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感觉怎么样?”
这人坐到沈玉衡的床边,笑着问道。
只是那一身浅绿色的皮肤怎么看着怎么古怪,沈玉衡强压下这股古怪的感觉,勉强朝着这人笑了笑。
“已无大碍,这里是?”
她环顾四周,这房间看着和普通的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正因为这房间和普通的房间没什么不同,才是最大的不同。
这些绿依族人皆是身材矮小,按照常理来说,房间应该也是矮小的,可是如今却全然不同。
那些绿依族人围在床边,沈玉衡也只能够看见个脑袋罢了,而这个绿依族人能够坐到床边,也多亏了其他人的帮忙,顺带自己蹦的够高。
沈玉衡不知道他们建这样的房间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为难自己不成吗?
不过这样的想法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沈玉衡也没有蠢到问出口,只是疑惑的看着那个人。
“这里是绿依族,你之前倒在了迷失丛林里面,我们就把你带回来了。”
他笑了笑,顺带着把沈玉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给解释了。
倒在……迷失丛林?
上一段记忆还是权玉的离去,以及自己不管不顾的想要破开幽冥界的大门,下一段记忆就忽然变成了眼前这些绿油油的小家伙们。
沈玉衡觉得,自己在昏迷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可惜自己却一无所知。
如今她已经清醒了过来,倒是不会像之前那样情绪失控。
哪怕她真的破开了幽冥界,怕是也未必能够把权玉的魂魄给带回来,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甚至就连权玉的魂魄会不会在幽冥界,她都不得而知。
不待沈玉衡说话,那人又继续说起来。
“多亏是我们遇见了你,不然你要是被迷失丛林那些精怪给发现了,一定是死无全尸的,嗯,我叫思凡,你呢?”
“沈玉衡。”
沈玉衡看着他,不过半天也看不出这个人到底和其他的绿依族人有什么两样。
“沈玉衡?咦,真是个好名字,你身上还有伤,先在这里住下吧,我看你的模样像是华夏族人,离我们这里不远就有一个华夏的军营,那里常年都有华夏族人驻守,你要是想回华夏城或者是去哪里的话,可以先去军营里面看看。”
这个思凡似乎是个话唠,还不等沈玉衡说什么呢,他就已经噼里啪啦的说了好大一通的话,让沈玉衡目瞪口呆。
这么快的说了这么多话……真的不会累吗?
其他的绿依族人似乎已经习惯这人的话唠,倒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自的工作,不过却是都有些好奇的看着沈玉衡。
通过这人喋喋不休的唠叨,沈玉衡已经把绿依族给摸了个大概。
身为丛林部落的绿依族一直生活在丛林之中,而他们在许多年前其实是很脆弱的,不过一个少女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少女是孤云岛遗逐族的继承人,被尊称为卿姝公主,卿姝公主教会了绿依族人使用小弩和吹筒,只不过没过多久,卿姝公主便病死了,绿依族人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陵墓,
将卿姝公主的遗体安葬于此,并且一直守护着这座名为香魂冢的陵墓。
“哎呀,瞧我这嘴,我一激动就说的多了,你刚刚醒来,一定还很累吧?先吃点东西吧!”
那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半晌之后终于想起来沈玉衡才起来没多久,身上又有伤,他顿时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叫人给沈玉衡拿吃的上来了。
片刻之后,便有其他的绿依族人端了吃食上来。
这次端上来的餐具明显就是小碗的了,看起来就是他们平常常用的。
也是,若是都是比照着人族的东西来的话,他们用起来也太不方便了。
“沈姑娘若是有事招呼一声便可。”
思凡笑了笑,带着一群绿依族人呼啦啦的退了出去,只留下沈玉衡一个人。
沈玉衡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努力的回想着关于绿依族的一切。
实际上,她对于华夏大陆是非常了解的,这种了解来自于那仿佛和华夏一起经历了无数岁月的记忆。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她便想起了这个绿依族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是异族,却不暴戾,只是对于人族繁华的生活颇为向往。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那个人。
天劫宫的一切已经过去,哪怕她心里再悲伤,却也挽回不了什么。
只能够背紧行囊,走向远方。
“她长的和公主好像啊。”
守在沈玉衡门口的一个绿依族人对着另一个嘀咕道。
“是啊是啊,我看过公主的遗体,和她一样的好看呢!”
“一千年前咱们救了公主,现在又救了沈姑娘,咦,为什么咱们总是能够在迷失丛林里面捡到姑娘?”
“当然是咱们运气好!你看沈姑娘那时候一身都是血,一定之前没少受折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够下这么狠的手!”
“肯定也像公主一样,是被自己族里的老顽固给追了!哼,要是沈姑娘是咱们族的人,咱们才不管她喜欢谁呢!”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那群老顽固怎么想的,当年公主不就是……”
沈玉衡耳朵灵,听到门外两个绿依族人的嘀咕,顿时无奈的笑了笑。
似乎不仅仅是思凡的话多,这绿依族的人,似乎话都不少啊。
不过那个卿姝公主……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遗逐族的传人,那个传说之中恋慕上了一缕魂魄的可怜姑娘。
也不知道姑娘的魂魄能不能够遇见自己思慕的那个人,能不能够在梦中求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为卿姝公主的遭遇伤神也只是片刻罢了,沈玉衡起身把餐具放在了桌子上,打量着自己如今的模样。
那一头长发被剪的乱七八糟,她身上套着一身微微有些泛黄的衣衫,想来是卿姝公主留下的,不过能够留这么多年却也是不容易了。
而她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映在铜镜里头像是鬼魅似的。
沈玉衡伸手把一头软软的短发勉强扎了起来,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胸口。
估计在天劫宫之中受的内伤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好,她哪怕是想要离开,也得等到伤好了再说。
只不过思凡说的华夏军营,或许她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