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自己的情窦初开,一颗稚嫩的少女心全系在他身上,鼓励他振作,却不知自己当日的鼓励却促成他的宿命,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人该自私的时候就不应该装作伟大,她太虚伪,才造就今日的因果,越华闭上眼眸,豆大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哭能解决事情吗?”风静夜没有一丝怜惜,大声的喝责。
顾不上她的悲伤,拉起她准备拼死一搏,总比躲在里头坐以待毙好,眼看天色入黑,想要突围并非没有胜算,“吴用,你扶好华儿跟紧我。”
“是,先生。”吴用惟命是从。
见到他们出来,前头的将领大声喝道:“莫做无谓的挣扎,束手就擒吧。”
风静夜冷道:“懒得与你废话。”
“不识抬举,弓箭手准备!放箭!”
风静夜严阵以待,下一刻状况之外的看着一众士兵全都转移射箭的方向,朝着旁边的树林射箭,正是疑惑时,神玉茱突然出现在前方,“还愣着作甚!速速随我离开。”
说着,小岚和狼群出现在树林中。
吴用惊喜:“大仙你回来了,咦,这回你怎么不逃啊。”
“又讨打是吗?快些跟上,狼哥哥你殿后。”
经过了几天的赶路,他们终于回到静水谷,路上一刻也没停过,就怕官兵追上来。
越华对外间不闻不问,终日只是半躺在床榻上,目光无神的发呆,吴用端着饭菜退出房间,她已经两日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
“她还是不吃吗?”小岚拧眉,人间女子怎么动不动就绝食,虽然她是神仙,可她就觉得吃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担忧的凤眸频频探望,樱唇嘀咕:“师傅姐姐也不知去哪,此刻要她在就好了。”
风静夜抿着唇,浑身散发出阴沉之气,看得吴用咽了咽口水,这时候谁惹到他就麻烦大了,他抢过吴用手上的饭菜,气冲冲的踢开房门,将饭菜重重的放在桌上,命令着:“起来吃饭!”
这样的怒火连门外的两人都不敢靠近,偷偷的探头观望。
越华如同一尊石人,纹丝不动。
风静夜喉咙不自觉的冒起一丝酸楚,“你这样折磨自己他能看到吗?意义何在?快些吃饭!”
夕阳西斜,微风轻抚,风静夜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落寞,无奈与不忍竟让他说不出狠话,站在一旁默默的守候,沉默在他们之间僵持了许久,就连门外看不真切的观众都散去,黑幕降临,繁星闪耀,她终于打破沉默:“子昱,我好累。”
“休息两日足够了。”
“你告诉我,为何这个世间总是如此复杂。”
“这世间没有错,是因为人复杂,世间才因此复杂。”
“那我又有何错?他们要这么对我。”她语气自怜,委屈得教人心酸。
“不要为伤害你的人伤心,不值得!人活着要为自己而活,要为爱你的人而活,否则,你不觉得对那些爱你的人不公允吗?”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你累了,我的怀里随时让你靠。”
越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伤,泪水夺眶而出,她冲进他的怀里,风静夜没有阻止,规矩的双手依然低垂,即使有了预备她的肢体接触,仍是有些不适应,不过……让她一次哭个够吧。
就在越华险些在他怀里睡着之时,风静夜低沉的声线唤回她的精神:“这送你。”
“为何送我?”懵懂的泪目不明的抬起。
“这是礼物。”
越华有些受宠若惊,“只有师姐会送我礼物,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你真好。”
她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发簪,白玉圆润细腻,簪上的云纹甚是精致,欢喜的笑颜很难想象方才她还一副伤心断肠的模样,所以说女子真是不可理喻的人。
“你以后会常送我礼物吗?”越华期待的问。
风静夜拧眉,微微推开她,正色道:“这是笄礼,你可知你如今年已及笄,是个成人,此发簪乃我亲手所造,希望你带上此簪能约束好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要再像以往般无知,任人愚弄。”
越华愕然,脸上欢喜的笑容凝固,这是她收过最严肃的礼物,竟然有种想要归还的冲动,他是她师傅还是他爹?
“谁说今日是我的笄礼?”越华带着小心思的反问。
“你的生辰是十月十八正夜,昨日是十月十七,如今月正当空,今日已是你的生辰。”这傻丫头还不知自己早已过及笄,也是他先前对她不上心,如今他只想尽自己一切能力去弥补她。
闻言,微冬的寒风让她打了个冷颤,“你为何知道?”
风静夜隐忍着内心想骂人的冲动,咬牙道:“你出生那日我亦在现场!枉你还自称过目不忘,你这糊涂劲堪比猪头。”
越华鼓气,很是难堪,无地自容的低垂着脑袋,不甘心的点头回应。
又是几日过去,静水谷恢复以往的和谐气氛,越华收拾好心情,一心发愤图强,这日天色刚亮便开始练功,银光一闪,利剑一扫,一阵剑气划过跟前的树丛,齐刷刷的一字分开两截。
“不错,力道比从前强许多。”风静夜赞许。
“这都归功于连日勤加练习的缘故,师父最近老是不见人影,不然可以练习一下五行术。”越华接过他斟的清茶。
“师叔有事情要办,或许你可以先从内功开始练。”
“内功?”
“五行术讲究的是命格,不像剑术需要体力和不断的练习。”
“可是自从习得五行内功后,我便没再深入修炼,且师父也没言明。”
“据我了解,师叔因为命格不属,从而在外功上下过苦心,当然我并非贬低师叔的五行术,只是达到师叔的境界,并非五行术的最高境界,既然苦练外功,那内功亦当要到达同样的高度,方能完全的发挥极致,自古功法讲究内外兼修,你既属五行命格,天生就是练习五行术之材,若不信,待师叔晚些回来你一问便知。”
“要问我何事?”神玉茱不知何时出现在越华身后,一身黑衣,还戴着斗笠。
“师父您去哪了?为何是这副装扮。”越华惊喜神色骤忧。
“太阳不还没下山嘛,有点刺眼。”神玉茱不以为然的说。
越华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面对她的目光,神玉茱解释:“我刚从外面回来,在附近侦查了一翻,自然要这样的打扮了。”
白天穿一身黑去侦查不是更容易被发现?风静夜瞥了一眼她,仿佛在示意她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