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决定都是Boss安排的,其中的因由我也不知道。但我想Boss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还有,你不要想着推掉了,因为你和我们的合约签了有十年之久,接什么样的商单,是公司的决定的,作为艺人服从就好。”
安森说这些话看起来像是在跟她打商量,但其实字字句句都是在给她压力。林洛白明白如今自己就是在那案板上的羔羊,而对方是那只握着刀的手,与对方硬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见林洛白沉默,不再说任何拒绝的话,他满意的点点,“到时候等这个节目结束了,就开始进行拍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把这个单子做好的,那么我就先回去!”
安森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起身离开。林洛白看着安森走远的背影,心思恍惚。
她突然有些分不清楚梦境跟现实,她有些怀疑自己那么努力所追求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了。这到底是自己的梦想跟愿望,还是原主林洛白的梦想和愿望呢?
如果这只是原主的梦想和愿望,那么她本人的梦想和愿望又是什么呢?
“副店长,你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呀?”就在她灵魂神游在太空的时候,金花突然叫了她一声。
“噢,没什么。”林洛白看着金光,一计上心头,顺势跟她套话,“金花,最近朱领班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呃?您为什么会这么问呢?”金花被林洛白的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噢,没什么,你去忙吧!”林洛白感觉在她身上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便将她打发了。
来到员工休息室门口,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推门而入,但在看到朱丽丽认真工作时,又有些心软了。
最后她决定先找出一些比较确切的证据,再跟她对峙,毕竟现在她只是处于怀疑阶段。
“副店长,您站在门口做什么?”林洛白刚想转身的时候,朱丽丽发现了她,于是叫住了她。
“噢。没什么,就过来看看你的工作。”林洛白随便找了个理由。
“您是不放心我的工作吗?”朱丽丽因为上次林洛白的点名批评之后,对待工作的确更上心,也更加圆滑了一些,不过她对林洛白也更加世故了。
林洛白总感觉她脸上戴着一层面具,很不舒服,她很想让她摘下这层让自己不舒服的面具,但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最近的表现很好,没有犯什么错,继续保持吧,我还有事要忙,你继续!”林洛白觉得这样的沟通没有任何意义,为了不让彼此都不舒服,她索性直接离开。
朱丽丽看着被关上的门,原本的笑脸慢慢的垮塌,眼神也像淬过毒的兵刃,阴冷的吓人。
林洛白把门关上之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像这样的小村庄出来的人,都应该是心性纯良和质朴的,没想到自己还是看走了眼。
朱丽丽的为人绝对不简单,但她不知道朱丽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情困扰着她,让她很难受。
想起自己先前隐藏的摄像头,她决定把摄像头找出来看看,然而当她把摄像头找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摄像头的线早就被人剪掉了。
林洛白又生气又沮丧同时心里又非常的难过,她担心事情的真相一旦浮出水面,会是一个她是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就这样她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直到晚上霍东倾回来,听到赵宽说她心情不好,连晚饭都没有吃。
敲开林洛白的房门时,她正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像个幽魂一样,霍东倾两根好看的眉毛挤成一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唉,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林洛白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袍子,“向日葵又遭殃了,这次可以十分肯定是人为的。因为,向日葵的根是被开水烫烂的。”
“这件事情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替你把真凶找出来。不过你也不要太沮丧了,毕竟你还是客栈的副店长,要是一直沉浸在这种负面的情绪当中,多少会影响到工作。”
霍东倾对她的安慰总要裹挟着其他例如工作或者大义之类的理由和借口。
“我只是不甘心,我投入了这么多,对这片向日葵倾注了心血,本以为能够收获一大片葵花籽林,没想到结局竟然是这样的。”
“虽然我不信命,但是今天我还是想用这种命理之说来开导一下你,有些东西得到或者是失去是注定的,我们不应该强求。”霍东倾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宠溺,这让林洛白有些受宠若惊。
“我……我知道,只是心里一,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林洛白双颊泛红,她干咳两声,然后刻意躲避他的手。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这是人类的天性,相信付出就会有回报,所以倾注了太大的期望,一旦结果与期望的不一样时,就会产生痛苦。而你之所以觉得难受,是因为你投入进去的东西,都成了沉没成本,没有得到半点收益,所以难受。”霍东倾耐心的替她把原因剖析。
林洛白明白他之所以说这么多,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受,但他把这些道理说得越清楚,她就越是觉得自己更难受。
“好了,我现在不想在去想这个问题,你回自己的房间吧,早点休息,明天我去现场给你加油。”林洛白不愿让霍东倾陷入自己的烦恼当中,因为她担心会影响他比赛的心情。
“想开点,别又钻牛角尖了。”霍东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那张英俊的面容,难得一见的温柔。
这一刻,林洛白是动了情的,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以倍速加速跳动,她躲避着他的视线,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他擦破皮的膝盖。
“你的膝盖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
“哦,没事,就是训练的时候擦了点皮。”霍东倾不以为意道。
“怎么能说没事呢?这种擦伤可大可小,你坐下,我替你处理一下。”林洛白不由分说的把他摁坐在床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常备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酒精跟棉签。“我的手法不是很好,处理起来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她一边说话,一边往她破皮的膝盖上倒酒精,然而这个男人竟然一声不吭,也不喊疼,这让林洛白一度以为自己备用的酒精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