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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颐瞠目嘲讽:“我就说呢你天天往这里跑,原来那个老婊子还风韵犹存啊?!你当年就是为了这个老婊子才要跟我解除婚约?!……”
“顾颐!”滕仲谦大吼,“你给我闭嘴!”
唐希恩也被顾颐这狠毒的一番话刺激得满面通红,浑身颤抖得像筛糠,眼眶红透,眼泪在眼眶里翻滚,死死忍住。
她快步朝顾颐冲过去,一瞬间的事情,傅时御拉都来不及。
“你骂谁?有种你再骂一次!”唐希恩歇斯底里大吼,声音到最后都破音了!
傅时御从后面死死抱着她:“好了!冷静一点!”
三道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吓得躲在房里的李妙莲又惊又怕。
李妙莲担心女儿,在王阿姨的搀扶下,最终还是出来了。她红着眼眶,轻唤一声:“恩恩……”
唐希恩回头看李妙莲,眼泪夺眶而出,走过去轻轻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傅时御心有不忍,也红了眼眶,态度很冷淡地对滕仲谦说:“您先把她带走吧!不要再打扰无辜的人了!”
说完,去扶着唐希恩母女回房了。
门刚关上的时候,外面还有吵囔声,过了一会,声音没了,傅时御出去看了一眼后,回来说:“老滕把人带走了,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听着这话,王阿姨和李妙莲都同时松一口气。
唐希恩眼泪止不住。
李妙莲见了,上前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慰:“恩恩,没事了,你爸爸会处理好的,相信他!”
唐希恩也不知道李妙莲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滕仲谦,滕仲谦明显就制服不了顾颐这个疯女人,如果制服得了,顾颐今天也不会跑来撒泼了。
唐希恩觉得心好累,要结婚了,却还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有点埋怨滕仲谦,埋怨他没关好顾颐那只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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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缓和了一下情绪,让王阿姨和李妙莲留在房里休息,自己去客厅找傅时御。
傅时御正在跟物业打电话,问物业为什么会放陌生人进来。
过了一会儿,见他挂了电话,唐希恩问:“那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傅时御说:“物业查了监控,她是尾随其他住户混进来的。”
唐希恩狐疑:“可进了小区,又是怎么进楼的?”
一楼有防盗门,没有出入卡根本进不来。
傅时御说:“我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进来了。是王阿姨开的门。”
唐希恩便返回李妙莲房里问王阿姨,王阿姨战战兢兢地说:“那个女人按门铃,自称是傅家的人,送东西过来。我一看她长得挺像有钱人家的佣人,就给她开门了……”
唐希恩一听“我一看她长得挺像有钱人家的佣人”,顿时也有点哭笑不得,提醒过王阿姨下次不能再给陌生人开门,便就出去了。
她因为跟顾颐的这场对峙,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累得仰头坐在沙发上,什么话都不想说。
傅时御静静坐在旁边陪着她。
俩人无言静坐片刻,滕仲谦进来了。
傅时御拍了拍唐希恩的手,暂时回避。
滕仲谦过来坐下,看了仍仰头而坐的唐希恩片刻,说:“顾颐不会再来了,你放心。”
唐希恩摇摇头,无力道:“我很担心,难道还要再搬家吗?”
“不用。”滕仲谦叹气,欲言又止,“你放心吧,我已经跟顾颐说好了,她不会再来了。”
唐希恩不清楚他是怎么跟顾颐那只疯狗谈的,但眼下,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选择相信滕仲谦。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坐正了身体,看着滕仲谦,平静道:“这件事情您多费点心吧,我妈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希望不要再发生遗憾了。”
“好,恩恩你放心。”
唐希恩点点头,站起身,正想回李妙莲房间,问问她今天想不想出去逛街看电影,不想,却听滕仲谦问:“想不想去看看外公外婆?”
她一听,愣了几秒,问:“外公外婆?”
“嗯,你外公外婆也在徊城,鸡阜乡。”
徊城县城不大,但下属的乡村却众多,而且因为特殊的地理结构原因,乡与乡之间可能距离几百公里。
唐希恩十三岁就从徊城出来,去Z市上高中,十几年没回去过,根本不知道鸡阜乡在哪儿,脑子里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滕仲谦猜到了,解释道:“鸡阜乡属于徊城县里不那么穷的一个地方。以前,搭乘大巴到县里,转乘村民的摩托车,一个小时就能到。”
唐希恩听明白了,笑道:“那跟要翻过几座大山、不好进去也不好出来的阮家村确实差得挺远,难怪我不知道这个地方,也难怪我妈都没回去过。”
滕仲谦苦涩地笑笑:“阮家村之所以一直那么穷,就是因为藏得太深,四周都是山,当年连条公路都没有,如果没有村民带,外人根本找不到路进不去。所以这也是当年你妈妈被人带去阮家村嫁人,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原因。”
这还是滕仲谦第一次跟唐希恩提起自己当年找不到李妙莲的原因。
唐希恩自己在阮家村住了十几年,深知阮家村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所以她相信滕仲谦说的是实话。
其实滕仲谦从未完整地跟她说过自己与李妙莲失散后的事情,她只是靠他的只言片语、以及自己掌握到的一些东西来拼凑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可通过早上与顾颐的对峙,她从顾颐的反应猜出当年是有隐情的,甚至那隐情可能会成为仇恨的种子,令她不惜对顾家展开报复,所以顾颐才会在听到她威胁要公布当年的事情就落荒而逃。
这些猜测,像一颗种子,就在今天,深深埋进唐希恩的心中。
她不会直接问滕仲谦,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问了,滕仲谦为了避免她与顾家的战争,肯定不会说实话。所以她问也没用,但她会靠自己查出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