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星看着被捏碎的杯子,赶忙开始尽职尽责的收拾起来。
灵越反而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北洱,不知为何她从那双,一向冷静睿智的冰蓝色眼眸里,看到了一丝慌张与不安。
“司空公子,如今去了教坊司。”
教坊司是礼部管辖的官方‘娱乐’场所,基本上里面的小倌儿或妓子,都是犯了重罪的官员的孩子或亲属,他们都是被连坐的,被治罪后就发配到了教坊司。
司空昭居然敢背着她去教坊司,看来他这是在和自己抗议。
“立刻掉头去教坊司,本殿下倒要看看,这位未过门的王夫,去教坊司想要干什么!”
一个时辰之后。
北洱身着一身白衣,冷艳的脸上微微做了些易容,但依旧倾国倾城。
一手执扇,一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的站在了教坊司的门口,身后站着一脸好奇眨巴着大眼睛的灵星与一脸肃杀微微蹙眉的灵越。
北洱微微抬起冰蓝色的眼眸,看着那大大的招牌,上面还挂着一朵朵巨大的红色芍药,格外的显眼妖娆。
大云王朝最红火的‘妓院’便是这里了。
现如今,太阳向西,天色已是近黄昏,殷红色的晚霞把天边晕染的血红,这个时辰,正是教坊司开始营业的时刻。
教坊司的妓子与小倌儿们,全都是身着透薄的布料,身材若隐若现的一点也不怕让人看到,一张张小脸上涂抹着香腻的胭脂,纤纤玉手里捏着一块手绢,在那里招揽客人。
“客观你怎么才来啊,可让奴家想死了呢~”男子娇柔的依靠在长相高大,全身肥肉的女子怀里,一边巧笑嫣然的一起走进了教坊司。
北洱对身后的灵越问道:“司空昭在哪个花魁的房间?”
“回殿下,在花魁媣倾的房间。”
“哼……媣倾吗?”
“本殿下到要看看这个花魁,到底长的是怎么样的国色天香,居然把本殿下的未来王夫都给迷了过去。”
三人在门口没站多久,就被门口的鸨爹给盯上了。
鸨爹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身着一件嫣红色的衣袍,前襟微微敞开,漏出了健硕的胸肌,手中拿着一杆通体碧玉的水烟袋,哪怕他已经年过四十的年龄,但是仍旧风韵犹存,千娇百媚。
狭长的眼眸上画着嫣红的眼线,微微一挑,自有风情飘散。
看着站在远处身姿不凡的北洱,顿时那双眼睛都亮了,他可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女子的身姿比她要卓越,长相比她要冷艳美丽,气质比她要妗贵无比。
“几位客官是第一次来教坊司吧?想找什么样的小倌儿?需要奴家为您介绍一下吗?”鸨爹的对着水烟袋吸了一口,袅袅烟雾从他嫣红的唇角吐出,煞是迷人。
北洱没想到教坊司的鸨爹,居然如此的风华绝美的模样,“唰”的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漏出扇面上“绝世独立”四个大字。
飒爽的嗓音,语气带着调笑的说道:“听说教坊司的花魁颜邑风华绝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弹奏古琴更是余音绕梁,让人久久不能忘怀,不知能否有幸见上一面?”
她的话刚说完,鸨爹就迈着那双笔直的腿走在前面,一边走一遍笑着说道:“客官里面请,想要见邑儿就要按照规矩来,由他出题目,小姐按照他的题目赋诗一首,如果邑儿看到客官的诗句满意。自会与客官相见。”
“奥?那不知颜邑公子会出什么样的题目呢?”北洱跟着鸨爹一路走进来,不少教坊司的小倌儿们见到如此冷艳的女子,眼睛都直了。
当得知这位是来见颜邑的,眼眸中都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一个个手中的小帕子都快搅烂了。
灵星与灵越全都是一脸冷漠的站在北洱身后,也有很多小倌儿把主意打到了她们的身上,只是她们跟在皇太女身边很久,什么样的男子没见过,说实在的这些小倌儿真的入不了她们的眼。
更是隐隐约约听到姑娘们与小倌儿的话语传来,语气中权带着羡慕与妒忌。
“这位真的是奴家见过最耀眼妗贵冷艳的女子了,就连经常来清韵郡主都不及她的一分。”
“奈何这位女子不是男儿身,要不然凭我的身段……”说完,还挺了挺胸口,露出傲人的身材。
灵星隐隐的听着,低着头忍不住咂咂舌。
这是第一次皇太女来这种地方,以往皇太女最讨厌这样的场合,总是认为这里乌烟瘴气的,没想到这次为了那个不安分的未来王夫,来到这里,看来以后要好好对这位王夫说说规矩了。
鸨爹带着三人路过教坊司的大殿,北洱眼尖的发现,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来此,甚至还有一些朝中的大员,虽然在大云王朝逛窑子是不违法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朝中的官员都好这一口。
来到了一间豪华的私人包间,鸨爹说道:“几位客官都是第一次到我们这种地方,不必拘谨,你们先坐,我出去为你们安排一下。”
北洱淡淡一笑,坐在豪华的椅子上,灵星和灵越站在她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
那风华绝代的鸨爹带来了几位身姿柔软,长相艳丽的小倌儿,“春华,夏荷,秋月,冬雪,先去好好伺候几位客官。”
“好的爹爹~”
几位小倌儿立马围坐在北洱她们三人的身边,一个紫衣小倌儿对北洱说道:“这位小姐,让奴家好好伺候您吧!”
“啊,这位大人长得真美,秋月都有些自愧不如了,能伺候您奴家真的好荣幸啊。”
扑面而来的香腻味道,熏得北洱微微蹙眉,她淡淡的拂袖把人给推开,对着鸨爹说道:“本殿……咳咳,本小姐只想见花魁颜邑,你安排这样几个姿色平凡的小倌儿,是什么意思?”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灵越“啪”的一声,用力直接把两个金锭,拍进了桌子。
鸨爹名叫佘笙,狭长的眼睛对这一主一仆的做法,有些诧异,微微挑眉,一股雍容华贵的风情瞬间袭来,“客官,可是颜邑如今正在见别的客人啊。”
灵越整个人往前走到鸨爹面前,由于常年征战杀敌,骨子里都透着血腥弑杀的味道:“我家主子要见他。”
鸨爹有些恐惧,赶忙说道:“我这就去安排,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