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神玉茱不见师侄的身影,狐疑的陷入思绪,连风寻思的问话也没听见。
“丫头,想什么这般入神?”风寻思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神玉茱推开挡在面前的风寻思,双手环胸,兴致勃勃的擒着奸笑盯着风静夜的房门,刚想疑问的风寻思扑了个空,搞不懂神玉茱的反常,一头雾水的只能跟着她来到孙儿的房门前。
她举起手正想敲门,想了想又放下,准备直接推门而进,恰巧竹门正好打开,神玉茱瞪圆眼睛打量着他,深怕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师叔有事?”风静夜板着一张冰脸,若无其事的问道。
“你……没事吧?”一夜不见,他就恢复成以往的状态,他的功力是强大,可不至于这么强大,肯定有些不同,她眼力向来不错,怎么就是看不出他哪里改变了。
“我能有何事?就算有事也比不过师叔的事情紧急,不是吗?”他不答反问,意有所指的睨了睨她。
神玉茱一怔,被他的敏锐吓了一跳,“你没事要对我说吗?”比如一些困惑什么的,她可是十分乐意为他解惑。
“师叔您没事情要对我们说吗?”他冷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继续反问,请原本想要八卦的神玉茱吃了闭门羹。
神玉茱不死心,“子昱,师叔上知过去,下通未来,解梦这事师叔认第二没人敢抢第一,你就没有困惑需要释疑的?”
“师叔,窥探天机不得好死!管好你自己的问题再来谈论别人,若你非要我撕破那层薄纸,师侄乐意效劳!”
“哼!”神玉茱生着闷气,当今世上也就只有他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换成别人,看她不弄死他!
“若二位没别的事情,我得去看看你们的宝贝公主,免得她死了你们要我陪葬。”风静夜冷言冷语。
风静夜方至廊下,便听见小岚和吴用在争吵。
“风先生说暂时不要打扰越华休养。”
小岚瞪眼,对他不时出现这样不怕死的精神甚是愕然,这家伙是毛病又犯了,欠收拾!她忍耐着性子说:“我就进去瞧瞧,照顾她我也有责任。”
“先生说了,越华要好好休养!先前你也见她的情况多严重,您就别折腾她了。”
小岚气堵:“我折腾她?我这是关心她,再说她也没有你们说得那么严重,什么或生或死的,这魔物也没那么强嘛,三两下就把他赶走了,我就想不明白,怎么就任由魔在一个姑娘身上住十几年,这样的居心我凭什么要听,依我看还是尽快带她回冥间去,省的日后多灾多难。”
吴用心中的坚持似乎被说服,他也有很多细节没想通。
一旁的风静夜听见她主张带走她,顿时心生不快,他耗费心血耗费心神去救的人,谁也不能轻易带走!
“或生或死,成功与失败,本来就是一线之间,事情顺利乃她吉人天相,命不该绝,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又为她做过什么努力?”风静夜冷漠的扫视她一眼。
原本理直气壮的小岚凤眸垂下,樱唇倔强的抿起,她就是想进去看一眼,又不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委屈的水汽在眼眶里打转,偏偏她又不敢直视他的怒颜。
风静夜冷漠的推开门,“进去吧,我说她需要休养,可没说她生人勿进。”
小岚失落的脸上骤显惊喜,乖巧的点头。
几天后,越华醒来并未被告知事情经过,大家一致对她说是旧病复发,见到许久未见得师父也一致口径,她未作多想,只是责备自己身体孱弱,拖累了他们。
这天,风静夜如常的给她把脉,发觉她欲言又止,脸上还有些不自在,他最受不了女人的扭扭捏捏,于是冷淡的说:“何故欲言又止。”
“先生能否告诉我,我的病情如何?”她已经躺在床上几天了,这样废人的生活让她更加对自己的无能内疚,她不想再为大家带来麻烦。
“先生是叫我?”怎么听起来这么碍耳,好歹他为了救她险些替她陪葬,日夜替她治疗,而且他只年长她五岁,唤他先生是否太生疏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几时在乎过别人,怎么现在面对她的疏远,他心头就是闷闷的,或许是那个梦对他产生影响,虽然梦境如亲临般真实,但他告诫自己,只是梦,绝对不是真的!
越华不明自己的称呼有何问题,她听吴用都是这么喊他的,师父也没有告诉她该如何称呼,甚至连他们的身份也不知,只知道他是位医者,应该是比师父的医术厉害,否则师父也不会放心让他给自己诊治。
“我叫风静夜,字子昱,比你年长五岁,你的师父是我师叔,在辈分上你喊我一声兄长也不为过。”话刚说完他便后悔了,她能与他保持点距离,对他来说是好事,起码不用沾上有关她的麻烦事。
只是一想起当年那个抓住他拇指不放的婴儿,一出生她便对他展开笑颜,那笑容十分耀眼,自己更是为她做的许多难以解释的事情,这种种付出只换来她这般淡漠,还真叫人不快!
越华一时难堪,有些懊恼:“师傅没告诉我这些。”
“你师父没告诉你的何止这一件事情,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按照辈分来称呼我,我们门派十分讲究礼数,称谓不能马虎。”他正色的说道。
“是,兄长。”她不疑有他,乖巧的依言。
风静夜神色一怔,他又多管闲事了,最近总是做后悔的事情!
“你要是觉得闷得慌,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能支持得住,多走动亦是好的。”他又是不由自主的说。
闻言,小脸骤显喜色,一双星眸神清气爽的看向他,风静夜冷清的眼眸与她四目相对,一时晃神,随即垂眸,向来冷静的他有些焦躁,内心的悸动让他面色难看。
见他脸色有变,越华关心问:“兄长是否不适?”
他依然垂眸,语气平淡的说:“无碍,你休息吧。”
越华不明的看着他转身离开,疑惑的挠首,方才不是叫她多走动,怎么又让她休息?那她该走动还是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