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越华手执墨曜,久未出鞘的墨曜浸欲在阳光中,丝丝的泛着一股清冷的黑气,神秘又夺目。
“你那把剑可有名堂?”
“墨曜!”
“哼,确实与公子相配,虚有其表!”英布更是不屑。
越华冷静沉着不急不躁,只见英布挥舞着手中长矛向她袭来,壮实的身躯如大山般压来,她身形一闪轻松躲过攻击,应付像这样以力量为主的打斗她最是拿手,一招一式都万变不离其宗,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也不急于求胜,她就要一挫他的锐气,否则他真当吴用身边没人了!
几个回合下来,英布被她耍得团团转,脑昏眼花的找不到方向,校场上越聚越多士兵,一旁干着急的吴蕊愤愤的跺着脚。
吸引足够多人见证,也不打算继续和他耗下去,墨曜迅猛,碰上长矛发出火花,金属之间的摩擦刺耳非常,剑刃卡在矛尖接口处,提脚朝他一踢,角力间,将他手中的兵刃甩开,轻松的将他打败。
倒在地上的英布看见自己的兵器硬生生的扎入妻子一旁的木桩上,心中暴怒不已,可他技不如人,又能拿对方如何,只得不甘心的捶胸顿足。
“好!好功夫!”项羽不知道何时也来观战,激动得拍手叫好。
越华冷傲的转身,向阎摩他们投去胜利的眼神,虞妧少女心爆炸,激动狂喜,蓦然冲上前一把抱住她,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得越华不知所措,她又不是为她而战,激动什么呀!而且她可是她的表姐!越华向阎摩投去求救的眼神,后者竟微眯眼睛,寒霜的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小心!”吴用惊呼。
英布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拔出兵器朝她刺来,本想反击,被虞妧禁锢的腰间闪躲不及,手臂被利刃擦过,一丝温热浸湿了外衣。
她面无表情的推开虞妧,向英布击出一掌,倒在数丈外的英布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杀人啦,你竟敢伤害我的丈夫,来人啊!快来人!”吴蕊尖叫,十分碍耳。
她的外衣一片鲜红,阎摩暴怒双眸圆睁,一脸杀气,就连烈日都惊得躲进乌云后面,天边滚滚而来之势风云变色,见他一副大开杀戒的模样,越华挡在他面前,拉住他劝说道:“罢了,皮外伤而已,你要是出手,人间可就成地狱了。”
“你住嘴,是谁给你勇气去受伤的?等我杀了他们再来找你算账!”什么柔情都是狗屁,这女人就是不能对她太好!
“伤在我,你激动什么!”她都没生气,他生什么气!
阎摩一时气堵,怒吼:“我为何激动你会不知?”
越华知道此刻再装无知就有些过头了,他的怜惜她又怎会不知,只是不想他因此大动干戈,潜意识里就是清楚他的怒火不是这群凡胎可以承受的。
被外头骚动吵醒的妘彩儿见娘亲受伤,哭丧着冲过来,泪珠滴答滴答的涌出来,“是谁,是谁敢伤我的娘亲!粪坑里捡来的爹,是你干的吧?”
她就知道!她怎能因一时心软就放纵这祸害和娘亲在一起,肯定会出事的嘛!
娘亲?爹?不光是项羽他们,就连吴用也被她的称呼吓了一跳,这太突然了!他不过才离开一年多,怎么就凭空多了对父女出现?!而且也不太符合眼前的事实,这……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场面,试图转移这对小事化大的父女俩注意力,“都别吵了,现在为我疗伤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阎摩忍耐着内心的不快,低吼,“还不快去找大夫!”
“张先生,你不是会医术吗?还不速速去给越公子……姑娘疗伤。”项羽忙推荐。
“不行!去给我找个女大夫!”阎摩命令着。
“阎公子莫不是说笑?这世间女大夫闻所未闻,在下上哪找去?”
“谁说的!我娘亲就是一名医者!”她娘是何等高贵,绝非这些凡夫俗子可以亵渎。
见他们一大一小相同的气焰,张良有些无奈:“那也是为数不多,实在为难。”
越华又是叹气,见情况越演越烈,安抚道:“就是小伤,大家不必忙活,我可以自行疗伤。”
“医者能医不自医你没听过吗?我来给你疗伤。”阎摩紧皱的眉头,阴森的气势生人勿近。
“且慢,阎公子,既然越……姑娘是女儿身,你也不好替她疗伤吧。”项羽目光异样。
“你说什么?有胆量再说一次?”他的阴沉让众人下意识的远离,凶狠的目光更是逐个的警告,又说:“你没听到这丫头喊她娘亲喊我爹吗?她是我的妻子!这又有何不妥。”
看来他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尊贵的身份,区区凡胎竟谁敢阻拦他!
营帐内,阎摩小心翼翼的为她敷药,越华面无表情丝毫感觉不到痛楚,瞧他这般慢吞的敷药,不知得弄到何时,见他固执又心疼的表情,越华到嘴的话语竟说不出口,罢了,随他去吧,免得他又要发疯想要大开杀戒。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扬言她是他的妻子,她竟也不反驳,或许是怕他这喜怒无常的脾气惹出祸事,大概是这样吧。
“虞姬说她妹妹喜欢我,你说经过方才一闹,她会否觉得我欺骗了她?”
锐目一瞪,“你还有闲心管别人?”
“我是不想再有人因为我生无谓的事端。”越华有些无奈。
“那你还对她笑什么笑!”就会蛊惑人心!
“我没有对她笑。”她发誓!
“还说没有,那你对谁笑?”该死的还笑得那样耀眼!
“你啊!”
阎摩阴沉的脸上一怔,心头因她的话停止跳动。
越华就是不明,她的本意只是向他分享胜利的喜悦,谁知道虞妧像打了鸡血般激动,不过话到了阎摩耳朵了,味道就变样了,他认为也许自己在她心中是占有一席之位的。
算你还有良心!阎摩努了努嘴,心中升起阵阵暖意。
“你别拦着我,这样的破地儿我们还不屑留着!”妘彩儿气呼呼的进来,她不过是最近松懈了一丁点,这就敢有人爬到他们头上造次!她是出名的难伺候,没想到外面那群刁民比她更难伺候!想她堂堂一界公主,家里哪个不是显赫的大人物,哪须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