来,她啜了口茶,清香漫了满口。

少女浅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真真不傻。”

陆归堂一噎,又忘了,又忘了她聪慧过人了。

陆归堂掩袖咳了一声,将话题扯入正轨,他道:“自然是真有事儿要找你。”

见顾谨一脸认真的等着听下文,这便开始云云:“是有朝政上的事儿想要告诉你,事关军情,想必你父兄也不敢让你们知晓。”

顾谨拖着腮听,便觉得若有军情必然是好坏两种可能,如今陆归堂言笑晏晏,想必是好事儿。

她抿了抿唇问:“是什么好消息?”

陆归堂偏着脑袋又愣了会儿,他方才……有说是个好消息吗?

见顾谨还等着听,他忙正了正身子:“是圭氏发来的求和书,愿与我大贞修好,父皇已经允了年后许他们的议和使团来朝。”

事关两国边境,朝廷颇为谨慎,这等事儿便没有传到这街头巷尾。

想来若是听到一直对北疆虎视眈眈的圭氏终于求饶,大贞上下的百姓们都会喜不自胜吧。

可……为何偏偏就是眼前这少女,面上经不起什么波澜呢。

顾谨倒也不是半点儿波澜不兴,只是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欢喜。

少女听着他们口中的“好消息”不由地凝了凝眉,脑子里闪现而过的不是年后大贞边关安和昌盛的画面,而是来自上一世陆承修书案前头那些军报。

上一世里没有今日顾疆元班师回朝的盛景!

陆承修称帝以后削弱顾家兵权,朔北便更没有了能够与那圭氏王子抗衡之将,后来赫连齐登上圭氏王位,蚕食北疆霍乱定州之象,令举朝惶恐。

顾谨闭了闭眼睛,将前世的记忆尽可能抛诸脑后,却又有疑问陡生。

“圭氏求和,那圭氏王子怎么甘心善罢甘休的?”

陆归堂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顾谨问的是圭氏王子赫连齐,听说圭氏就那么一个王子,其人野心的确不小,率兵攻了北疆好些年。

陆归堂笑了笑,安慰道:“这你大可放心,奏报里说赫连齐因此战败落遁走,回去便受了圭王斥责,他手里没了兵权,这议和的事儿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只听顾谨轻轻放下手中茶盏,骨瓷清脆,与桌面撞击的那一刻发出一声脆响,如同少女接下来的话一样,憾了人心。

“可,圭王只有赫连齐一个儿子不是吗?”

只有赫连齐一个儿子,日后登上那王位的人也一定是他,听闻赫连齐年纪与顾好眠要大些,那想必圭王也有近五十岁了吧?

圭氏土壤贫瘠,山不清水不秀,那圭王还能康健几年?

赫连齐野心难测,等他等了王位,还能安守今日合约?

陆归堂与商故渊不觉一阵胆寒,人人都道圭氏求和乃是大贞繁荣昌盛之像,谁能想到那圭王只有一个儿子这件事儿上?

陆归堂不过想着若是与圭氏议和,顾疆元父子便可以长留汴梁才来说给顾谨听的,谁承想还能听到这么一番见闻?

这可真是……太不同寻常了。

却不知赫连齐这名字知道的人虽多,了解那人性情的却实在太少,顾谨不过是凭着上一世的经历,来对这一世的情况做最直截了当的分析。

这分析同等见闻者都能得出,可以重活一世的却只有她一人。

陆归堂知晓顾谨的远见,听了顾谨说这许多分析,心中便越发觉得不安。

他思付一会儿,起身道:“既如此,我还是赶快进宫去与父皇说道一番吧。”

“且慢!”

说且慢的是两道声音,一道清寒似雪,一道温润如油。

竟是顾谨和商故渊一齐出了声。

陆归堂方才还紧绷着的一根弦不由地松了下来,人又往椅子上懒懒一倚,等着听理由。

顾谨不言,伸手自提了茶壶续茶水。

商故渊眉梢动动,明白这是顾小姐让他先说了。

商故渊习惯的展开折扇,抖出来一道温润的风,陆归堂很嫌弃的侧了侧身子。

商故渊笑笑,声音依旧温润:“殿下前时才因为闹事纵马一事惹得圣上不快,后来又有国舅爷定州战败的消息传过来,圣上未加怪责反施恩赏,那是对殿下的仁厚。如今圭氏求和,圣上龙心大悦,殿下这时候冒冒失失地跑去说此顾虑,岂不驳了圣上的意思?”

商故渊为人世故圆滑,这番言语虽然句句话都是在护着陆归堂一人的周全,但却的确有一番道理。

陆归堂闻言点点头,这是个理由,但不足以说服他,遂又将目光转向了顾谨。

少女搁下茶杯,不经意间落下袖间一抹雪色,如同那人简洁的言语:

“议和有患,但不着急,若是总归都要乱起来,倒不如先让朔北消停几年。况且——”

顾谨嘴角浮起来一抹笑意,把声音压的小了些:“况且等到那个时候,该是你或他该操心的事了。”

你或他,陆归堂或陆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