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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他以时间为名 > 第5章 谜一样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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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石窟群都是由“1”号开始排序,敦煌石窟包括莫高窟、榆林和西千佛洞排序方式也都无一例外,当然,只是对外公开的是这样。

还有一处石窟是没记入册的,也就是没有编号,对外从没公开过,被叫做第0号石窟。

当然,有关第0号石窟的事是肖也听说的,更像是个传闻,像是他这批年轻的壁画修复师谁都没亲眼见过,问老一代的师傅或研究院的教授都是闭口不谈,讳莫如深。

关于第0号石窟的传闻从没消失过,尤其是在坊间,说里面藏着活着飞天的、说不能开石窟一开就能死人的、说那个石窟其实是有个天大秘密的……各式各样的说法,一时间让原本就透着神秘色彩的敦煌石窟更是蒙上一层月朦胧鸟朦胧的面纱。

封建迷信对于他们这些壁画修复师来说当然是不会信,可历来修复师都不敢轻易去接手的第0号石窟,这么多年都被所里压着不对外开发的地方,在经过一场大雨后突然请来外援,那里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话成功拽回江执的目光,落在肖也脸上。

肖也心中得意。

一双含笑的眼俊则俊矣,“是不是良心发现想跟我说点什么?”

毕竟还有五千块的友谊在呢。

江执盯着他的脸,盯了好半天突然恍悟,“怪不得这次瞅着你挺别扭,比上次见黑多了。”

末了,状似惋惜叹息一声,“新疆的太阳,挺毒啊……”

肖也没料到等了半天就等了这么句话,恨不得咬牙挥拳的,“江执!师父能把我叫回来说不准就是要跟你做搭档,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

江执上下瞥了他一眼,“你?”

呵笑两声,然后十分不讲究地又转头去看窗外风景。

你什么你?什么态度这是!

**

胡翔声拎着保温壶推门进了办公室时,盛棠还半死不活趴在办公桌上,大有一副活不起的模样。

胡翔声把壶往桌上一放,笑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不让你继续跟254窟你就跟我这撒泼耍皮是吧?”

盛棠从交叉的双臂间抬头,下巴抵手背上,干脆就应了他的定义。

“反正您不答应我就不走,占着您的位置不让您干活。”

胡翔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边拧保温壶盖边道,“我带的这批学生属你年龄最小,属你最聪明,也属你鬼心思最多。”

“胡教授……”

盛棠坐起来,胳膊肘支在桌上,双手撑着脸,打起了悲情牌。

“我跟254窟跟了两年都跟出感情了,里头南壁的降魔变我都快临摹完了,听祁余说254闭窟,我这顶着大酷暑的就飞过来,不就是想趁着不接待游人的时候专心复制嘛,您倒好,说停我就停我,我都跟您这磨叽一上午了,您要是还不松口,那我就在这一直赖着。”

胡翔声是老专家老教授了,从事壁画修复四十多年,修复过的壁画达余平方米,也是国内重点文物单位的技术指导和重点美术院校Z大教授,但已到快退休年龄的他最喜欢的战斗在一线工作上。

盛棠是胡翔声的学生,就读于Z大,是老师同学们眼中的鬼才,对色彩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

15岁因美术大奖就被Z大免试入取,在学校里一直有“小梵高”之称。

19岁那年毅然决然改了专业,凭着超强的美术专业底子攻向文物美术研究。

现如今21岁的她已是敦煌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的常客了,主要是做壁画临本和彩塑临品,就在前不久即将研究生毕业的她召开了自己的第五场艺术画展。

可让她一夜爆红并且收割粉丝千万的是她以飞天形象跳的霓裳舞。

她的画功底子源于她的画家爸爸,而舞蹈底子源于她的舞蹈家妈妈,因此除了有“小梵高”之称,网友们还叫她“盛唐飞天”。

而祁余算是胡翔声的半个徒弟,他也是科班出身,考古向,最初是在研究院考古所工作,后来对壁画修复产生浓厚兴趣,拜在胡翔声门下。

盛棠和祁余都是最年轻的一代,但盛棠叫胡翔声为胡教授或胡老师,而祁余叫胡翔声为师父,这里面是有门道的。

做壁画修复这一行当讲究传统,老师傅带徒弟那都是要进窟里手把手教,将自己一身的好手艺尽数传授,就跟武林高手收闭门弟子似的,一辈子可能就带几个徒弟。

之所以说祁余只能算是胡翔声的半个徒弟,是因为他半路入门。

而胡翔声有个血统最纯正的闭门弟子,是极有慧根之人。

盛棠没见过,听说被派到了外地。

胡翔声对外只有这两个徒弟,也是众所周知的。

可外界曾有传言,说胡翔声这辈子其实是留了两个闭门弟子名额,然而那个名额至今还都空着。

像个谜一样,还容不得别人多问。

盛棠曾经听说有人好信问过,被胡教授当场骂得狗血淋头,从此以后关于那个空着的闭门弟子名额一事就成了禁忌,没人敢问。

胡翔声将拧开的保温壶盖放一边,倒了保温壶里的汤出来,泠泠水声里他语温和蔼,“看来祁余这小子平时工作还是不忙,都有时间给你通风报信。”

盛棠见打感情牌不成,心生二计,坐得直挺挺的,“一句话,您让不让我继续跟254窟吧。”

“不让。”

“好!”盛棠拍案而起,豪情万丈的,“我就喜欢说话这么痛快的!可是教授……”

话锋一转,她又一副自带悲情风BGM出场似的凑到胡翔声跟前,死拉着他的袖管子拼命晃。

“打住,我主意已定。”胡翔声马上掐断了她楚楚可怜的意图。

盛棠没收回悲切情绪,还在晃他的袖管,“我是可怜我自己啊,千里迢迢背着重庆火锅底料,哎……”

下巴朝着椅子上的背包一扬。

胡翔声一听眼睛都亮了,保温壶往桌上一放,兴致冲冲,“火锅底料?你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