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阳笑了笑,没有作声。
张静鸿就说:“韵瑶,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凌阳,坐我这儿。”果然就给腾了个位置出来。
虽说如今男女平等,但依然是男人主权的时代,张静鸿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让女婿与自己同坐还说得过去,但让女儿一起坐下来就有些说不过去。
张韵瑶也有自知之明,果然就点点头,说自己去找个位置坐。
凌阳却不想委屈张韵瑶,就拉着张韵瑶笑着说:“我和韵瑶坐别桌,岳父,老柴……师兄,诸位长辈,你们慢用。”
刘少清却拉住凌阳:“你若是去坐别桌,看我不劈死绍谦那小子。弟妹,你也坐。”发现这一桌确实坐不下二人,又冲还在主席台上的王绍谦喝道,“别愣着了,赶紧过来,看谁来了。”
王绍谦夫妇这时候正坐在主席台,同新娘子的父母一道喝新人茶,听到刘少清的声音,赶紧望过去,就看到了凌阳,一个激灵,赶紧起身,迎向凌阳。
……
王绍谦的老婆李代惠不明所以,忍不住起身,瞪着丈夫离去的方向,心中暗骂:这个二货,众目睽睽之下怎能这样呢?只是,她到底不是王伟的亲娘,也不好置喙,只得干笑几声。
正在给王绍谦敬茶的新娘子也懵了,还以为这个有着相当雄厚身份的公公不喜自己呢,一时间悲从中来,说不出的难堪。
就是司仪也是一脸懵逼,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好在,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司仪,救场功夫还是有的,很快就拿起话筒对已开始议论的宾客说:“新娘官父亲忽然发现自己还没给新人准备礼物,赶紧去拿了。”
底下人信以为真,就笑了起来。
李代慧赶紧朝新娘的父母低声解释说:“不好意思,孩子他爸给新人准备的礼物忘带身上了,现在才想起了。”
新娘的母亲满脸笑意:“没事,礼物都只是其次。”
王伟却是不明所以,赶紧往父亲消失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就喜笑颜开了,赶紧对新娘说:“我爸瞧到一个重要的师门长辈了,无妨,一会儿见到我这个师门长辈,嘴儿放甜些,这位长辈说不定会有好东西相送。”
这边,王绍谦请凌阳上台,让新人磕头拜见,让凌阳拒绝了,他可不想出这个风头。把王绍谦重新推向主席台,自己则坐到了张琛那一桌。
张琛这一桌人可兴奋惨了,一个个都叫凌阳祖师爷,叫张韵瑶则叫:“祖师母。”
张韵瑶被叫得很不好意思,差点笑场。只能红着脸,半推半就地应了。
凌阳也觉得老婆被称“祖师母”有些不论不类,但,总不至于称祖师婆吧?
主席台上,新人仪式也结束了,开始上菜,新人的速度还是满快的,凌阳才拿起筷子,王绍谦已领着新人来到凌阳面前,“老祖宗,您怎么坐这儿呢?”王绍谦有些为难地看着凌阳。
以凌阳的身份,理应坐贵宾席的上座才是。
凌阳摆摆手说:“坐哪都一样。”
王绍谦只好叫来王伟:“赶紧给祖师爷和祖师母磕头。”
凌阳赶紧说:“别,人多是众的,免了免了。”拖起欲要下跪的王伟,说:“晚上再行大礼吧。”
王伟就从善如流地应了,并热情地向凌阳介绍自己的新娘,“祖师爷,这是弟子的老婆,杨文梅。”然后又对杨文梅说,“这是我师门的重要长辈,麻衣门掌教,呃,你也要叫一声祖师爷,祖师母。”
杨文梅张口结舌,看着年纪轻轻的凌阳夫妇,怎么也叫不出来,到底是才刚毕业的大学生,面皮薄。
王伟就忍不住道:“赶紧叫呀,真是上不得台面。”
杨文梅胸口就积了一把怒火,忍不住剜了丈夫一眼,这还是结婚现场呢,就这么的嚣张恶气,以后这还得了?
只是,她到底是高嫁,做不到像别的女同学那般可以呛回去,这口气也只能忍了。
张韵瑶自然也看出了新娘子的窘迫和薄脸皮,赶紧打圆场说:“不用不用,都把我给叫老了。咱们还是各交各的吧,王伟,可不能欺负人家,不然我可不依。”
凌阳也说:“随便称呼吧,没必要搞得那么严肃。”
“那不成,规矩不可废,赶紧叫。”王伟又催促杨文梅。又见杨文梅怎么也不肯开口,不由急了,觉得在祖师爷面前丢了份,忍不住另重语气:“还大学生呢,怎么这么不懂事?长辈都不肯叫。”
杨文梅只觉有一万个火药桶在胸口累积着,她身边可还有伴娘耶,丈夫就这么给她难堪,这让她情何以堪?
张韵瑶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杨文梅不是不肯叫,而是拉不下脸皮来,就轻斥王绍谦:“怎么说话呢?讨打是不?”然后拉着杨文梅的手说:“王伟就是这个急脾气,你别放心上,现在嘛,大庭广众的,暂且给他留几分面子。回去再好生收拾。我呢,是王伟的同事,你就当我是平辈吧。不用顾忌别的。”
“那可不成……”王绍谦父子同时齐叫。
“就这样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古时那一套。”张韵瑶看着凌阳,“你说呢?”
凌阳说:“领导说得对,就这么着吧。”看着王伟说,“以后说话要注意些,也亏得新娘子性子好,若是韵瑶呀,怕是早就一脚踹过来了。”
“讨打是吧?”张韵瑶掐他一把,惹来众人善意的轻笑。
凌阳揉着被张韵瑶揪过的地方,又对王伟说:“去忙你们吧,不用顾我。”
“那您吃好喝好,一会儿再来向您赔罪。”王绍谦父子这才恭敬地退下,但王伟仍是用眼角剜了眼新娘子,觉得老婆太给自己丢脸了。
杨文梅也很是委屈,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也不好摆脸色,只得强颜欢笑。
倒是杨文梅的两个同学伴娘则相互望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及幸灾乐祸,嫁入豪门固然能一步登天,可这其中滋味,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了。
------题外话------
今天我这儿下了一天的暴雨,可把我冷惨了,春天真是个多变的季节,一会儿把人热得半死,一会儿把人冻得半死,问君能有几多愁,没有穿秋裤冻得鼻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