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时候只跟别的女人睡过那么一次两次?
这话秦慕琰自己说出来难道都不脸红么?据她偶尔有一次和顾南希聊起的一些往事里,提起过当年十分孟浪的一个兄弟,还不就是他秦慕琰,当时身边小三小四众多,每天各种女人为她吵架。
她斜了他一眼,不过她相信,他们认识后的这些年,他真的没有胡乱碰过那些女人,不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甩掉?
至于他十几岁时候的事情,似乎真的不该计较太多,谁没有年少气盛的时候?
她还在国内上高中的时候,也被好姐妹拉去酒吧被人亲过,差点出事,最后幸好被朋友撞见了,不然兴许现在她也不会是现在的她。
想一想,她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多嘴的又问了一句:“真的没碰过?”
“真的没有。”秦慕琰被她这样一问,似乎是对自己前边那些年的浪子形象万分后悔。
然而接下来顾雨霏淡淡的笑脸,却是让他顿时觉得精神了许多,挑眉看着她:“你要知道,我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男人!”
本来顾雨霏还为他的坦诚而开心,却因他这么一句话而直接甩开他的手,朝他翻了个白眼,哧~了一声起身将被子重新裹在身上。
显然是为自己洗白洗的太过了,招人厌了,秦慕琰顿时便笑的像朵花一样,贱贱的伸手:“雨霏,过来,抱一会儿~”
“别这么贱行不行?”她瞪他一眼,心里还是一时反映不过来,只觉得忽然间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转变的太快。
秦慕琰却是笑的又贱又得意:“我一贱你就笑呗。”
看他那春风得意的表情,完全跟前几天在酒吧里那种颓废的模样天差地别,顾雨霏无言的转身走出卧室,跑进浴室去洗澡。
在浴室里,从莲蓬头里流出来的水淋在身上,低头看着自己肩上和其他一些地方微微的红痕,都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激烈所致。
在周身的热气升腾时,顾雨霏却是站在那里不动。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这十几年来,心痛过,凉过,死过,更也打算彻底放弃过,可为个么到头来却还是会回到最初的起点。
不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才会这么恋恋不舍吗?
可现在得到了,却又为什么感觉这么不适应……
顾雨霏一边有些发呆的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手臂和身体,转身去打了浴液弄出泡沫在身上擦着,一边擦,一边怔怔的盯着浴室的一角,发了很久很久的呆。
她怎么莫名奇妙的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直到洗完澡出来时,推开浴室的门,看见秦慕琰拿着一份不知是什么的文件正从书房出来,一边拿着文件看一边歪着脑袋夹住肩膀上的手机,不知是在给谁打着电话,嘴里说着:“嗯,就是那张,我手里也有一份,你把它交给洛迪尔先生。”
正说着,见顾雨霏洗好澡出来了,便转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声对着电话说:“照做就行,其他的等我消息。”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手中的文件随手放在窗台上,将手机放在上边,转身走过来抱住她直接出其不意的忽然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然后将她抱的更紧:“本来想进去和你一起洗,怕被你当成色·狼赶出来,就忍住了。”
“流·氓!”顾雨霏斜了他一眼,刚刚洗完澡有点渴,正打算去喝水。
却听秦慕琰笑着说:“不跟你流`氓一点,我还能跟其他什么人·流`氓去?再说了,就算我真的跟别的女人怎么怎么样,你会不会直接扒了别人一层皮?”
顾雨霏嘴角一抽,回头瞪他一眼:“你试试?”
结果他却是笑着抬起两指在额头边一点,闭着眼睛回想:“我想想啊,最近一直想联系我的那几个女孩儿都是谁来着……”
顾雨霏侧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却是笑了一下。
这个秦慕琰永远都是这样,在女人面前总是油嘴滑舌没有一个稳重的样子,可实际骨子里却是个平和稳重睿智更又踏实的男人,刚刚还在严肃认真的谈生意上的事情,这会儿又跟她卖弄上这张臭嘴了。
就在她正要去弄些水喝时,刚走了两步,便忽然一顿,骤然回头看向他的脸:“秦慕琰,你的疹子是不是都消失了?是不是不发烧了?”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比起疹子之前更帅一点?”
