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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爆粗口,傅时御一时间也懵了,愣愣看着她,可过后回过味来,想到她说她压根没碰过秦梓洲,嘴角不由自主上扬了。
片刻后,一只手机丢到他面前。
他拿起来一看,是唐希恩和秦梓洲的微信对话框,里头有几条昨晚及今早发的语音。
他按开来听——
秦梓洲:「希恩,你明早在家没,阿姨的药我帮她拿好了,明早拿去给你啊!」
唐希恩:「你几点过来?我调一下闹钟。」
秦梓洲:「嗯……六点吧!我游完泳直接过去。」
唐希恩发了个OK的表情,聊天结束。
接下来,便是今早,秦梓洲五点五十分给唐希恩发了文字信息:「还有五分钟到,你起来开一下门,我东西给到你就要走了。」
唐希恩又发了个OK的表情,一句多余的话都没。
这几条记录,完美解释了为何秦梓洲会在一早,头发湿湿地从唐希恩公寓离开。
傅时御默默关上屏幕,将手机还给她。
这一番语音重现,她免不了又想起早上那番委屈,顿时又恨嗖嗖地盯着他。
她刚过来,心情还是挺平和的,但说到这些事,情绪明显有了波动,但她恍若未觉。外人误会她,她无所谓,可傅时御也这样想她,她受不了。
见傅时御沉默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有些恼,丢了一句:“好了,我要说的事情说完了,走了。”
只是刚走出两步,人就被男人温热的身体从后面拥住。
傅时御抱着她,脸埋在她颈窝里,轻声:“是我混,对不起。”
她眼眶一下就红了。
想到路航说过,他们傅所长从没跟人道过歉,就算DK的人威胁要告他,他也不道歉。
可他今天一整天到底跟她说了多少次“对不起”?她记不清了,只知道头很疼,心很酸。
她站着流泪,四肢毫无力气,迈不开步子。
傅时御从后面环着她,双手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就这样抱了她许久,他将她的身子扳正过来。
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他惊了,捧起她的脸颊,急道:“是我混账!我不该那样气你!你别哭了成吗?”
“不成!”她一把挥开他的手,瞪他,“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说完,跑到玄关,又被他捞回怀中。
他抱着她,极尽温柔、极富耐心地解释着:
“我们都不是完美的人,都有过去,都有缺点。早上那一番争吵,我倒觉得不是坏事,是人都有脾气,而我们现在已经见到对方最真实的样子,我不再是习惯性在你面前隐忍克制、表现出一副完美人格的样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生气了、心急了、害怕了,会情绪失控,但我可以保证,这将是我们最大的一次危机,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争吵,我也不会再这样气你,你别哭了,好不好?”
她还是无声落泪,不知是被他一番表白感动的,还是仍不甘于之前被他误会。
他见她这样,再没了办法,捧着她脸呢喃低语:“会想跟你表白,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天旋地转、满心甜蜜之间,周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四周异常安静,一点电流声都没有。
唐希恩回过神来,呼吸一滞,慌乱中,推开傅时御的身体,低声:“停电了?”说着,便要跳下矮柜。
她左右摇头躲避,挣扎,低喊:“你别这样!好像停电了!”
他这才停下动作,掏出兜里的手机,打开闪光。
她布满泪痕的小脸霎时撞入眼瞳,他心疼,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庞,用指腹擦干她眼下的泪痕,轻声:“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配电房看看。”
她满心紧张,一点都顾不上害羞,跳下矮柜,跟在他后头出去。
他关好门,伸出手给她:“要一起过去吗?”
她却没牵,径直往前走。
他无奈笑了下,追上去,跟她平行而走。
她无头苍蝇般走了一段,吸了吸鼻子,问:“配电房在哪儿?该往哪儿走?”
他笑:“你的地方,你不知道配电房在哪儿?”
她一时无语凝噎,暗暗咬了咬舌头,说:“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你会修吗?”
“我可以学啊……”
俩人一路斗嘴走到主馆,客人三三两两坐在天然湖边上的躺椅聊天,乐蔓坐在门口的木阶上抽烟。
唐希恩跑过去:“怎么回事儿?停电了吗?”
乐蔓指了指身后:“电工进去抢修了,应该是停电。”
唐希恩听后,打开手机远光,也钻进了主馆。
傅时御跟进去,经过乐蔓身边时,俩人相视一眼,没打招呼。
……
傅时御和电工在配电房里捣鼓了几小时,到半夜,总算来电了。
他从配电房出来,打算去跟唐希恩说明一下这次停电的原因,可前台没有她的身影,敲门也不见她,去停车场一看,那辆小mini不见了。
他知道她又逃走了,仰头盯着黑得深沉的夜空半晌,长叹一气,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没接,转而发微信:「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消息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傅时御担心唐希恩,便就回了主馆,乐蔓依旧坐在门口的木阶上,脚边一圈烟头。
他进去拿了个水晶烟灰缸出来,站在木阶旁,掏出烟盒打开,递到乐蔓面前:“来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