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哭闹,越华甚是头疼,实在不明白阎彦为何要自寻烦恼,她少有的强硬态度命令道:“你们暂且退下吧,莫再哭哭啼啼的,比地狱里的惨叫更瘆人。”
“多谢娘娘。”众妖齐声道。
总算安静了,阎彦叹气连连,负手而行,满脸的忧愁。
越华跟在一旁,柳眉轻蹙,心里暗忖着自己到底要如何开解他们,似乎这些都已超过她能力范围,见她没有要商谈之意,越华亦不知如何提起,干脆一副心思都在打量着阎彦的后宫,金碧辉煌,宝器闪闪的建筑应妖兽的习性而建,看得出花了一番心思,不禁让她更加疑惑,阎彦确实是不把那些妖宠放在心上?可不太像啊!
一直的沉默让阎彦回眸,她的眼神似乎在传递些什么,无奈越华不解风情,只是一脸懵然的回视她。
“您也听见了,我对阿奴的真心可比日月,比对我自己都还要上心呢,你说他怎么就成天喊着离开!”阎彦打破沉默,豪爽的直接席地而坐,毫无仪态反倒像无赖。
“你是否对阿奴欲行不轨?”越华质问。
“这……两情相悦的,情到浓时自然就……就那啥了,您懂的。”她假装娇羞的推了推越华。
这到底是谁强谁呢!越华无奈的摇头,“你若心急,大可直接将阿奴明媒正娶,阿奴始终是妖王,你也是有身份的,可不能坏了规矩。”
“可是我后宫里的妖宠都这么放养着的,哪需要明媒正娶了!”阎彦不明。
“阿奴与他们一样?”
“肯定不一样。”阿奴比他们漂亮多了。
“这就对了,你们之间不过就是时间和过程上的问题,难道明媒正娶比得上你花心神去如何哄阿奴回心转意更麻烦?”越华循循善诱。
“嫂嫂说得有理,莫非这就是阿奴执意离开我的原因?”只要能接回阿奴,再麻烦她还是愿意为他做的。
见她受教,越华继续撮合,建议道:“嗯……按照他的说法大概还需要你遣散一众妖宠”
“遣散?”阎彦惊呼。
“怎么?不舍得了?那你哥哥可比你专情多了。”越华揶揄道。
“倒不是不舍得,只是我那后宫可都是养尊处优,让他们滚蛋不得翻天了。”这才是阎彦真正担心的。
“你是否多虑了?上回你不是说你后宫里的妖宠都不是真心对你的。”
阎彦看了她一眼,感叹:“嫂嫂,虚情假意你不懂吗?好歹我一界冥君,打着这个称号他们得到的好处还少呢?”
仔细一想,觉得她说的话不无道理,“我倒没想到这些,不如你先问问他们的意见,兴许他们愿意离开呢。”
阎彦摇摇头,感叹她这副涉世未深的模样,她的嫂子说到底还太年轻了,所以哥哥才会紧张,生怕她在幽姬她们那受委屈,非得将嫂子栓在腰间才肯放心。
看来她有必要带她开开眼界,也算是替哥哥分担一些,免得将来被有心人利用。
她如她所言的召集了一众妖宠,再次被召集起来的妖宠更加惶恐,场面险些压制不住,阎彦仿佛预见一会的困境,她清了清喉咙,宣布:“从今日起,冥君洞府再也容不下尔等,本君念在尔等伺候多年,会好生安置——”
“君上,求您别抛弃玉箩,我只有君上您了。”
“飞青亦只剩下君上您了。”
为首的三两妖宠目光交换,据越华所知,阎彦后宫的妖宠们彼此间不融洽,如今看来倒不太像,记得上回就是这个飞青缠着阎彦,莫非这些都只是妖宠们邀宠的手段?
“莫非君上仍是怀疑我等挤兑妖王,雏魅愿以死明志,对君上绝无二心。”雏魅怕是一众妖宠中的佼佼者,三言两语便煽动一众妖宠效仿,其手段让越华开了眼界。
大殿中一时哭哭啼啼的,就连富丽堂皇的房梁都为之震动,阎彦无辜的摊手,焦头烂额的一时压制不住群情汹涌。看吧!她求他们的身子,可他们求的是她的庇护,过惯了富贵的生活,又怎愿意出去吃苦呢!
越华被吵得头痛欲裂,慌张赶忙离开,刚踏出大门,哎呀!坏了!忘记办正事,同心芙蓉的事情还没得到解答呢!不过一想到进去面对那些魔音穿耳,越华后怕的抖了抖肩,灰溜溜的离开。
离开阎彦的洞府,越华正准备回府去看下白狼的伤势,目光一抬,远远望去,看见地藏正眯着笑眼负手似乎在等着她,面对这样的地藏,她早已有应对之法,不就是个假正经的主么,她如今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我想尊者是在等我?”她挂起客套的笑意。
“月神娘娘说笑,本尊不过是偶然经过,凑巧碰见罢了。”地藏危机感的看着那张笑脸,总感觉眼前的月神心思段位见长不少,也难怪那个笨徒弟会应付不来,慌张前来寻求他的帮助,当日温养同心芙蓉之时为何不来找他商量,如今倒好,出事了才来找他善后。
“如此别过了。”
她不按常理的行动让地藏一时发懵,越华胸有成竹的看清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张。
“那个……本尊听说月神娘娘似有困惑之事,不知本尊可解释一二?”地藏将她唤住。
“确实。”
地藏松了口气,终于打开话题,于是直奔主题:“其实月神娘娘不必多虑,同心芙蓉——”
露馅了!樱唇一扬,不同以往,她的目光锐利得很,打断他的话语:“尊者怕是误会,我要问的并非同心芙蓉。”
呃?不是?难道他那混账徒弟还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在炼狱里,我父亲的佩剑墨曜被折断了,我发现寻常方法无法重铸佩剑,如今我姨母已仙逝,想必墨曜亦非凡品,无法用寻常方法重铸,为此月神不胜困扰,不知尊者可有办法修复墨曜?”越华对他物尽其用。
“你就想知道这个?没别的?”地藏被问得糊涂。
越华耐人寻味的笑道:“莫非还有何要紧事是我非知道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