顾雨霏顿时不悦的皱眉:“你再这么油嘴滑舌我可不管你了。”
秦慕琰顿时便收起脸上那一副痞痞的笑脸,只淡勾了一下唇角:“没事了,昨晚就退烧了,要是还那样一直发着烧,我哪有力气折腾这么久?”
顾雨霏不理他,去喝水,之后走出来,看了一眼他放在窗台上的那份文件,虽然心里清楚他大概是在针对宁氏在做什么,但不知道要不要问。
就在犹豫时,耳边忽然传来他的声音:“我打算将秦氏的经营模式彻底改变,也趁着这次的打击,将公司的一部分大换血。”
顾雨霏看向他,见他一谈到秦氏的事情,虽然似乎胸有成竹,但显然这么久了,也终究也是熬费了许多心血,在说到这些时,他的脸色是平静的,亦是认真的。
她顿时便笑笑:“看来,还是我不够相信你,那时候在魔魅会所,我以为你……”
“如果连你和顾南希都骗不过,又怎么瞒得过宁夫人的眼睛?”秦慕琰不以为然的淡淡的说:“在我出现在魔魅会所几天后,那边就被宁氏安插过去几个人,我去那里,当然有我的目的。”
顾雨霏想了想才说:“宁太太婉拒了我哥哥的约见,她和我哥哥的关系还算可以,但这一次却连我哥哥出面相邀都拒而不见,前阵子她来了波士顿,我和她在同一航班的飞机上见过一次,不过我听说,最近她已经回纽约了。”
“她是早就想将秦氏旗下的一些龙头项目吞到自己的嘴里,这次不过是打着为她女儿出气的名头来光明正大的吸食秦氏的一切,那我就等她吃饱了,再开膛破肚。”
秦慕琰一边说,一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烟,拿了一根正要放进嘴里,却是忽然感觉到一双目光正在盯着自己。
他一顿,抬眼看见顾雨霏正在盯着他手中的烟,他滞了滞,迟疑了一下,将烟放了回去。
“你以前的烟瘾没有这么严重。”她说。
秦慕琰笑了一下:“这些日子一直在焦头烂额,男人习惯在心烦的时候抽烟,而我是太烦太烦了,太多事情缠绕在脑子里,除了喝酒,也就只剩下抽烟了。”
“以后别抽了。”顾雨霏轻轻的说。
秦慕琰看了她一会儿,半晌,然后勾起唇:“好。”
顾雨霏现在浑身乏力的很,实在不想自己做早餐吃,干脆去换衣服,在卧室里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着门外的秦慕琰说:“你和宁愿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宁太太忽然间这样打击报复你?”
“你说呢?”他在外边不答反问。
“我说?我哪知道?宁愿不是一直很喜欢你吗,不管你是不是结过婚,她不是都坚持想要和你在一起吗?的确,现在这种世道,确实是结婚的也以再离,很多想破坏别人婚姻的女人都有这种想法,觉得自己的爱情不犯法,不想牺牲自己的爱情,于是就要牺牲别人的家庭。”
“她不过是知道卿卿是我们的女儿。”
“……”顾雨霏顿时就沉默了下来,换好衣服时,推开门走出去,看着正将文件送回书房,然后从书房的门前折返回来的秦慕琰,看着他已经没了疹子的依旧英俊如初的脸,她在想,当知道一个深爱的男人不仅有妻子,而且已经有孩子了的时候,应该是很难过很难过的吧。
她说:“那宁愿好歹还有点良知,没再纠缠你。”
“谁知道她是不是还打算纠缠,她现在应该是已经被宁太太关在家里不让出门了,是怕宁愿跑出来替我求情。”秦慕琰忽然想起上次宁愿给她打过来电话时,他问宁愿,那时候卿卿病危时,宁愿在电话里对顾雨霏都说了些什么。
想起宁愿的话,秦慕琰的眼神忽然落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