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二四六章
攻占巴格达（6）
最后一批飞机的轰炸，是擦着冬日夕阳飞走的，在经受了连续五六轮的间隔轰炸之后，土耳其军队终于感觉可以送松口气了。白天的轰炸，虽然飞机每次的间隔都有一个多小时，但仍然给土军很大的震撼和杀伤；特别是第一次的轰炸，更是造成了不小的人员伤亡。大规模飞机的飞临还是给这些信奉安拉的有神论者们很大的心理震撼，按道理说，这一段时间双方的飞机也都在不同的天空进行过空战，这些土军士兵都看到过天上的飞机，不应该再对这种现代高科技产品犯什么怵，知道这是由人在『操』纵的东西，不是神的法术。但当一大片飞机低空飞来，从高空往下扔可以爆炸的铁疙瘩时，趴在战壕里面的土军士兵就炸锅了；开始的时候还是双膝跪下，身体前伏嘴里开始祷告念古兰经，当巨大的爆炸响起，身边不远处同伴被炸的飞了起来时，巨大的恐惧立即淹没了对神的祷告乞求，或者说双腿双脚不受大脑支配一样，开始自己跳了起来向外面向后方跑去。
没有谁顾得上理会这些，因为爆炸掀起的沙尘和烟雾，遮挡了一切，整个被轰炸区域全部是烟雾弥漫灰尘四起；一些*正巧落到了用木材门板搭建的机枪工事上，爆炸过后马上就燃起了大火，于是尘土和硝烟中又夹杂着燃烧产生的火焰和烟雾。没有人知道第一轮的轰炸中炸死了多少土军士兵，只是在飞机飞走以后，各战壕里面的土军指挥官发现自己的人少了三分之二都不止。看着一地的尸体和残肢断臂，军官们相信被炸死了不少，但是他们更相信，逃走的士兵更多。
远征军飞机的轰炸，第一轮第二轮的效果要好一些，到了后面，飞机虽然来了，投弹的却很少，更多的是一种威慑，防止土军士兵抢修工事和战壕，为晚上的地面进攻做铺垫。而在巴格达城里面，不时有*响起，那是天上的飞机发现了可疑的目标在进行攻击。到了下午，来的基本上都是战斗机而非轰炸机了；这些体型更小、速度更快、更加灵巧的战斗机，取代了大型的轰炸机继续在天空耀武扬威。这些战斗机很快将地面战壕里面的土军，压缩进了一些有掩体的工事里面进行躲藏，要不然飞机上面的机枪就会顺着壕沟一扫而过，没有人能够躲过。不得已的情况下，一线土军指挥官只能在外面留下几个观察哨，其余的人全部撤到后面或者进入掩体。
发现这一状况的飞行员们开始降低自己飞机的高度，贴近地面进行侦查攻击，顺便也将土军的这一变化反馈回地面，马跃知道这个情况之后，略做考虑，就打电话给三十师师长姚勇福，对他进行了一番交代。下午五点多，最后一批飞机还在土军阵地上空盘旋俯冲时，三十师第五十九旅一一八团团长蒋明已经带领他的团某营出了埋伏的阵地，开始隐蔽地向土军第一道防线的战壕群接近。一个小时前，师长将他和旅长吴大雷找到师部，下达了指挥部的最新命令，参谋长要求三十师派出一支精干部队，在最后一批飞机撤离天空之前，秘密接近土军第一道战壕群，出其不意的将其拿下。
看着一个个身穿沙漠土黄『迷』彩服的士兵移动的身影，再抬头看看天上的飞机，一营营长周建成热血沸腾，终于又开始了！他不停地低声催促身边走过的士兵，“脚步快一些，身体尽量放低，眼睛注意观察地面，小心*”。督促完士兵，他又几步赶到团长蒋明身边：“我说团长，空军的情报可靠吗？土鸡（远征军叫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土军’，叫着叫着就变成‘土鸡’了）都不在战壕里面？这回我们一营又捞到大好处了。刚才钟大个子（二营营长钟汉成，因为个子高大家都管他叫‘钟大个子’）和李营长（三营营长李维民）那个表情，嗨！仗有不是只剩这一场了，后面还有，这家伙，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的”。
“既然你说还有的打，干嘛不吧这一次让给他们两个，非要争着来”？看了自己爱将一眼，蒋明继续说到：“这次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土鸡为了减少伤亡躲避轰炸，将第一线的部队基本上撤了下去，只留下几个观察哨，等于地面不设防了。我们这次就是要偷偷『摸』上去，悄悄地干掉观察哨，占领地表的战壕，为晚上的进攻做准备；等一下你亲自去前面，告诉宫连长（一营一连连长宫良国），越是接近敌阵地，越是要注意隐蔽，还有残余的*。虽然飞机的轰炸已经破坏了绝大多数雷场，但仍然要士兵们小心；尖刀班的人选你要亲自过问把关，挑一连最优秀的士兵去”。
“团长你就放心吧，尖刀班的士兵，有好几个都是从特种兵选拔赛中落下来的人，虽然没有能够进入特种部队，但他们的身手和各项技能都是很拔尖的，绝不是普通士兵能比的。有他们出马，土鸡的那几个观察哨，还不是手到擒来；再说了，那地图上每一个观察哨不是都标的清清楚楚吗，如果这样还搞不定，我看他们可以脱下这身军服回家了。我这就去前面找宫连长和他们”。周营长说完这些之后，就信心满满地快步向前去了，他要去落实团长的命令；尽管嘴上在说放心，但他还是自己去检查了。看来，这几天的全军整顿工作还是有成效的，每一个军官都回复到了认认真真的正常工作节奏中了，不在那么大大咧咧，自我感觉良好了。
