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眼中的失望,越华迷糊了,是自己不够坚定吗?是自己辜负风静夜的爱?她确实从未解释过,甚至不觉得阎摩总是宣誓主权有任何不妥,加上妘儿的存在,如今人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或许从一开始知道阎摩的身份后,潜意识里,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他的妻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爱上他,她爱他?不!她爱的是风静夜!那个影响她一生的人,甚至连青梅竹马的妘汐都比不上,只有他,那个甘愿为她付出性命的男人!
匍一进门便感觉气氛不太对劲的阎摩态度不友善的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不悦的沉声说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面对他的气势,吴用咽了咽口水,深呼吸好几次才有勇气对上那张让人退避三舍的凶相,说:“我来探望故友何须你的批准,这里是楚军军营,而我好歹将士之员,你不过是访友,凭什么用这样的口吻与本参谋讲话!”
“士别三日,没想到你还有这份不怕死的勇气。”阎摩扯动嘴角,这才拿正眼瞧他,只是那眼神却看得吴用头皮发麻。
“够了!”越华冷冷的出声打断阎摩步步相逼企图活生生吓死吴用的气势,冷下逐令:“你走吧!”
“还不快滚!”阎摩解气的说。
“我说的是你。”
闻言,阎摩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她,只见她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阎摩彻底糊涂了。
“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相助,如今大局已定,你也该回去不是?毕竟一界之主整日跟在一个女子身后,传出去怕会有损你的威名。”她脑海一片空白,像是着了魔一般说着违心的话语。
阎摩心中压抑得很,盯着那张毫无波澜的小脸,她冷酷的态度好似在掌掴着他。
“你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他的话语无比心酸。
“是的!”越华没有迟疑,毫无表情的回视他,脸上的无情与坚定像一把利刃般刺进他的心口。
阎摩双眸圆睁,对眼前这个女子恨得咬牙切齿,他紧握双拳,极力强忍内心的怒火,营帐外风云骤起,电闪雷鸣,一场大战似在酝酿,毁天灭地之势一触即发
。
“为什么?”
“不为什么!”没有丝毫的迟疑。
“很好!好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子!本帝竟也有今日。”他落魄失笑,眼中依然存着一点希冀,“我问你,你心中可曾有我?”
“我心早已有主,容不下第二人。”她的心为何在抽痛?这不可能,她喝下独一药,她是无情的,冷酷的,不可能对任何人动容,冷漠的面容下隐藏着慌乱的思绪。
“没想到本帝竟然输给一个死人!多谢你今日赐本帝这一剑,本帝算是领悟了!从今尔后,你我各不相干!”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却又带着希望,企图能在她脸上找寻半分挽留,然而她的冷漠再次敲碎他的心。
营帐中如冰霜般的气氛与阎摩化作一阵白烟一同消失,末日般天空骤放光彩,恢复一片清朗,越华松了口气,紧绷的情绪过后,随即而来的是慌乱与懊悔。吴用定了定心神,赞同的点头说道:“小花,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好好休息。”面对这样的她,吴用原本激动的心气平复,让出空间让她清净。
她没有回答,神情落寞,这样反反复复的她连自己都嫌弃,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喝过独一药,应该是绝情绝爱才是,为何偏偏对阎摩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一想到阎摩,心头便隐隐作痛,这又是为何?仿佛是痛怕了,莫非她又要经历一次过去一般的痛不欲生?她不要!她受够了!
方过半刻钟,吴用慌张的折返,脸色惨白,眼眸中尽是惊恐,嘴里喃喃的说:“死人了,是……我害的。”
越华一惊,深怕阎摩一怒之下大开杀戒。
“那丫头……”吴用声音颤抖着。
没等他说完,越华顿觉不妙,一个箭身冲出营帐,不可以!不可以是她的女儿!
床榻上,妘彩儿小小的身躯毫无生气,惨白的肌肤如同死人,越华失神的跌坐在地上,“为何,为何要是我的乖女儿,为何我的错要我的女儿来承受。”
“你先别激动,尽管她俨然没了气息,可心脏仍在跳动,如今只要找出病因对症下药才是,奇哉怪也,本来还好端端的嚷着要去找你,可谁知突然就倒下了。”风寻思摩挲下巴嘀咕着:“不知是否与方才的异象有关……”
越华着急得六神无主,听见他的嘀咕,压了压自己的慌张,脑海里自然的浮现那张脸庞,道:“我必须带她回灵山。”
“回去有何用?”风寻思以为她病急乱投医。
“我要破界去冥间找阎摩,他肯定有办法救她的。”没有原由,她相信就算她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只要她请求的,他一定会应允的。
“你想从石门关进冥间?”风寻思不赞同,“你们李家人确实有这个能力破石门关,但以你的功力能否到达你祖母的领域尚不可知,贸然行动恐有不测,再说,你才刚下了冥帝的面子,要去求他少不了吃亏,还是再想想办法。”
月神可是凡间的颜面,哪能受这般屈辱,传出去还不成了苍穹宇宙的笑话。
“没时间多想了,再不救她就来不及了。”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那是母女连心的感应,“爷爷,麻烦你送妘儿回灵山,我先行一步。”
“我……我可以帮忙。”吴用自认责任在他,若不逼走阎摩,或许这丫头就没事的,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不用了,你去了也帮不到忙,徒增困扰罢了。”她的态度明显带有几分疏远,她心知她不应该责怪于他,他本意说得没错,只是面对这样的结果,她选择了自私,她早就该自私的!
“你快去吧?我也准备一下马上启程。”风寻思到底是经历过风雨,自然比吴用看得透彻,在他心中可没有天下之事,有的只是月神尊贵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