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顿好,阎摩来势汹汹的冲进越华的房间,吓得妘彩儿上前制止他的狂妄,阎摩似是早已习惯,大手捉住她的小肩头,将她移开,坐到看得有趣的越华身旁,抢过她手上的杯子一饮而尽,像是还不解气的,有斟了几杯喝光,试图压下心中的烦躁,这才责问:“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揽下大麻烦?”
越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心急,并没有对他的行为在意,沉思的脸上带着笑意:“连你都受影响了,真不知道另一个女孩是如何活下来的。”
她没有往常一般的嫌弃让阎摩郁闷的心情好转,“说清楚点!”
“你怕是亦有所觉悟,那个女子可不简单,凤相邢克地煞命,这样女子要是没有一个龙相邢克天煞命的男人镇住,周围所有与之有交集的人都会被克死,就连你都抵御不住,我以为平日只有妘儿才能让你捉狂,今日一见,可见凤相邢克的威力。”她的语气不同以往的一板一眼,甚至开始自以为的幽默起来。
“那你还往身上揽?”
“总不能放任她到处害人吧?!放心,我这还有几块灵玉,你戴上自然就不受影响了。”
“我堂堂冥间王者还怕她一个地煞孤星?”
越华一笑,揶揄道:“戴上鬼面的冥帝是无须害怕,可现在的你……不好说。”
“你连鬼面都知道?”她对他这般了解,那他们之间的宿命自然亦清楚吧,难不成先前她的疏远不过是欲擒故纵?这么说她对他亦是有着心思的?思及此不禁让阎摩喜上眉梢。
“本来是不太了解,不过那日在咸阳见识你的幽冥术后,多少知道一些,相传冥帝光是一副鬼面就能震慑数万阴魂,就连上天都在警戒,纷纷降下雷劫抵御,不过摘下鬼面后的你就没那么威风了,不再刀枪不入,瞬间恢复,就连法术都会差一大截,这一路上你不敢出手我就猜到大概了。”她有见地的分析,即使与事实有些出入,却是重点都猜出个大概。
被她看轻的感觉让阎摩面子挂不住,反驳:“谁说我不敢出手了!就算比鬼面冥帝差了一丝,区区小喽啰又怎是本帝的对手!”
“我没说你打不过啊!你是怕不小心弄伤你的小白脸。”越华了然的抿嘴一笑。
阎摩倒抽一口气,从前她对他不吝啬半句言语,如今倒是舍得了,可全是灭他威风的话语,在她面前他就只剩这张皮囊了?他可是一界之主,冥间群雄又岂是只空有一身皮囊便能震慑,他的地位可是不含半滴水分的,想他曾征战各方势力——
越华不耐烦的一瞥,似是知道他脑海中千遍一律的侃侃而谈,递给他一块碧玉,说:“拿着吧,这灵玉能保护你,免得你时不时狂躁。”
阎摩睨了睨她雪白手心上的碧玉,这虽然亦是她的关心,可……这有失他的威风呐!犹豫的眼神别过,说:“谁要你保护了?”
“好好好,你无需保护,这些小喽啰就交给我,等大人物出现的时候你再来显威风。”越华安抚,丝毫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有些不同,似乎……更加自然了。
妘彩儿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似在争吵,实际上俩人之间的气氛十分碍眼!她大吼:“你们这是作甚!”
越华脸上的笑容犹在,不明所以的看向她,阎摩厌恶的瞪了她一眼,臭丫头!又来大煞风景!
翌日一早,越华买了一辆简陋的马车,怕妘儿被影响,她只能将她赶去与阎摩一起骑乘,继续踏上前往会稽的路途,无需考虑她们的将来,只管走一步是一步,她直觉这便是她们的将来。
临行前,越华欲言又止,迟迟未动身的惹来众人的疑问,最后越华终忍不住问道:“虞姑娘,女子出门在外的,难道未曾佩戴面纱?”
虞姬轻轻一掩面,低头回道:“逃亡在外的,实在无暇顾及。”
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按道理说有她的保护,就算她们美若天仙也不怕容貌招人觊觎,可越华就是容不得骨子里的固执,启程没多久,便在镇上买了两面素纱。
阎摩不明她的固执,更看不爽她这般忙前顾后的张罗,正想要发难之时,一声娇嗔传来,清风拉扯白纱飘扬而去,越华下意识的闪身收回,同时捕获了两双崇拜的目光。
“公子,您身手真好。”虞妧娇羞的红了脸。
没有变装身为男人的觉悟,越华面无表情的上前为虞妧扣上面纱,一双晶莹眼眸含情脉脉的看着男装的越华。
见此情形,阎摩大怒,脱口喝道:“你这女人!”
他的一声怒喝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虞妧更是以为阎摩指骂自己,这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虞妧心惊,忙躲进越华的身后,楚楚可怜的娇声细语:“公子,救我。”
“你这是作甚?女子出门在外,深闺黄花,不应抛头露面,这对她们的闺誉有损,更是难保好色之徒起了歹心!”他的一声怒喝把她这些日子积累的好感全然消除,明明装得好似不为她们的美色所惑,却又要冲她急嚷嚷什么!真是抱歉,又抢了他的风头。
面对她的怒目,阎摩心口一窒,他拉过她的身子,俯身在她耳旁轻声解释道:“本帝又怎会看上她们,你莫要小题大做。”
“我何时小题大做?冥帝不是凡间之人,我自是不能勉强,可不能乱了凡间的规矩,若冥帝没有其他疑问,我们需赶路了。”
她的冷漠让阎摩一口气堵在胸口,有口难言的勉强压住内心的怒火,这女人翻脸比翻天还快。
一路上气氛沉重,路上不闻只言片语,骑乘在前面的阎摩眼角抽了抽,总感觉浑身不自在,回首一瞧,马车布帘悄悄撩起一角,一双怀春的眼眸正在盯着越华看,就差没将她拆骨吞入腹中。
这些凡胎都有毛病,放着他这个大帅哥不看,盯着一个女人,虽然他不稀罕,可真是西风日下!就算换了男儿装,就那白皙娇嫩哪里像男人了!这女人就不能给他安分点!阎摩恨恨的瞪了那个一脸无辜的罪魁祸首一眼,眼尾余光向那半颗头颅的主人射去一道寒光,虞妧顿觉寒冷刺骨,规规矩矩缩回去,不敢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