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二九三章 香槟沙隆战场
马赛普罗旺斯机场距离里昂的圣埃克絮佩里机场直线距离也就两百五十公里而已,以歼-2战斗机两百三十公里的巡航速度,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所以实在算不上快。如果该机是以三百零五公里的最高速度飞行的话,一个小时不到就飞抵里昂了。就算是从西亚埃及飞到希腊雅典,再从雅典到意大利的巴里、罗马、都灵这数千公里,歼-2战斗机也只用了两天(晚上不能飞行)时间。飞机数据法国人自然不知道,所以对于中国人飞机在到达马赛以后能如此速度到达里昂,他们很吃惊和惊喜。
“我得离开了总统、总理,现在马上回我的司令部,安排参谋计划好第三集团军明天的配合事情;还有,给埃尔将军的电报也得马上发出去,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不会再说撤军的事情了”。霞飞将军在听完这个报告之后,立即对普恩加莱和白里安两人说到;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回到司令部,告诉自己手下的部队,我们有飞机了!所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马上转身就出了总统办公室,下楼坐上自己的小车,离开了爱丽舍宫。看着离去的霞飞,普恩加莱对总理说到:“非常好,老将军(霞飞已经超过了六十岁)战心未退,热情未减。不过......”。
中国人说话的时候,任何一句好话,只要出现一个“不过”,后面的内容马上就会不一样;外国人说话出现这种方式时,其效果也是一样。果然就听见总统在“不过”之后说到“...作为国家军队最高司令官,眼界和远见就差了很多,甚至还赶不上西蒙(约瑟夫·西蒙·加利埃尼,法国陆军高级将领,指挥能力非凡)。想想去年的马恩河之战,差一点将巴黎丢掉,要不是西蒙年纪太大,我还真是......”。听到总统这么说,总理白安里马上就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总统,东方有句古言: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虽然雅克眼光有些问题,但他还是英国很勇敢的军人;虽然去年的那场战役因为他的指挥而失败,但总统也应该记得,在每个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只有他靠着坚强的神经,以近乎迟钝的冷漠在继续指挥部队一边撤退一边抵抗,这也为后来的反攻留下了余地。我的看法是,还是继续让他担任军队最高司令官,至少目前还是需要他的”。听了总理的一番话,普恩加莱只能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总理为什么这样说;霞飞是法国舆论界树立起来的英雄,内阁同僚害怕这个时候撤他的职会引起的政治危机。那样,对战争中的法国可没有什么好处。
此时的霞飞,还不知道总统对他的指挥已经有了意见,他正忙着做自己的事。霞飞虽然对总统说回去要部署明天与中国人飞机配合作战的计划,但他心里面并非完全这么想。作为一位参谋出身(霞飞在1911年曾担任法军总参谋长)的将军,他从来不会把胜利只寄托在某几个先进武器上,也不会相信任何外国军队。他是一个固执的人,大腹便便、一脸慈祥的外表掩盖了他坚强的个『性』,讨厌那些试图改变他的想法的人的企图。这样的『性』格缺点和优点同样明显,造成他在军事决策方面的缺陷;就像他此刻的想法,为保卫巴黎,他还得做两手准备。
凡尔登要塞失陷以后,法国『政府』虽然没有对外发布什么,但事实上总统已经在秘密的叫人转移『政府』机构了,要把『政府』办公机构搬到南面更安全的马赛去。也就是说,『政府』已经在放弃对巴黎的防守了。对于这个行动,作为军方最高领导人,霞飞没有提出任何的建议,虽然在心底里他是反对『政府』搬迁的,这让军队下面的人士气大跌。巴黎军事长官、城防司令、陆军部长约瑟夫·西蒙·加利埃尼上将就对他的表现很是不满,认为军方应该明确地向总统提出反对意见,反对『政府』搬迁。
回到司令部的霞飞,马上叫人给在香槟沙隆地区的第三集团军司令官f·埃尔将军去电报,告诉他飞机会在明天上午到阵助战,让他安心防守。同时也让人将巴黎城防司令加利埃尼上将找来,他准备了解一下巴黎城市的防卫情况,看看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和德国人一战。加利埃尼上将已经快七十岁了,是因为经验丰富的军人;正是他在战争初期的马恩河会战中,最先发现德军调动的异常,并说服霞飞必须利用这个机会,停止撤退,向德军反攻并取得胜利的。现在当他知道总司令想在巴黎打巷战时,就开口发表他的意见。
“我个人的看法是,与其想在巴黎城内打巷战,还不如在前线击败德军,让他们没有机会到达巴黎城。我们现在已经将全国陆军的五分之一集中在了香槟沙隆地区,埃尔将军应该有能力挡住并击退当面的德军。如果兵力不足,我可以让米歇尔·莫努里的第六集团军也归其指挥;巴黎的城防,有警备军足够了”。
