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的美好让自律的风静夜沉醉至午时,嘴角钳着笑意,悠悠转醒惺忪迷离的眼眸努力适应着,手臂上的束缚使他彻底清醒过来,条件反射的推开以他手臂为枕的越华,被骚动惊醒的越华揉着的睡眼,一脸懵然的说:“怎么啦,你做噩梦了?”
月神?!风静夜头脑混乱,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快速的整理好思绪,敛起一副严师的姿态:“这都午时了,你为何还在睡觉。”
她有些无辜的嘟囔:“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喊你……”
“男女有别,你该提醒我才是,再者你既然醒来,为何还不起身。”
越华扁了扁嘴,“你都还在睡,就不允许我再睡会。”
风静夜被她无辜的反抗声音给气煞,他甩了甩袖袍,暴怒的情绪中有自责,昨夜就不应不忍心吵醒她而由着她放肆,说到底男女之间的礼仪无论关系多么亲近都必须要遵守的,最应该罚抄写礼记的是他自己才对!
越华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深皱的眉心表情严肃担忧,想起自己的不足,深怕他对自己生厌烦之意,一时心慌让越华不自觉的抬手欲抚平他眉间的皱褶,垂眸认错:“我下次再也不贪睡了,你别生气。”
风静夜微微一怔,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触碰,“我不是气你。”
“你不是气我,难不成在气自己?!世上哪有人对自己置气,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她此时倒是清楚,先前怎么不见她有此觉悟,还闹了好一阵的绝食,一记重重的叹息出自风静夜的嘴里,见状,越华更加心急,“你别恼自己,会憋坏的,你还是恼我吧,要打要罚我都认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规规矩矩的,不再出现劣迹,我们和好吧?”
对于她再三的保证,风静夜倔强的心都要融化,终于露出淡淡的笑意,好让她安心。
偷窥风波总算是过去了,严苛的风静夜见她功力有所长进,特意让她休息几日,日子好不容易写意恬静,午后微风徐徐,阳光暖暖的照射着,难得四人齐聚在院子里,越华满足的晃着小腿,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日子太过舒适小岚总觉得不对劲,骨碌碌的凤眼调皮的转动着。
“老风,可否请教一个事情?”
风静夜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小岚明白这算是他应允的意思,于是继续问:“你这么瘦,身材却这般好,是如何炼成的?”
越华倒抽一口气,脸上随即飘起两朵红云,风静夜随即蹙眉不悦,这只狐狸没完没了了!
此时吴用面如肝色,脚步轻浮的走来,走路姿势古怪,他额头冷汗不止,不知是练功所致抑或是身体不适,越华担忧的问,“吴用,你脸色不太好,是否生病了?”
吴用背脊一紧,他禁不住小岚先前笑话自己体弱如老者,同样瘦削,风静夜可是浑身肌肉,身为男子的他自是羡慕,这些日子偷偷服用补品欲增强体魄,这般鬼祟之举实非君子所为,他闪烁其词的说:“没有,大约锻炼太累罢。”
“不如我替你诊断一下?”越华关心的问,手上剥着花生。
“不必麻烦……”他面有难色,偷窃暂且不论,若被风大哥知道他走旁门左道,定是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她不高兴的撅着嘴,“你是看不起我的医术?”双手继续努力的剥着花生
“望闻问切为医之根本,若连望都做不成,还是别献丑了。”风静夜看了难言之隐的吴用一眼,淡淡的说,继续垂下眼眸阅读,另一只手很自然的伸向越华剥在他面前的花生。
“啪”的一声,越华用力的拍开他的手,不悦的说道:“你看不起我的医术,吃我剥的花生倒是丝毫不含糊。”
风静夜平淡的眼眸微睁,胸口一口闷气堵得慌,以往他是对这些小东西不感兴趣的,可吴用的厨艺确实是好,这花生用了些矿盐焖焗,别有一番风味,不自觉的便多食了,可她竟敢当众拂了他的面子,直叫他心里添堵,他负气的别过脸。
“吴用,我替你号号脉。”越华听着脉搏,又观了他的面色,结合种种,耳背噌的红透,“你是否服用过木鞭子?”
“对啊。”书上所写的所有大补之药他皆尝了个遍,一开始还龙精虎猛的,后来身体总是燥热不得。
“那……那可不是补体格的,你……”她的眼眸经不住的向他下身望去,却又纠结的在那之前收回。
见她轻抿朱唇,纠结的拧着娥眉,小岚一脸好奇的问:“怎么了?是何病症?”
“难道你看不出我方才是在替你解围?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罢了,连我吃些小零嘴都吝啬。”说罢,收拾好竹简,缓缓起身,无视向他求救的越华,负手离开。
“到底是得了何病?”小岚更加好奇。
“你别问了,我也不知如何答你……”她红着脸低下头,起身收好满满花生的陶碗,眼眸羞窘得连看都不敢看吴用一眼,说:“我一会捡好药材给你。”
一来一回的看着他们打哑谜,小岚古灵精怪的转动着大眼睛思考一会,末了学着越华号脉的样子,将小手搭在吴用的手腕上:“让本大仙给你瞧瞧。”不顾反抗的吴用,硬是将他的手扯到面前。
“嗯……依本大仙看,是脑残之症。”
“什么症?”原以为她不懂医术,还在为难之际,没想到她却说出另一个病情,吴用挠着脑袋好奇的问:“敢问大仙这是何病症?”
“这是愚蠢之症,无药可治。”小岚一脸正经的揶揄笑道。
吴用先是一愣,继而回过神,生气的甩开她的手,生着闷气走出去,他就知道这只狐狸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折磨他的机会!
刚才捧着花生离开的越华,羞红了脸默默的走进风静夜的房间,将手中盛满花生的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又默默的走出去,他抬眼一望,摇头失笑,捡起陶碗的花生放进嘴里,继续阅读,原以为这些日子她不光练就色胆包天,恐早将礼义廉耻视如无物,幸好她的羞耻之心没被狗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