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枪尽管没有上消音装置,但仍然击发的悄无声息。我们登上了坡顶,章章用手指试了试两个人的呼吸。然后对我说:“池班长,你哪儿来的格洛克?”
我说:“这哪里是什么格洛克,我们的部队配发过奥地利产的枪支吗?这不过是我自行研制的汽弹枪!”
“哦,玩具店买的吧?”章章不屑地说。
“玩具店的仿真汽弹枪打的是塑料材质的pp弹,但是经过我的改造,用的是钢针!无声但是致命。”我纠正道。
“你小子就是有办法,这钢针还是带血槽的。”章章从那两人的颈部拔下一枚钢针弹头。
我开玩笑地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都是diy的!”
“我靠,你竟然还懂奇经八脉啊,这位置扎的可够劲道啊。”这个老章竟然有些嫉妒地跟我说。
我说:“奇经八脉什么的到是不懂,但绝不能按照军用枪支的狙击位置,这钢针弹头要想致命必须扎穴位。行了,别磨嘴皮子了,行动吧!”
就在这时,那个受伤的战士拉了一下我的衣襟,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他就松开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估计他已经感觉到这个老章跟以前的有些不同,包括说话的口吻,动作神态什么的都与之前的章章中尉有着细微的差别。
其实,我也早就看出来了,老章什么时候叫过我“池班长”?这个称呼也太怪了。我们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是因为一方面还不确定,另一方面,如果这个老章果真是假的,那么目前也不宜打草惊蛇,一切只能提高警惕,看他有什么破绽了。当然,我必须保持十二分的警惕,如果在他有所行动之前,不能制止他,那么将会把我和我的战友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样看来,我的处境已经非常艰难了,不光是这地下鬼域所带来的外在的艰险,连我们内部都已经开始不团结了。我想,我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了,他竟然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
好吧,既然这样,小哥儿我就跟你玩儿到底!
之前,我用汽弹枪消灭了两个看守,爬上了斜坡顶端,就到了另外一个标高的水平,大概是因为地质上的一些原因,巷道显得低矮起来,站直了就会碰了头顶,而且灯光也更加昏暗,但这条巷道却显得更加豪华,墙壁全部用大理石砌成,地板是釉面很好的瓷砖,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与地面来回折射显得异常杂乱无章,走路还看得清,但作为一个枪手来讲特别是做精确射击的狙击手来讲,克服虚光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样一个所在来回地折射我们像猫一样弓着腰脚步轻巧地行进着,等待着突然到来的危险。
我追上前面的老章,悄声问他:“我们先解救人质吧,不然那一车一车人头往外拉,我心理上也顶不住啊。”
这个老章竟然没理我,紧走几步路又把我甩在了后面。我心里骂道,“要是让我确定了你是假的,老子捏碎你的脑袋!”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我用枪管捅了捅章章的屁股,想他询问该怎么走。没想到这家伙还像个女人似的扭捏了一下,弄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压住内心的怒火,问他:“哎,走哪边呢?”
他竟无奈的说:“哎,池班长,我也忘记怎么走了,我被那些家伙绑架的时候,心里倒是想记道儿来着,可是这黑乎乎的实在是没法记住啊。”
到底怎么走呢?选哪条洞口呢?
如果这个老章是假的话,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让我们面对选择吧,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把我们带到狼窝虎穴才对呀。那么,难道这个老章是真的吗?他只是在短暂的被绑架的时间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而变得有些许异样?这些疑惑暂时仍然是个难解的谜。
那么,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既然老章失去了向导的作用,我们就必须做出选择。那两个战士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我耳朵旋转了几圈,从两个洞口里传来的声音,都很杂乱,无法判断。
于是,我分别站在两个洞口的交界处,抬起右手,拍一下左臂,灰尘飘了起来。向左的洞口灰尘朝里飘,而右边的洞口灰尘竟然像外飘!
那受伤的战士问:“池班长,怎么风向不一样呢?”