听完老对手的话,霞飞不悦的说到:“之前你不是批评我没有对总统转移『政府』机构提出反对意见吗?那个时候总统就是担心巴黎城守不住;现在你将莫努里将军的第六集团军也调出巴黎城,巴黎的防守不是更加空虚。你虽然是陆军部长,但我却是陆军总司令,所以,军队的调动,我说了算”!说完这些,霞飞一脸不快的离开办公室,到参谋人员的作战室去了;他要确认f·埃尔将军是不是已经收到了他的电报,看看他对明天的战斗有什么看法。加利埃尼上将见此状况,只好自己默默地离开,不过在他心里面,却已经对霞飞这个国家军队总司令非常的不满了,这也为日后两人矛盾的产生埋下了伏笔。
三月九日上午十点二十多分,法国首都巴黎东部一百四十五公里的小城香槟沙隆,炮火连天,枪声不断。法国陆军第三集团军的部队正和德国陆军第五集团军的军队为争夺该地区而打在一起,天空不时有德国空军的飞机飞过,对着地面法军炮兵阵地进行攻击。凡尔登战役之时,由于霞飞错误判断,法军将要塞大炮的百分之七十,调往另外一个地方,造成法军在凡尔登要塞重火力严重不足。虽然要塞最后失陷跟德国空军的作用密不可分,但缺少大炮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现在增援而来的法军自然携带了火炮,但却成为了德国空军攻击的目标。但是法军却不能因此而将火炮隐藏,不出来对进攻的德军地面部队进行打击;如果这样的话,前面坚守的法军,就更加的困难和无助了。
香槟沙隆小城西面二十五公里的一片两百米左右的小山丘下面的树林里面,有一片占地约三四亩、且比较古老的房屋院落,围墙都是用石头砌成,看起来很是坚固。院墙的大门很大,可以让三辆卡车并排驶出;大门两侧和外面,有七八名法国士兵在站岗执勤。这里,就是法国陆军第三集团军在前线的指挥部。此时,在一间比较大的屋子里面,集团军司令官f·埃尔将军正双手拿电话,左手电话放在胸前,右手的电话话筒正对着嘴大声的说着什么。
“必须坚守,我们的飞机等会马上就到,什么?伤亡很大!阿纳托尔中校,我现在不想听什么伤亡,我只要阵地;我现在可以要炮兵向你的前沿阵地发『射』炮弹,希望你们能坚持住”。说完这些话,埃尔将军放下右手的电话,左手马上又将放在胸前的电话拿起来说到:“奥古斯坦上校,刚才步兵的电话你应该已经听到了,他们的伤亡很大,德国人的攻击很猛。所以,我需要你的炮兵发挥作用。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的损失也很大,德国人的飞机正对着你们轰炸扫『射』;但现在,就不要管那些了,将你最后隐藏的那批火炮拉出来,对准德国佬开火吧!步兵兄弟在看你的表现,巴黎在看你的表现。去吧伙计,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吧”!
放下电话,埃尔将军发现参谋长皮埃尔·奥热罗中将正站在一边看着他,眼睛里面满是不解。埃尔将军知道参谋长在担心什么,于是就说到:“司令官(霞飞)的电报说今天会有飞机前来帮助我们,而且很肯定;可德国人的攻击今天也同样凶猛,如果不让那些大炮出来帮助步兵,我们可能连今天都过不了。我也知道,这么做会让我们为数不多的炮兵部队遭受德国人飞机的轰炸,也许会损失殆尽;但我却不能不这么做,但愿飞机能够早些到来,要不然......”。
就在埃尔将军说话时,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了一名军官,对司令官和参谋长两人大声报告到:“报告将军,我们的飞机已经到了,观察哨发现他们正在和德国飞机交战”。听到军官的报告,埃尔和奥热罗两人脸『色』都『露』出喜『色』,埃尔快步从屋内向外面走去,奥热罗中将在后面紧紧跟随。两人几乎是小跑着来到院子,又快步出了大院,绕过西面的石墙,穿过一片树林,爬上院落后面山区来到观察哨位置。从士兵手里接过望远镜,两位将军就迫不及待的对着东面的天空看了起来。
果然,在东面战场位置的天空上,几架飞机的影子出现在望远镜中;虽然有些远,但一些飞机机身上红、蓝、白三种颜『色』涂成圆圈模样的法国空军标志还是可以看得见,尽管有些模糊。正在看着的挨尔将军突然大声的叫起来:“好!好!太好了!我们的飞行员打下了一架德国飞机,真是太好了”。七八分钟后,他们就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因为自打下那架德国飞机后,那里的飞机一边在逃一边在追很快都不见了。放下望远镜的埃尔将军意犹未尽的对参谋长说到:“我们的空军来了,后面的预备部队可以叫他们出来了,狠狠教训一下德国佬”。不过很快司令官发现自己的助手好像没有听自己的话,在沉思些什么。
“皮埃尔,你在想些什么?有什么事吗”?司令官问到。“哦!对不起将军,我走神了。刚才我们的飞机好像跟之前的不大一样,飞行员的技术好像比以前熟练了很多,飞机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刚才我在望远镜里面就看到德国人的飞机转头飞掉以后,我们的飞机就追上去,还打下了那架德机,可见我们飞机的速度远比德国人的快”。
听完参谋长的话,埃尔将军高兴的说到:“要的就算这个样子,看来我们在远东的那些殖民地,没有白换”。对于参谋长的话,挨尔将军还是相信的,因为这个参谋长,之前可是一个飞机谜,他自己不但对飞机很有研究,还会驾驶飞机。比起他这个集团军司令官,说起飞机的事情,他必须甘拜下风。不过他随后就带头下山而去,他要准备飞机到来之后的反攻;在此之前,确认自家空军是否胜利,是自己展开反攻的前提。他原本的计划就是,飞机轰炸德国炮兵阵地,炸毁敌炮兵后,预备队趁机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