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冷冷打量西子，总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陌生。分明还是一样的脸，一样的个子，一样的性子，他却还是觉得有些陌生。
“我本来要结婚了。”良久，顾轻舟打破沉默。
西子闻言，掀唇一笑：“当年我就看出殷晓这女人不错，你们两个有戏，这证明我有眼光。”
早在五年前的那一天，她已经放手了。虽然还会想知道顾轻舟的消息，还想看看他的脸，但她知道，自己早就放手了。
所以他生活得好不好，他的身边站了什么人，她都觉得在情理之中，亦是理所当然。
“可是你破坏了我的婚礼，你让我成为全城笑柄。”顾轻舟淡声又道，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是我——”
在顾轻舟的冷眼逼视下，西子话音顿止。
臭墩墩是她生下来的孩子，孩子做错的事，父母理应承担责任，顾轻舟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你想怎样？”西子垂眸，悄悄看向顾轻舟的拐杖，轻声问道。
“婚礼还是要完成，等我心情好了，再补办一场婚礼，走吧。”顾轻舟说着率先转身，往出口处而去。
西子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没敢问顾轻舟，而是悄声问斯年道：“他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自己问顾总吧。”斯年的答案令西子气馁。
她不明白的是，顾轻舟的婚礼要不要补办关她什么事？为什么顾轻舟让她跟上。
“阴阳怪气的。”西子远远看着顾轻舟的背影，半眯了双眼。
多年以前她就经常在顾轻舟的身后，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还在原地踏步呢？
西子站在原地发呆，往事如昨，她却不知自己是在昨天，还是活在当下。
直到两个大汉到她身边，架着她下了楼，她才知道顾轻舟所谓的跟上就没给她选择的机会。
这座城市怕也要就此作别了吧？
西子没想到的是，她被放进轿车，和顾轻舟扔坐在后车座，直接去往机场的方向。
“我要回家一趟，收拾一些生活用品。”西子发现路况不对，冲顾轻舟大声道。
顾轻舟兀自翻看手上的资料合同，像是没听到她的大喊。
“喂，我说话你听到没有？”西子加大音量。
“垃圾，不要也罢。”顾轻舟视线未曾从资料上移开，声音不冷不热。
“你才是垃圾，不要也罢——”顾轻舟突然扫向西子，西子的反击嘎然而止。
她端正坐姿，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有志气一点，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西子不时扫向在车上办公的顾轻舟，越看越觉得顾轻舟看起来死气沉沉，车厢内好像有一股来自于顾轻舟身上的阴风。
她打量顾轻舟冷硬的侧脸半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变了。”
以前起码还有一点人气和人性，现在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怎么看都让她觉得陌生。
“我们都变了……”顾轻舟扫一眼西子，眸光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