我嘴角上扬了一下,说:“这两个洞口后面是相通的,你们还记得在地面时发现的那个巨大的鼓风机吗?”他们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那鼓风机就是给这个井下提供充足氧气的设备,它既然是从我们进来的方向鼓风,那么风的方向一定是向里吹的,而右边洞口的风向却是向外吹!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受伤的战士很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如果比喻成电路的话,这个叫短路!”
我拍拍他肩膀说:“嗯,孺子可教也!”
胆小的战士不解的说:“那又怎么样,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不回答他,直接下命令:“你们俩守住右边的洞口,我和老章从左边进去,如果有敌人在里面,那我们就把他逼出来!”
说干就干,我看了看正在发愣的老章,说:“走吧?兄弟!”
他表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一把扯住他就往左边的洞口里走去,两名战士分开守住右边的洞口。
一进分洞口,就没了灯光,一下子黑了下来,风却大了起来,吹得人站立不稳。我摸着黑走了一阵,却发现,听不到老章的呼吸声。我叫了一声:“老章!”根本就没有回应。我取出小手电照了一下,四周空无一人!
尼玛,这个老章果然有问题!
这回,我可真算得是孤身一人了。一股风吹来,推得我一个踉跄。心说,外面怎么没这么大的风,难道这个洞里安装有局部通风系统?难道这里真的是一个煤矿?妈妈的,如果不是煤矿,干什么需要这么大的风量?
我带着疑惑,无尽的疑惑,硬着头皮走了大概有一千多米的样子,手电光突然一暗,心说,这下完了,可能要在完全黑暗的坑道里摸黑前进了。我摸索着靠近墙壁蹲了下来,把手电里的干电池卸下来,放在嘴里咬了几下,按照经验这样可以增强电池的电力。
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开始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调动起我天耳通的本领来,我这个本事本来是无师自通的,也许和我本人的身世有一定关系,但效果却总不稳定。
通过长期的实践,我得出一个结论,能力和自身的心念有着奇妙的联系,当你欲念丛生的时候,能力就很弱,当你心如止水,能力就有如神助!
无怪前人有诗云: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怪凡人志不坚。我盘着腿,在无边的黑暗里,一心只把意念集中在了自己的呼吸上,一开始,呼吸是杂乱无章的,吐纳没有规律,长短、频率复杂,但随着心念的稳定,渐渐掌控了自己的呼吸,虽然这里风大的紧,但我感觉内心清凉,气息稳定。
也许是在黑暗里,犹如瞎子般眼不见心不烦的缘故吧,抑或是我体内埋藏着老祖宗池三青的基因和血液。忽然之间,感觉元神和*之间的隔阂一下子就贯通了。我的身体缓缓地离开了地面,感到身体异常的轻松,就像飘在云雾里。
天耳通的能力,大的惊人,一阵大型机械设备的隆隆声,差点儿震破了我的耳膜。我一惊,啪嚓一下就坐回了地面,屁股痛的要命。
我一下子睁开眼,我靠!眼前竟然是一片光明!
我上下看了一个来回,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光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眼通?对,天眼通!
哈哈,天眼通!看来古代的武林高手闭关修炼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有在这种绝境下,才能激发人体最大的潜能!
要是能够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五通俱全,那小哥儿我还何惧之有呢?不过人不能贪心,如果贪念一起,连现在的天眼、天耳的能力也会消失。而且,我这点儿能力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天眼通、天耳通,真正的天眼通是能够看到遥远的未来,天耳通则能听闻过去未来一切之音声,我这点儿能力充其量就是个肉身的夜视仪和小喇叭儿。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却帮了我的大忙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歪了歪脑袋,那隆隆的机械运作的声音就像近在咫尺,但我知道这声音至少在千米开外。管他呢,只要循声而去,定能发现这鬼域的端倪!何况,小哥儿我天然生物性夜视仪在身,也没什么能够阻挡得了我的了。
当下,我需要防备的就只有那恼人的虫子了,哦,对了,还有刚刚消失的那个“老章”!
我想起这个就开始心痛,章章啊,我的好兄弟,你到底在哪儿呢?刚才那个老章到底是什么妖孽变化而成的,要是再让我碰上,就小哥儿我这暴脾气,绝不轻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