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被打掉,绿竹怯怯的低头跪在她面前,青白的脸上除了清晰的巴掌印尽是触目惊心的疤痕,王清胸前起伏,强压心中的怒火,见风静夜舍命相护,重新细细的打量他。王清坚信凭多年的姐妹情谊,越华最终依然会向着自己的,眼下不妨让他护着,待她掌握阵营后再接回也不迟,有了打算的王清扬起高傲又美艳的绝世容颜,说:“华儿就暂且交给你,若他日伤了分毫,我定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风静夜没有阻止王清离开,要分过高低他自然是不怕,可那样剩给他的时间便又要减少了。
“风大哥,你受伤了。”
药如仙担忧的看着他,风静夜躲开她的触碰,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抱起越华便往回走。
竹楼前,胜负已分出,本来穆武全的到来就已是棋逢敌手,没想到之前静水谷的那群狼突然加入战局,形势便明朗,狂神心有不甘的望了他们一眼,只得暂时撤退。
见风静夜安顿好越华后,依然没有心思料理自己的伤势,穆武全拍了拍他的肩膀,担忧的说道:“子昱,先去疗伤吧!华儿已无大碍了。”
背后传来的痛楚让他微微蹙眉,只见他依然头也不回的平淡回答:“大家去休息吧,华儿我来照顾。”
“可是你的伤……”药如仙咬牙,她可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他的表现早已明显宣示一切,不用多想便知道那个蠢丑女子就是他心里的人。
“如仙,把我的药箱放下,便去休息吧,路途奔波你也累了。”他依然冷淡的说。
药如仙欲言又止,红唇怨恨的紧咬,脸上的嫉恨尤为明显。
门外伫立的妘汐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半晌,率先离开,他真的及不上他……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风静夜怜惜的抚着她的脸庞,这些日子的担忧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活在恐惧之中,才离开不到一天他便后悔了,偷偷躲在一旁,见她反叛的吹奏灭章曲,他原本想要回去的想法改变,她终究还是太依赖他了,若他日他们生死相别,他无法想象她该如何承受,让她独立是最好的办法。
“子昱……”越华呢喃。
“我在这。”他握着她的小手柔声道。
“子昱?真的是你吗?”
“是我。”他语气柔情似水,眉目少了往日的清冷,在外人眼里他总是冷漠不苟言笑,可只有越华才知道,他一点也不无情冷酷。
闻言,她立刻清醒,不以置信的瞪大双眸看着眼前人,深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觉,真的是他!她激动的抱住风静夜,被碰及背部的伤口,风静夜闷哼一声。
“你受伤了?”见不妥,越华立刻左右检视他的伤势,见到背部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呼吸几乎停止,慌忙的跳下床,把桌上的药箱拿来,不管男女有别,强行扒开他的上衣,边为他清理伤口边啜泣着。
“还是我自己来吧。”尽管他对她说来就来的泪水深感佩服,却始终无法习惯,听见她的哭泣,心口悠悠的揪着。
“你伤的这么严重,又是在背部,自己如何治?”她眼如雨下,好像伤在她身似的。
“别哭了,你若再哭,我便去找穆爷爷来替我疗伤了。”他向来对她狠不下心。
“不哭,我不哭了。”虽然嘴上说着,可她依然止不住的不时啜泣。
姑娘家就是爱哭爱闹,心中的怜惜更盛,风静夜叹了口气,安慰:“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放心,往后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真的?”她喜出望外的转到他面前一再的确认。
“嗯。”他微笑,淡淡的回了声。
哭花的小脸终于重现笑容,眼眸中掩不住的欢喜:“不许食言!”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笑,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前额的发丝,享受他的宠爱,越华满足的继续为他包扎伤口,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与王清的对话,停下手中的动作,问:“子昱,你知道师父的死因吗?”
闻言,风静夜知道她们姐妹交谈过,避重就轻的说,“你师姐私闯幻天洞,功力不足,受到幻天的蛊惑,师叔出手阻止,却没想到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误杀了师叔,可师叔自知还有许多事情没做,便借尸还阳从许留仙手上救下你们,尔后我怕师叔业障缠身,便让她以魂体留在你身边继续教导。”
她沉默了一会才自责的说:“都是我的错……”
“别把事情都往身上揽,这都是注定的,你若不想让那些爱你的人失望,就努力练功,终有一日可以弥补一切的。”他情到浓处,不自觉的抚上她的小脸,眼眸中尽是怜惜。
“不管将来如何,你都会在我身边的对吗?”越华挽着他的手臂,螓首轻靠,这样亲昵仿佛是理所当然,丝毫没有礼义廉耻束缚。
风静夜若有所思的低头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满足的合上眼眸,享受这平静的气氛。
在他们眼里这再正常不过的相处方式,在旁人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特别是在一个靓丽的少女眼里,紧握的拳头证明她此刻的妒火正燃烧旺盛。
药如仙负气地转身离开,见妘汐靠坐在栏杆上,心中的火气就更盛了,她来到他面前,冷傲的垂眸看着他。妘汐见识太多美人,在他眼里药如仙虽美,却美得毫无特色,甚至她如今的嘴脸如妒妇一般,只能庸俗二字形容,他本就心烦,见到她杵在他眼前晃悠便更加心烦,干脆闭目,省的碍眼。
“你是越华的师兄吧?你可知道你的好师妹现在正在做何等伤风败俗之事?”她言语刻薄。
他眉心一蹙又展开,举起手中的酒瓶喝着闷酒,依然对她不理不睬,见对方无视她,让她更加生气,继续数落:“天生就是个灾星,谁沾都没好下场,你们把她当宝是你们的事情,别让她去害别人!”
“你能积点口德吗?知道现在的你有多丑陋?让人想吐!”他满嘴酒气,眼眸带怒嫌弃的斜瞪她一眼。
“我当然比不上你那人尽可夫的师妹——”药如仙被抵在脖子前的利刃止住了言语。
“说啊,为何不说下去。”妘汐阴森森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