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
看着秦观澜的背影，三个人都哭笑不得，一个警监、院士，拿白糖当作毒品来测试他们，亏他想得出来！
曾黎看着三人窘迫的样子，理解地笑道，“跟我来吧。”
三人跟在她的后面重新走进实验室，陈重是个不苟言笑的小伙子，夏立言是个中年人，很和蔼，身上也有些教授气，把二人安排清楚，曾黎看看马斯洛，“来，我们到这边。”
身着警服，警服外面是白大褂，让曾黎看起来即象警察又象是一名科学家。
“我给你讲一下这个职业——鉴毒师，其实，这是一个鲜为人知而又充满神秘感的特殊警种，我们的职能就是分析毒品种类，鉴定毒品纯度，提取和检验吸毒者相关生物检材……”
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不缓不疾，曾黎的身上有种平静的力量，这种平静让人感觉温暖安全，乐于接近。
曾黎一边说，也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很帅气的小伙子，怕是追在屁股后面的女生也不少吧。
可是这样的一个小伙子，为什么选择刑警这个职业呢，现在又到了这里！
“嗯，首先我要强调的是，注意安全，很多试剂都有挥发性，虽然毒性不会立马显现，但长此以往会对身体造成影响，甚至产生癌变。”
她继续观察着马斯洛，马斯洛很认真地听，不时礼貌地点头回应，这让曾黎对这个小伙子的观感非常好。
“有时一批检材刚检完，下一批检材就到了，手一天洗几十遍，都爆皮了。”
可是马斯洛看到的仍是一双柔滑细嫩的手。
“好了，开始吧。”曾黎介绍得不多，马斯洛也不愿多问，让他知道的他迟早会知道，不让他知道的，他打听也打听不着，“是，师傅。”
师傅？曾黎一笑，即不接受也不反驳，“嗯，看过美剧《绝命毒师》吗？”
“非常喜欢。”这部剧和《权游》是马斯洛最喜欢的两部美剧，没有之一。
“电影世界里的制毒师，会凭借自己丰富的化学知识制造各种毒品，毒品世界里的制毒师，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象我们这个警种，就是制毒师们的克星，双方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过。”
马斯洛听得很认真，这句话，秦观澜也说过，他看看曾黎，曾黎别转过脸去。
……
实验室里伙食很好，不象鼓城区刑警队，也不象开发区刑警队，比警院的饭食更要强得多。
马斯洛拿了一碗炒肝，四个小包子，坐在了餐桌前。
五分钟后，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马斯洛抬头一看眼前的玻璃，江小白与鞠鸿飞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斯洛，你们结束得更早！”鞠鸿飞端着餐盘坐下，他又看看一旁的江小白，“斯洛，小白，我们终于留下来了。”
原本以为第一轮面试没过，原本以为第二轮面试表现最差，他都做好了打道回府的准备，可是竟然奇迹般的地留了下来。
这样的考核等于没有考核，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三人都能留下来，或许根本不是为了淘汰谁吧。
这样不明不白地来，如果不明不白地回去，会让人笑话的。
“我们都留下来了。”江小白笑道。
马斯洛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炒肝，“那以后大家和衷共济，携手前行。”
他主动伸出手来，江小白一犹豫，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鞠鸿飞也伸出手来，三人同时笑了。
……
走出食堂，出门却看到沈蓝，鞠鸿飞打了声招呼，“沈处。”马斯洛脸上的表情微变，他稍一点头，江小白居然叫声师姐。
嗯，马斯洛明白，两人是同一个学校，这所学校可是全国警院中的翘楚。
“在这里还适应吧？”沈蓝笑着看着三人，这样讲来，她与三人都不陌生。
“还行。”
这里与警院一样，也是封闭式军事化管理，鞠鸿飞回答着，马斯洛却想到熊猫等人。
午后的阳很和煦，照在他们身上，沈蓝的目光在马斯洛身上略作停留，“去吧，好好学。”
“曾处，您在哪个办公室，有空我们去找您。”鞠鸿飞打听道。
“我没有办公室，我也是学习。”曾黎一笑道。
……
曾黎却是有办公室的。
这里的外间是很普通的布局，几张椅子、桌子、几台电脑，和普通办公室没有区别，但是办公室里面就别有洞天了。
这间实验室，里面有很多高端仪器，从牌子看，基本上都是从国外进口，还有各种各样的化学试剂。
马斯洛知道，这些都是用来对抗制毒师的“兵器”，凭借着它们，鉴毒师才能准确检验毒品成分和分量，精准打击毒品犯罪。
“您一年要检验多少样品？”马斯洛问道。
“五千多件吧。”曾黎道，“小马，在你学习之前，我想告诉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记住。”
“您说。”
“这也是秦主任在我第一天到这里工作时说过的，”曾黎面容平静，语气也很平静。“仪器，只能告诉你数据，判断毒品的依据是人。”
人！
“嗯，师傅，我记住了。”马斯洛又重复了一遍。
“戴好防护手套，”曾黎道，“看我的样子……”
她左手玉碗、右手玉杵，“这是破解毒品性质的第一步：研磨。”
“你看，冰毒像冰糖一样，麻古像药片一样，土制海洛因像茶叶末一样，甲卡西酮像水垢一样，各类毒品必须先研磨成粉末，才能进行下一步检测，之所以用玉石器皿，是因为它足够坚硬、对粉末的性质影响最小。”曾黎道。
“好，开始吧，这是冰毒，你来试一下。”曾黎把杵递给他。
马斯洛看看这些物件，一碗、一杵、一称、一“枪”、一器，这就是他的武器了；
研、称、量、测，四个步骤，就是他的战斗了；
这各种各样的仪器、试剂的工作台，就是他的阵地了。
他长吁一口气，实验室里马上响起了研磨的声音。
玉杵很凉，他轻轻地捣碎冰毒，左三圈右三圈磨了起来。
无独有偶，另一个实验室里，江小白与鞠鸿飞也在研磨东西，三个人都是一脸沉静，不见躁气，让三个师傅很是满意。
“师傅，这样行吗？”
五分钟后，马斯洛把玉碗拿到了曾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