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
嗯?冷若虚一进入帐子就感受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氛,她有些疑惑地看看从她进帐后,就齐刷刷的把视线移到她身上的众人,看着他们视线中透露出来的审视意味,和围在一起的样子,冷若虚下意识皱了下眉。
“怎么了?”看他们视线一直没移开,冷若虚立刻意识到自己就是事件的主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顿时压力就来了。
“小虚,”说话的是刘正午,他一脸的严肃,语气也格外的沉重,他身边坐着的是百夫长徐敬民,身边环围着三十来个人。
冷若虚一听这语气,一看这气氛,立刻放下自己挂在脖子上擦汗的手巾,站正了看着他们,“是。”
“有点事要和你谈。”刘正午伸手指指面前示意冷若虚走过来。
虽然有些疑惑,但冷若虚动作上没有迟疑,开玩笑,面对这些大佬,迟疑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站定后,冷若虚也一脸严肃,等着他们开口。
此时,百夫长徐敬民长叹了口气,终于语重心长地开口了:“小虚啊。”
这语气听得冷若虚一个机灵,表情又严肃了几分。
“托了我们大曙历代英明皇帝的福,如今大曙民风比之前的朝代都要开放,对很多事情都包容了许多。”徐敬民停顿了一下,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后才继续说道,“当然,我们帐子里大家也都是包容的人,只要进入帐中,那就意味着被第四帐认可,就意味着是兄弟中的一员,只要不作奸犯科,我们都不会和你对立。”
嗯?这到底是准备说什么?冷若虚越听越迷糊,心里开始回想起这段时间干的事情,试图找到自己闯的“祸”。
“这个……帐子里的兄弟都很开明,有什么事情都会互相说,有什么困难也是互相帮助。”不同平时豪迈的状态,徐敬民今天说起话来有种说不出的变扭、扭捏。
冷若虚听得一脸懵,还是搞不清他是想说些什么,暗戳戳的瞟了几眼其他人,大家都是一脸的凝重,搞得她更是一头雾水。
“喜好这个事……每个人都有,我们也都是很包容的人。”徐敬民停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莫名看起来有些慈祥的笑容,“所以,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我们,我们都不想看到有人故意中伤我们帐子里的兄弟。”
嗯?嗯?冷若虚一头雾水地看着徐敬民,沉默了一会儿才迟疑开口道:“呃……徐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徐敬民转头和刘正午对视了一眼,那大概意思就是让刘正午开口。刘正午领过任务,调整了一下表情,清了一下嗓,正色道:“最近营里有些小传闻,正巧被我和老徐给听到了。”
冷若虚认真地听着,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传言说你和那个中军六团的姓田的那人有些不寻常的关系。”可能是担心冷若虚理解不了,刘正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就是经常来找你,名字里水很多的那个,传言说你们两个在预备营的时候就关系不正常了,现在在主营里,他也是处处照顾你,然后你俩又旧情复燃又好上了,还说,你在西北营的时候是有一个姓石的相好的,还有一个一直纠缠不清的大个子。来到主营后你就把他们都给踹了。”
冷若虚脑子里立刻就升起一阵厌烦,当然,这种厌烦并不是针对帐子里的人,而是对这种传闻的厌烦,对于总是遇到这种情况的一种应激。
对面的人都察觉到了冷若虚情绪上的变化,不由得又互看了一下,最后还是刘正午作为代表开口,“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们也讨论过了,这毕竟是个人的问题,不过……”
“我不会影响到帐子的。”难得的,冷若虚打断了刘正午的话,“如果因为我,导致……帐子被别人说闲话,我会再搬出去的。”
刘正午刚想开口,冷若虚却又抢先一步说道;“不过,我和田漓漠不是那种关系,我在西北营的时候,也没有和谁有过什么过界的关系。我不知道这些消息是怎么来的,我并没有得罪过谁。”
站在刘正午和徐敬民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一听这话不由得抬头看向冷若虚,那眼神里明确的透露着难以置信,要说像刘正午和徐敬民这些有资历的老兵不屑于去关注军营中小年轻的八卦,那他们这些和冷若虚属于同辈的人,对于冷若虚的所作所为可就了解得比较多了,也正是因此,他们对于冷若虚的最后一句话感到了一丝震惊,纷纷想开口问道:没有得罪过人,你说这话是认真的?那我们一直以来是听的假八卦么?
小年轻们脑子里的这些东西两位老大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两位老大倒是从冷若虚的话里知道了几个信息:首先,这种传闻在冷若虚还在西北营的时候就有了,其次,这种传闻以前应该是给冷若虚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甚至于让他发生了些难忘的不好的事情,而且很可能是牵扯到了身边的人。最后一点,现在的传闻的源头很大可能就是从西北营来的,而且还可能是在预备营就和冷若虚是同期的人。
“这些话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的都是事实,不过这种事确实是会越传越离谱,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你们,我这几天会想办法找上面申请换帐子的。”说完,冷若虚朝他们鞠了个躬就准备走回自己的床位收拾东西去了。
“哎,等等。”在冷若虚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徐敬民出声叫住她,“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会这么急躁?别人的话也不听完,我原本还觉得你小子挺稳重的,和其他那些毛毛躁躁的愣头小子不一样,原来是平时没遇到真正让你上心得的事情。”
冷若虚收回步子,抬头看着徐敬民,不过徐敬民此时却不说话了,又是侧头给了刘正午一个眼神,刘正午无奈的在心里小小抱怨了下徐敬民这装派头的行为,缓缓开口,“你这小娃娃才多大点年纪啊,就敢打断我说话,看来你之前在西北营为了这事没少受罪。”
冷若虚张张嘴,却还是没回应,只是垂下了眼睑这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刚才我说到哪来着?”刘正午故意抛了个问题,不过没得到回应,但也在意料之内,他接着说道,“对了,和你说到我们讨论过的事,就像之前说的,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几天了,我们讨论了,也得到了结果,现在就是通知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