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
最后一场磋商谈判结束,团队的成员们决定晚上好好庆祝一番。唐希恩因为要收拾明天回国的行李,再加上哺乳期的饮食比较注意,她跟大家去坐了一下,吃了点晚餐就回酒店了。
在日内瓦五天的行李并不多,稍微收拾一下就好了,只是收拾的时候,她一直在想秦楚的事情。
见时间还早,她拿出笔记本,登入别墅的安保管理系统,翻看家中摄像头前些时候录下来的画面。
当初她提议在家里装针孔摄像,是为了防止秦楚在孩子的事情上有所怠慢甚至有暗中伤害孩子的行为,不过这一个多月来,她通过视频发现,秦楚对孩子是真心呵护有加,平时在家里也是规规矩矩的,从没见做什么越矩的事情。
倒是没想到秦楚会在她出差的时候多次制造与傅时御碰面的机会。如果不是王阿姨眼力见好,秦楚这种行为还真是不容易被察觉。
唐希恩看了两三个小时的监控回放,没看出什么异常,倒是把自己给看花眼了。她睡前想了一通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秦楚和蒋颜越长越像……
“嗬!”唐希恩一身汗醒来,胸膛上下起伏着,整个人喘得不行,累得慌。
安静的房间里,女人急促的喘气声十分明显。
唐希恩稍缓情绪,去吧台倒了一杯温水喝,人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怔了会儿神,突然一个精神,跑回床上把手机找出来。
日内瓦时间凌晨两点半,国内那边九点半。
她想都没想,直接给傅时御打电话。
此时,远在国内的傅时御正带着孩子跟滕仲谦夫妇一起爬山,接温泉水。
突然接到唐希恩的电话,他反应极快地判断出她那边是半夜,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立刻接起。
“糖糖?这么晚还不睡?”他背着孩子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老公,让姬南再重新找个育婴师吧。”
傅时御心里一松,笑道:“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换育婴师?”
“你别问那么多了,”唐希恩没了耐性,“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回去我再跟你细说,你让姬南赶快去找人。”
“好。”
俩人又说了几句话,傅时御催唐希恩赶快去睡觉。
挂上电话,他扭头对背上的儿子说:“你妈妈要给你换老师了,咱们这次换个哥哥吧?”
孩子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臂,好像在说:好耶好耶!
日内瓦那边,唐希恩挂了电话,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原先还在纠结自己介意育婴师万一喜欢上傅时御而辞掉对方是否显得小题大做,毕竟育婴师到最后不一定会真的喜欢上傅时御,而育婴师的专业、把孩子教得好那却是确定的。
可晚上这一番噩梦倒是点醒了她,优秀的育婴师还有千千万,不值得为了眼前这一个而给自己的家庭招来祸事,得不偿失。
想通了这一切,唐希恩好好地睡了下半夜。
……
时差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唐希恩十点从日内瓦起飞,还是艳阳高照的大白天,飞机飞了十二小时,到B市的机场时,已经是灰蒙蒙亮的早晨了。
下了飞机,上摆渡车之前,她抬头看B市的天空。
厚厚的云层压着湛蓝的天,晨光拼了命从层叠的云层中找到一丝丝缝隙洒下来。晨光深处是最极致的光亮。
唐希恩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呵出一口薄雾。
“活人哪还能让事儿给憋死了?”她兀自笑着,背紧单肩包,上了摆渡车。
她拉着行李箱往出口走。
现在只是早晨六点,机场已是人头攒动。这是一座催人奋进的城市,这座城市的所有中青年人都像上了发条一样努力工作,拼搏进取。
唐希恩是他们中的一员。
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去,还未走出闸口,远远就看见傅时御站在那儿。
他穿着卡其色的呢大衣,里头搭配白色毛衣及牛仔裤,双手抄在大衣口袋里,专注地望着出口这边。
俩人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唐希恩朝他笑了下,拉着行李箱飞快朝他跑过去。一出闸口,拉行李箱的手一放,人就扑到他身上了。
他几乎也是第一时间就伸出双臂托住她的屁股,她则双腿紧紧圈着他的腰,手也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间。
她习惯性去嗅他的头发,嗅完又嗅脖子。
他笑:“闻什么呢小狗?”
她忽然笑着拍了他肩膀一下:“你又偷用我的洗发水了!跟你说那瓶是防脱的很贵,你头发这么多干嘛还要用?!”
“未雨绸缪嘛。你希望以后带你老公出门见小姐们,你老公是个秃头的?”
唐希恩不齿地撇了撇嘴,嘲讽道:“人家说男人一开始健身、开始注意形象,那就是外面有情况了。”
“哎你教教我,就我这种天天不是上班就是回家带娃的,到哪儿情况去?”
唐希恩哈哈大笑,捧着他的脸,鼻子碰鼻子、嘴巴对嘴巴地亲了一口。也不管周围都是人来人往的旅客。
俩人开开心心地离开了机场。
一上车,唐希恩就问:“我儿子这几天还好吧?”
傅时御启动车子,视线注意着前方路况,笑道:“你就放心吧!养得白白胖胖的。”
“那就好。”唐希恩系安全带,“我爸妈呢?”
“都挺好。”
车子上了机场高速,直直的大路畅快好开。深空灰的兰博基尼SUV超跑在高速上风驰电掣。
唐希恩一路上聊着这回在日内瓦的经历,听到她说结果应该会不错,傅时御很开心也很自豪,夸道:“我老婆咋这么棒棒呢!照这个趋势,是不是再过俩年你就是司长了?然后副部长、部长?”
唐希恩哈哈大笑,跟自家老公,她也就不害臊了:“照部委的传统,只要我这几年没犯错误,保持着目前的业绩水平,到司长应该没问题。但副部长和部长就很难说了,主要我爸好像有其他想法。”
“老滕啥想法?”傅时御诧异一秒,随即嫌弃道,“他真的是很鸡婆。你不在的这几天,你知道他都干了哪些好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