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周围很是空旷,四处都是原野,一目了然,再也没有别的车过来,当车队慢慢开动,十几辆车呼啸而去,看守所门口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可是很快,当车队驶上大道,周边的车就慢慢地多了起来,那辆熟悉的起欧轿车就又一次出现了。
同样,驾车的还是那个高个子阿部宽,但是此时子车的后座上又多了一个中年女人,她就是在北州的银行门前被抓住的女毒犯金孝玉。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时,回到汉国,她却是容光焕发,脸上滋润了许多,年龄也减轻了许多。
坐在她身边的仍是那个脸部粗糙的汉子,此时他却在盯着前面长长的车队出神。
车队并没有驶回市区,而是到了汉城的另一个看守所。
这次,车队一行慢慢地停下了,起欧车与道路上的其他车辆一样,从车队身旁呼啸而去。
车门,被从外面打开了,轮椅也被殷勤地推到了马斯洛面前。
可是马斯洛看了看轮椅,接着用力一推,轮椅“咕噜咕噜”地朝前面滚去。
从车上慢慢走下来的金英淑在寒风中理了理散乱的长发,看到了从看守所里走出来的另一个女人。
沈蓝。
她还是那么冷艳,穿着那天被从长世医院带走时穿的衣服。
她看到了车队,明显一愣,可是很快,她就看到了从人群中走出的马斯洛,一瘸一拐,努力前行。
她明显激动了,快速朝马斯洛跑去,一下扑在了马斯洛的怀里。
马斯洛心中一慌一震,一股热气腾腾的东西从脚底油然而起,可是他很快明白,身后还有许多观众,还有那个从下车伊始就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们的金英淑。
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在沈蓝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可是就在他要抬起头时,一片湿润就迎了上来,瞬间,马斯洛感觉到天旋地转,那种心要从胸膛里跳出来的感觉,好象不断在扩张着他的躯体,让他的躯体接近爆炸。
初吻!
不,可是却从没有如此心跳,如此心跳!
金英淑转过头去,寒风把长发吹到一侧,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良久,当她听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笃笃的响声时,这才笑着转过头来。
“感谢理事长,亲自来接我们。”沈蓝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您的恩情我们会牢记。”
马斯洛看看她却不说话,那目光却在金英淑的脸上逡巡。
“潮涌是汪先生的义子,你是汪先生的义女,汪先生的事情就是集团的事情,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袖手旁观。”金英淑笑着提醒道,“是不是到医院看一下汪先生,我联系过陈叔,汪先生现在尚好,你们不必担心。”
“是要去的,”沈蓝马上道,“集团的事情很多,理事长就不必陪着我们了,能来接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这样也好,你们就坐我的车子。”金英淑大度道,“看过汪先生,你们休息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吃饭?
这些日子,几乎全是酱汤和白菜,而这个时候在我们的国家,那正是一年当中吃得最好玩得最好的时候。
但是,金英淑请吃饭,那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车队分成两队,很快马斯洛与沈蓝的车队到了长世医院,可是,令他与沈蓝都没想到的是,汪文治只是让陈彧传过话来,他今天累了,他们也累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见。
马斯洛与沈蓝无法,只得赶回“自己”的豪宅。
……..
白色的丝质睡衣,胸前雪白的一抹,两条修长的玉腿,一行一动,裙裾飞扬,一坐一躺,那更多的诱惑就让马斯洛脸红耳热。
可是,当着管家和仆人的面儿,他们仍要表现出恩爱来,表现出蜜里调油的恩爱来。
上午,在看守所门前的那一吻已让马斯洛不堪消受,看着沈蓝的样子,他不由更是感觉到烦躁不安。
“朴先生,朴太太,您早早休息吧。”管家恭敬地说道。
沈蓝笑着扶着马斯洛上楼,胳膊触处,却是一片温暖。
当两人一起躺在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沈蓝马上盖上了被子,那耀眼的雪白终于不见了。
马斯洛长舒一口气。
“为什么我们刚到第二天,就遇到了袭击,就被带进了拘留所,看守所?”满屋香气,女人的香气,让他有些迷醉,可是看到沈蓝探寻的目光,他那心中的燥热就慢慢在一片冰冷中化为乌有了。
“具体目的未知,我想,有三种可能,”沈蓝的头轻轻地凑过来,把头靠在马斯洛的肩膀上。
“沈…….瑶…….”马斯洛喃喃道,他不安地想挪动自己的身体,可是一片温热马上在耳朵边氤氲开来,”红外线也能探测到我们在卧室的位置。”
马斯洛只好作罢,这,虽然是他们名义上的家,可是当他们回来,却发现家里好象被动过了。
虽然每天都有人在打扫卫生,可是行李和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却脱离了原来的位置。
这个家,家里的每个人,都值得怀疑。
沈蓝刚刚洗过澡,她的头发中散发出一阵好闻的香味,那种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此时对马斯洛来说,却简直是折磨。
不过,此时两人的姿势,却是象是夫妻二人亲密地对话。
“第一我想可能是汪文治。”
声音很小,只能在马斯洛的耳边,这种紧紧贴着的感觉,实在太近,太近了。
“汪文治?我认为陈彧有重大嫌疑。”同样,他说话也要凑到沈蓝耳边,嘴唇触碰处,他感觉到沈蓝的脸上一片滚烫。
“都有。”沈蓝道,“菅仲久被抓,我们是假的邱潮涌与丁瑶,他是在试探我们,我们随身的东西肯定在看守所里被搜了个遍的。”
“那二种可能呢?”马斯洛又问道。
“金英淑,去年我们的同志打入了汉城集团,可是现在生死不明,如果怀疑我们,她会警觉。”
“第三种可能,是其他几个副理事长,他们也有动机。”
两人的姿势靠得很近,如果用红外线感知,就好象两人在床上缠绵似的。
“那如果说他们都有嫌疑,那么救我们的是谁?”马斯洛道。
“当然也是其中的一方。”沈蓝道,“我们的身份只有蒋局知道,还有汉城警方最高层知道。”
“局里有什么命令?”马斯洛想问沈蓝的,可是二人从看守所里出来一直在一起,沈蓝没有什么变化。
“会有人主动跟我们联系的,可是没想到我们到达汉城的第二天就进了看守所,我想,局里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们,……我们还是闯了过来。”
“对了,有人找我了。”马斯洛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