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青帐内,太医正为文昭帝诊脉,而端妃正在他身旁陪着。
“圣上如何了?”端妃见太医把完脉后,便边为文昭帝的手放回到被褥内,边向太医问道。
太医恭声回道,“回端妃娘娘,圣上龙体已慢慢好转,但还得继续用药,且不得劳累。”
端妃听罢似终于放心,他让太医退下后,便看着文昭帝说道,“圣上可听到了,太医都说您的身子可不得再劳累了。”
“那一堆堆的奏折,难道朕就不批了?”文昭帝只是闭眼休息,所以自是能听清太医与端妃的说话。
端妃听得出文昭帝的语气有些不悦,便有些委屈道,“臣妾并非此意,臣妾也只是担心圣上龙体,还望圣上能听进太医所言罢了。”
文昭帝也并没有生气,便叹息一声道,“朕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端妃听罢,这才脸上又恢复笑容。“这年关将至,各国使节又要来朝贺了,届时他们见圣上龙体还是那般矫健,便定能展我昭国威仪。”
文昭帝确实也想让自己的身体能快些恢复如常,可若他不能,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比如让某位皇子替他接见各国使节也是可以的。
“信儿回京了么?”文昭帝让李信去北疆督办粮草之事,而李信已经去了一月有余。
端妃以为文昭帝这般问一定是暗藏深意的,也就回道,“已经回来了,他今日本想来见圣上,可又怕您正在歇息,所以...”
“若圣上想见他,不如臣妾便让他待会儿进宫...”端妃与杨妃暗地里较着劲,也就想着若能让文昭帝重用李信,便可一来提高李信在朝中的威望,二来也可展示给朝中的官员们看,文昭帝相比于李侑,其实是更为信任李信的。
可文昭帝却是挥了挥手,“他刚回京,便让他好好休息吧。”文昭帝是想,自他身体不好后,李信与李侑两人也都能时常入宫看他,可他也知两人如此也不一定全因孝顺,这以前朝中分作太子党和肃王党,现在则分为睿王党和肃王党,所以他以为,这朝堂平静了一段时日,现在又开始暗潮汹涌了。
因此他以为若真要选一人替他接见各国使节也必定要十分慎重才是,所以他还需好好考虑,也就想着先不让李信进宫。
端妃也识趣,便笑道,“是,那就让他晚几日再进宫吧...”
而恰好在此时殿外,似有人在小声说话,端妃眼神一暗,便故意说道,“这外面怎么如此吵闹...”
一宫女进殿后便跪下,这宫女是端妃宫里的人,端妃则继而问道,“大胆,何事在殿外喧哗?”。
这宫女早有准备,便按着端妃事先与她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请娘娘赎罪,奴婢也是听别人说肃王府...肃王府的护卫在街上打人了...”
端妃一听,立即脸色一变。“胡言乱语,肃王府的人如何会在街上如那地痞无赖打人呢?”
“娘娘,奴婢是听那杨妃娘娘宫中的小李子说的,娘娘若不信,可问那小李子...”
“闭嘴,大胆宫婢,竟还敢编排到杨妃娘娘头上,来人啊,拉出去...”端妃当然是故意在文昭帝面前如此做的,为的也是引起文昭帝的注意。
“怎么回事?”文昭帝果然发话了。
端妃昵了眼就要上前架走那宫女的嫲嫲们,让她们先停下动作,而后端妃走近文昭帝,似想把事情遮掩过去道,“请圣上赎罪,这宫女满嘴胡言,扰了圣上清静,臣妾现在就让人把那宫女拉下去...”
“等等...朕怎么听到了肃王府,又听到了杨妃?”文昭帝打断端妃说道。
端妃似不敢多言,只支吾着回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些...”
端妃越遮掩,便越是引起文昭帝疑心,他指着那跪在地上的宫女,“让那宫女过来说!”
端妃轻轻点头,便向着那宫女厉声道,“还不快过来!”
那宫女低着头,躬着身,走近文昭帝后再施一次宫礼。
“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再重新说一遍,一定要实话实说,不然朕便要治你的罪,知道么?”文昭帝已从床榻上坐起来说道。
那宫女自是立即点头,唯唯诺诺地称是。
“奴婢听杨妃娘娘宫里的小李子说,肃王殿下府中的护卫在街上打人了,而且那人是个北疆人,还是沈国公府里的客人,还说当日就是沈二公子看到的,而沈二公子因识得那是肃王府的人,所以才不敢报官。”
文昭帝听罢这宫女所说,便皱起了眉头,可他并未立即相信,但也以为定不会空穴来风,也就说道,“把那太监叫过来。”
可端妃却在旁劝道,“圣上,臣妾以为这应是胡言,肃王府之人如何会做这等事,臣妾是想肃王殿下也应不会让他的人这般...”
“把人叫过来!”文昭帝已决定了,便打断端妃的话说道。
端妃禁声,转身示意那宫女后,后者便躬着身又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杨妃宫里的小李子来了,其实他虽在杨妃宫中,但也已是被端妃收买了为她所用,所以他一来,便先向杨妃点头,而后再恭声向文昭帝行礼。
“你是哪个宫的,肃王府护卫打人,可是你说的?”文昭帝不怒而威问道。
小李子似很害怕,低着头,哆嗦着回道,“回圣上,奴才是杨妃娘娘宫里的,这件事...奴才也是听来的,听说后来那北疆人被打伤了倒在地上,还是沈二公子来了,才把他救起。”
“杨妃宫里的...”因为是杨妃宫里的,所以文昭帝便才开始相信。
而且沈二公子,应就是那沈国公府二房的沈浈。因此文昭帝让大太监进殿说道,“让沈浈来见朕。”
大太监立即领命后,便派人去往沈国公府二房找沈浈。
沈浈一看是宫里来人,便嘴角扯笑,他随即准备进宫,但高氏因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就一脸担心。
沈浈见状,只笑笑,“你放心,兴许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我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