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小子马上就要到了,那这件事情就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了。”没有理会史浩的神色,赵眘自言自语的说道。
“王权,宣保宁军承宣使韩诚之子韩侂胄,两日之后入宫陛见!”
两日的时间匆匆而过,到了第三日清晨,韩诚父子二人一早就到了宫门之前等着。不过,这一等便是将近两个时辰时间,及至午时将至,方才看见一个小黄门疾行而来。
“宣,保宁军承宣使韩诚及其子韩侂胄,入宫陛见!”
小黄门给守卫看了腰牌和印信,随后便是引着韩诚二人一路朝着勤政殿而去。
韩诚约莫而立之年,身形显然是有些发福了,相比而言,他身后的韩侂胄年纪虽轻,但是看上去倒是却有几分英武风姿。
不错,现如今这韩诚之子,正是当年随州那邓员外之子邓硕。
实际上,说起来这邓硕与沈堂之间倒也谈不上恩怨,当初沈堂与暮语情融,邓硕年少对于这位来历非凡而且姿色容貌无双的暮语,自然也有着爱慕之心。也正是因此,使得他暗中给邵训报信,而暮语也给了这邓家一个教训。
在此之后,暮语就未曾关注过这邓家,不过,邓员外却深怕受到邓家报复,因此直接散了家财,自己远走他乡,而儿子邓硕则是托庇到韩家门下,并改名韩侂胄。而且,邓员外为了让自己儿子能够在韩家得利,让韩侂胄谎称自己已经死了。
现在的韩侂胄
,显然还没有以后一代权相的底气,因此,仅仅随在韩诚身后,疾步颔首不敢肆意观瞧。
待到勤政殿,又让人通禀之后,父子二人便是被内侍引领进入殿中。
“陛下,保宁军承宣使韩诚、其子韩侂胄到!”
听到身前内侍的话语,父子二人赶忙拜倒在地,“臣韩诚,参见陛下!”
“草民韩侂胄,参见陛下!”
“平身!”王权高声喝到。
对于韩诚,赵眘自然是不陌生的,所以,他的视线便是落在韩侂胄的身上。
“你便是韩诚之子韩侂胄?近前来!”
韩侂胄现实看了看韩诚,随后方才小心上前,直到距离赵眘还有七八步方才停下来。
而后,赵眘只是略微打量几眼,并随口问了几句,便是将这爷俩打发了。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宣见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又何必多费心思。
满打满算,父子二人未曾在勤政殿停留一刻钟,便是被小黄门带着出了皇宫。
“父亲大人,陛下怎么会突然召见我们父子二人?”韩侂胄恭敬问道。
韩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呀,要风光喽!”
“风光?”
“之前为父不是带你入宫见过太上皇和太后娘娘?”韩诚笑道,“太后娘娘给你母亲传了话,想要让陛下给你指婚?”
韩侂胄一愣,不过对此倒是也没什么想法,他身为晚辈,对于这种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发言权,更不要说还是皇家要指婚,不管指婚的
对象是哪一个,难道他还有挑选的资格?
“你已经弱冠之年,也是到了该婚娶的时候!本来,为父还想给你寻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女,却未曾想,太后竟也还想着咱们家。你可知道,太后想给你指婚的是何人?”
韩侂胄摇头说道,“儿不知晓。”
“正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广陵郡主啊!”
“啊!”
韩侂胄一惊,广陵郡主?他自然没见过这位郡主,只是听说过,这郡主不仅样貌极美,而且陛下还极为宠爱。
要说起来,真的能够与这位郡主结亲,绝对比和公主结亲还要划算。
一旦尚了公主,虽然驸马也富贵荣华,可仕途上基本上也就断了,但是这位郡主却不一样啊。
这位郡主并非皇家主脉公主,自然也就涉及不到仕途,可是,广陵郡主在皇帝眼中的分量比等闲的公主还要高,这反而能够成为仕途上极大助力。
“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已经传话,说是已经跟陛下提及了此事,不过,陛下对广陵郡主何等疼爱,自然不会轻易应允下来。但是,终归有着太上皇陛下和太后的颜面,所以,也并未推拒,说是先宣你觐见,看看之后再做打算!”
见到韩侂胄脸上兴奋而又忐忑的神情,韩诚笑道,“放心吧,此事有太上皇和太后给你做主,毕竟,论起来的话,你可是要管太后娘娘叫一句姨娘的。”
韩侂胄闻言,这才点了点头。
父子二人正要
上了车驾回家,却见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二人不由得抬头朝前看去,这可是皇宫门前,谁敢在这里策马?不要命了不成?
随后,韩诚二人便是见到一行十余骑疾行而来,为首的骑士背着一杆大旗,其上一个斗大的‘燕’字。其后一行十余骑尽皆戴甲,而其中一人却是并未着甲胄或者官服,反而是身穿一袭华服,看上去如同一个翩翩公子一般。
这一行人自然是刚刚从开封府赶回来的沈堂,进城之后,他便是将亲卫打发回府,只带了十几名护卫便是先行前来拜见赵眘。
而在来路之上,他自然也得到了朝廷回复的文书。
韩诚赶忙让随从小厮将车驾赶到一旁让开通道,一旁的韩侂胄却是凝视着沈堂的身影,尽管,二人说来也只有一面之缘,可韩侂胄如何能忘了沈堂的模样?尽管,现在沈堂浑身气度和气势已经与之前相见之时大相径庭,可是,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啧啧!”韩诚看着匆匆而过的沈堂有些羡慕。
“你也瞧见了?”转头看向韩侂胄,韩诚只以为自己儿子对这国公威风的羡慕和惊讶,“这一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燕国公沈堂。”
“其他人自然是不行,可是这位可了不得啊!说来,他的年岁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但是现在已经是陛下最为倚重的重臣,而且,这个国公与你之前见过的那些可不一样。”
“咱们那些老亲
故旧,是祖上功劳,太上皇念及旧情封的一些国公,可这位是靠着自己拼杀出来的国公爷!这一朝战功第一人,陛下近臣!啧啧,这等年岁的封疆大吏,将来,恐怕是要封个活着的异姓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