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琼的段位,自然不是一般人可匹敌的。
这夜,二人归公寓,姜慕晚站在梳妆台前卸妆,脑海中响起梅琼的那句话,权力凌驾于任何之上。
思来想去,姜慕晚仍旧觉得有些疑惑,正挤出洗面奶准备洗脸的人喊了一声顾江年。
后者在卧室里嗯了声,算是回应。
白色的泡沫被掌心送到脸上,姜慕晚一边揉着脸,一边在道:“梅琼今日同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顾先生疑惑。
“她说,权利凌驾于任何之上。”
卧室内,男人伸手掀开被子的动作一顿,望着姜慕晚呆愣了片刻,,随即道:“后面有句话她没告诉你。”
“恩?”顾太太不解。
“金钱可以推动任何权利。”
本是准备掀开被子上床的人脚尖微动向着姜慕晚而去:“众所周知,历史上的两次世界大战都与经济有关,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因为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为了转嫁国内经济的危机。历史事件的发生离不开政治经济文化的背景。经济往往是最主要的内在的驱动因素。所以、梅琼只跟你说了前半句。”
男人的话,平平稳稳。
平稳的让人内心安静。
姜慕晚想着,伸手就要勾人。
顾先生见人一掌心的洗面奶还没洗掉就想来勾搭自己,约莫着有些嫌弃,丢下一句赶紧洗澡转身就走。
惹的顾太太站在原地,唇角弯了又弯。
午夜的钟声响起时,首都医院的一间病房里,有凄惨的哼哼声传来,洁白等我墙壁,四周冰冷,毫无温度。
一位孤寡老人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
睁着眼睛感受着这深夜的寒冷,
清醒的意识和不能动的身体都使他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嘎吱、洁白的木质门板被推开,一道清瘦的身影缓缓行来,白色大褂在她身上显得高洁圣雅。
宋思知的步伐缓缓前行,停在床沿。
就着昏暗的病房灯光望着躺在床上的面黄肌瘦的老人。
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老爷子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本可以在监狱里安度晚年的人,非得拼着劲儿的在搏一回,搏成了现如今的德行。
可怜?可悲?、可叹?
不不不、自取其辱罢了。
这样一个人,可不值得人花半分心思去感叹什么。
床上的人看见宋思知了吗?
看见了。
可看见了又能如何呢?
看见了又能怎样呢?
一个失声失言,要人把屎把尿的植物人,看见了又能怎样。
宋思知此行,一言不发,静站在老爷子跟前,就如此,就足以让他气的浑身抖动了。
“姜慕晚让我来告诉姜老一声,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宋思知说完,勾了勾唇角,笑意深深带着几分冰凉。
言罢,未曾多留。转身离开。
这江山,迟早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年纪大了就该退出江湖回家养老,而不是还妄想出来蹦跶一二。
“宋老师干嘛去了?”从病房出来的人将行至办公室,便被同事询问。
宋思知倒也是不慌不忙,淡淡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望着人笑道:“去病房看了看,院长呢?”
“去卫生间了,”同事浅声回应。
宋思知点了点头:“那你告诉院长一声,我先走了。”
一个医学方面的研究者,不仅有理论,还有实践。
当理论和实践联系到一起去时才是王者。
凌晨一点整,宋思知离开医院,未曾归家,反倒是去了研究室,大抵是不想翌日起早。
翌日、事关于君华董事顾江年的新闻在首都整个上层圈子里不胫而走,更甚是还有人刻意的去搜集照片。
而各大媒体接到信息,也开始疯狂的动作了起来。。
霎时间,新闻满天飞。
晨起,姜慕晚还在睡梦中,罗毕便抱着一摞厚厚的报纸上来了,那人着一身睡袍端着一杯温水站在客厅中央,见罗毕将手中厚厚的报纸搁在茶几上,微微挑眉问道:“什么东西?”
“你火了,老板,”罗毕气喘吁吁的指了指桌面上的报纸:“市面上能买到的关于报道你新闻的报纸,我一样买了一份来。”
一个早年间行伍出生且常年坚持锻炼的人能喘成这样,可见这些报纸的重量。
“买来给我当柴火烧?”顾先生颇有些不解,望着罗毕的目光有那么几分旁人摸不透的莫名其妙。
“看啊!”罗毕嚷嚷着。
这猛然拔高的腔调让男人眉头狠狠一紧,快声斥回去:“声响小点。”
言罢,男人回眸望了眼主卧方向,似是及其担心罗毕会将姜慕晚吵醒。
而后者,意识到什么,猛然的闭了嘴。
微微阖着的门并不隔音,顾江年横了眼罗毕,将手中杯子搁在一旁,进了主卧。
罗毕站在茶几旁,伸手摸了摸鼻子,似是有几分尴尬。
甫一进去,便见姜慕晚抱着被子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整个人处在游神状态,朦朦胧胧的,一头长发散乱。
叫人看了又好笑,又心疼。
顾先生走近,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吵醒你了?”
顾太太迷迷糊糊的嗯了声。
顾先生一边淡淡的询问,一边低垂首蹭了蹭她的面庞,姜慕晚抬手将人的脸拨开,窝进人的肩头,只道了一个字:“扎。”
这个嫌弃又带着软糯糯的字,叫人心都软了半分。
“傻姑娘,”男人是温温浅笑声从耳边炸开。
“谁在外面,?”顾太太被顾先生胡子这么一扎,清醒了半分。
“罗毕,”顾先生告知,而后,似是响起什么,又低低问道:“把你吵醒了,要打他一顿吗?”
窝在顾江年肩头的人抬眸瞧了人一眼,跟看傻子似的,又爬回了床上。
半趴在床上的人看起来懒洋洋的颇有几分无精打采。
男人伸手,温厚的掌心落在她后腰上,柔柔询问:“去公司吗?今天。”
“恩,”归了首都,各方都得在掌控之中,不能有半分差池。
“该起来了,”顾先生柔声催促。
“还是困,”某人娇软的嗓音软糯糯的传来。
顾先生闷声失笑,伸手揉着她的后腰,动作不轻不重,温温柔柔的。
“起来洗把脸就清醒了。”
“恩、”顾太太懒懒回应。
只有回应,没有动作。
等了数分钟,见人又要进入梦乡,顾先生索性,伸手将人从床上提溜起来,抱着人进了卫生间,将人圈在身前跟水池之前,低低斥道:“越来越懒了。”
男人拧了块冰冷的毛巾落在姜慕晚的脸面上时,瞬间将人惊醒了。
本是迷迷糊糊的人,从激灵中回过神来。
伸手将脸面上的毛巾扒拉下来,炸了毛:“你想冰死我?冰死我了你守寡?”
“你能找小奶狗我就不能找小姑娘了?”顾江年笑了。
清早起来就炸毛,这是什么毛病。
活祖宗似的。
“你敢,”姜慕晚转头,恶狠狠的瞪着顾先生。
似是觉得这话不够有威慑力,又补了一句:“你放心吧,临死之前我会阉了你了,让你去找小姑娘去吧。”
啪、她伸手拍掉了跟前的爪子。
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衣帽间。
“最毒妇人心,”顾先生拿着毛巾站在洗脸盆前,悠悠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评价的极其到位。
姜慕晚收拾好出来,罗毕并未将那摞报纸抱走,反而是人不见了,东西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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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晚看见茶几上厚厚的报纸有些奇怪。
迈步行过去,低头瞧了眼,而后望向顾江年,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顾先生扬了扬下巴示意道:“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