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地的鸡死状怪异,村里的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说这件事很邪门,而且偷的全都是鸡血,于是张婶提着两只死鸡来到我家当面问我爸。
“陈玉良,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用做得那么过分吧?听说鸡血有镇邪化煞的功效,你们陈家世代以捞尸为生,这些鸡你敢说不是你们偷的吗?”
张婶左手拎着死鸡,右手提着柴刀,怒目圆瞪的看着我爸,这些鸡可是她养了小半年准备拿去卖的,如今全死了,岂能不怒。
我爸扫了地上的无头鸡,眉头一蹙道:“我们陈家差你这两只鸡吗?这些被吸干血的鸡是段翔喝的,他已经尸变了。”
“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候,段宏义从人群中站出来怒气冲冲道:“陈玉良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你可不能胡造谣生非啊,我儿子还是你亲自送灵下葬的,这不是荒缪吗。”
在场的一些村民也都跟着点点头,虽说段翔的死很古怪,但人已经下葬三天了,再说现在是什么社会,诈尸这种荒缪的事,肯定是没有人愿意相信的。
“要是不信的话,你自己去扒开你儿子的坟不就知道了。”我爸面无表情的说道,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切会发生一样。
“陈玉良,别以为我叫你一声陈师傅,你就可以信口开河,我儿子已经死了,你还要让我去扒开他的坟?你这是让他连死都不得安宁啊?”
村长是气得牙齿直发痒,就差撩起袖子上来干我爸了。
“下葬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你儿子不愿走,因为他怨念太重不甘离去,如果执意要留阳的话,遭罪的可是你们段家,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爸声音冰冷道。
段翔是意外死亡但寿命没到,阴间不收,阳间不容,要是执意留下来只会啃噬至亲的魂魄吸食其阳气,之后就会转移到村里的人。
闻言,在场的人顿时寂静下来,虽说现在只是几只鸡,要是两头牛不见了那就不一样了,谁也不敢冒这个险,最终大伙纷纷劝说让村长开棺验尸。
在所有人的劝说下,村长如同鸭子一样被强行赶上架,便带人抄家伙上山挖坟。
“呀!真的诈尸了。”
当所有人看到棺材里的尸体消失不见时,在场吓瘫了几个,连同村长也都被吓得大惊失色连连倒退,甚至一口气没提上来要晕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悚,明明三天前已经把段翔下葬了,而且我还亲眼看见封土,如今棺材里的尸体却不翼而飞……
“陈师傅,你们陈家世代都是干这行的,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您看怎么处理?可不能让段翔祸害我们青山村啊。”有个村民着急问道。
看着棺材空空如也,我爸也一头露水,摇头道:“要说捞尸送灵,我们陈家或许略懂一二,要说抓鬼捉僵尸,这我可不懂。”
一听这话,村长顿时就着急了,连忙抓住我爸的胳膊恳求道:“陈师傅啊,刚才我语气重了些希望你不要跟我计较,这种事情或许陈老爷子有法子处理,为了村子的安危您就跟老爷子说说看行吗?”
“哼!”
我爸直接甩开村长的手,没好气道:“要去你自己去,这都是你死鬼儿子搞出来的,尸变的畜生可没人性,估计很快就会找上你了。”
我爷爷的脾气我爸能不知道嘛!这不是找骂嘛。
一听到这里,村长半刻都不敢耽误直接扭头赶回家,要是不及时处理这件事,指不定那天一打开家门,就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一幕。
村长来到我家的时候,我爷爷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抽着旱烟。
看到我爷爷,村长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上去下跪恳求道:“陈老爷子救命啊,我段家那死鬼儿子尸变了,从棺材蹦出来了,您可要想办法收拾他啊。”
我爷爷抽着旱烟,冷冷的撇了村长一眼,冷声道:“老段啊,之前玉良早就跟你说过要用荔枝树就地火化,你不听,我一个老头子那懂抓鬼捉尸啊。”
“老爷子,算我求求您了。”村长跪着恳求道。
“你去找找别人吧!”爷爷冷漠道。
听到我爷爷的话后,村长血压一上来一口气没提上当场晕过去。
之后,村里的人便架着村长离开。
不过从爷爷的言行举止中,我能看出来爷爷不想管这件事,他一辈子都与死人打交道,要是这些门门道道都不懂的话,他岂能活到今天?
等人群散去后,我悄悄来到爷爷身旁问他为什么不帮村长。
爷爷皱了皱眉,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神色凝重的看着我说道:“小阳,你没有入这行不要问这些事情,这样对你不好。”
正当我要继续往下问的时候,我爸瞪了我一眼,我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最终老老实实的回屋呆着,唯一想不通的是死人怎么会尸变!
临近中午的时候,村长带着一个身穿道服的中年男子,再次找上我爷爷,看样子并不像是来请教我爷爷,反而像是来找茬的。
爷爷依旧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抽着旱烟,只是冷冷的撇了一眼村长带着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走进自家院里,露出不屑的冷笑。
“老头,听老段说你架子挺大的啊,发生这种事情都可以坐视不理,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当真不管这件事?”中年男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道。
闻言,爷爷淡淡一笑道:“我老了,即便想管也没那个本事了。”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拍着村长的肩膀很是自傲道:“老段啊,你放心吧,既然他不帮你,这事就由贫道帮你处理,保证让你高忱无忧。”
说罢,中年男子就挥袖离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村子里开始传来打鼓做法的声音,我本想出门凑热闹看看那个道士是如何抓鬼捉尸,但却被爷爷给拦下来。
还说让我老实呆在房间不要出来,并强调要是晚上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离开房间。
听着村里的锣鼓声,我只能暗暗叹气错过了机会,但我相信爷爷这么做都是为我好,所以我只好老实的回到屋里,透过窗户看着道士从村头设坛做法到村尾。
场面热闹非凡,时而还传来炮竹的炸响声。
第二天,一阵刺耳的敲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那个道士居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