看着周营长离去，蒋明没有再交代什么，该交代的在团部已经交代清楚了，该嘱咐的刚才也嘱咐过了，现在就看自己这个主力营如何实施了。抬头望了望西沉的太阳，再看看天上还剩下的两架战斗机，蒋明知道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再有几分钟，太阳完全落下，天就要黑了，天空的战斗机也就无法再进行空中威慑，先头连尖刀班的士兵，必须在飞机最后撤离之前拔除掉那几处土军的观察哨，为后续部队开上土军第一道战壕群开路。这个时候，蒋团长想起了在师部，自己和旅长听到师长说的话“虽然我们有了坦克这个攻坚利器，但我们也不能一味地去借助坦克的威力；能够有机会夺下土军的第一战壕群，那我们就要去夺去争。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最主要关键是人，不是武器；虽然武器有些时候会起一些决定作用，因为，武器也是由人来『操』作的”！
太阳终于西沉，天空的飞机也飞走了，喧闹了一天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开始了沉静，冬日里巴格达城远郊，沙漠和荒地开始向天空吐散它白天吸收来的热量。不过很快，随着热量的流失它将变得冰冷，而四周的空气的温度也会因为它们的冰冷而快速下降；昼夜间巨大的温差变化，也是沙漠地区的一大杀手。
顺着先头连『摸』索出来的无雷区，一营士兵快速地弯腰向前行走，马上就要进入土军的阵地了。队伍中间的蒋明，低头看了一眼前不久才配发的、这种戴在手握上的钟表，可惜天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的心跳有些加快，看着已经慢慢变黑的天空，远处开始模糊的士兵身影，在想着前面的情况。西亚地区元月初，月亮升起的比较晚，要到后半夜才出来；眼下这个时间是最好的偷袭时间，但愿尖刀班的士兵们能够顺利地解决掉所有目标。就在蒋团长担心的时候，前面六七百米的地方，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火光，随即一声爆炸传来，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声响。“踩到*了”！这是蒋团长的第一个想法；随后他朝身边的二连长郭亮大声喊到：“全营跑步前进，迅速占领地表阵地”，说完，第一个向前跑去。此时，前面已经响起了枪声，并且越来越密集；期间，还夹杂着*的爆炸声和士兵的呐喊声。听样子，自己的士兵应该已经冲上了敌阵，正在战斗。
爆炸果然是尖刀班的士兵在偷袭土军最后一个地面观察哨时发生的；为了隐蔽接近哨位，一位士兵在寻找隐蔽点接近的过程中，不慎踩响了埋在地下的*，士兵的双脚顿时被炸断，倒在血泊之中。尖刀班班长季三才悲痛万分，他从地上爬起来，用手里的步枪向二十多米远的敌军哨所『射』击，顾不上负伤的战友，因为已经有敌人从哨所那个地方钻出来了，叽里咕噜的讲话声也在响起。此时，他的身后，尖刀班几位士兵有的在救治伤员，有的和他一样向敌人『射』击；而在他们身后三十几米远的地方，一连连长宫良国也已经指挥士兵从隐蔽接敌状态变为快速冲锋状态。既然已经暴『露』了，就不用在隐藏遮掩什么了，前冲的过程中，偶尔有未被飞机轰炸引爆的*会间断地响起，附近的士兵会倒下。但这都没用影响一连的冲锋，宫连长很清楚，这个时候就是要和正在前来的土军抢时间，赶在他们上来之前进入敌战壕。
在后面躲藏的土军也听到和看到了爆炸以及火光，知道有中国军队上来了，大小军官立即指挥士兵向前面冲；几个隐藏在一线战壕群下面地底下的藏兵点，也开始向外冲锋。远征军这边，早就等候的攻击部队在看到前面的爆炸后，也立即发动了起来，十辆坦克打头，士兵以连为单位跟在坦克后面，向着土军阵地冲去。等到坦克部队冲到第一道阵地战壕上时，这里已经被一一八团一营所控制，后续跟进的一一八团二、三营也正在向两侧扩大阵地。三十一师师长李於磊并不做停留，继续指挥自己的部队跟随坦克向第二道战壕阵地冲去；他们今晚的任务有明确分工，三十师的部队攻第一道土军阵地，三十一师的负责跟随坦克进行后续敌阵地的突破，刘炳星三十四师负责坦克突破敌阵地之后的两侧扩展。李长庆三十五师则在战场的西北地区做警戒和策应，以防止从费卢杰地区下来的土耳其军队。
在拉希德指挥部等待消息的马跃，得知突袭的三十师虽然有些损失，但仍然赶在土军返回之前占领了第一道战壕并成功的守住阵地，就知道今晚的战斗已经成功了一半。等到三十师前移师部的电话线连接好以后，他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了解具体情况；姚师长告诉他，担任主攻的一一八团的一营一连有六十余名士兵负伤，有一半是*炸伤的，他现在已经命令该连撤下来休整。另外六十旅的两个团负责向阵地两侧攻击，以期将整个第一道防线全部占领。
放下电话的马跃走到地图跟前，看着巴格达城的地图，心里想着，到坦克停止攻击时，战线会推到哪一个位置？是巴达拉呢，还是底格里斯河下的西巴格达城；从这里到目的地，土军一共有四到战壕封锁线，已经突破了一道；有坦克的协助，今晚能突破剩下的三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