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这几天来的作为,在张韵瑶眼里,就是瞎折腾。张韵瑶也问他:“你既然看出了刘永刚不是好人,官运不会长久,为何还要尽心尽力帮他?”
真的只为了那个承诺?
凌阳说:“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张韵瑶正在试穿一件荷叶边的小香风针织衫和米白色羊绒H型貂毛领大衣,这套衣服她很是喜欢,被挂在一间精品店的橱窗里,她逛街路过,第一眼就瞧中了,当下花了一万二千大洋买了下来。
买回来后就迫不及待地试穿,衣服倒是漂亮,又修身,版型也好看,也很衬脸蛋儿,只是却没有适合搭配的裤子或裙子。看来明天还得再去买件适合的裙子。
凌阳说:“我也想证明一下,风水自古以来就有”缘者居之,或德者居之“的传闻,这刘永刚既不占缘,又不占德,给他点个上佳风水宝地,是否真能催发他的官运。”
张韵瑶翻翻白眼:“你这样岂不无聊?说不定还会害人呢。”既然刘永刚不是个好官,如果让他一路升官发财,就会有更多的人活于水生火热当中。他这么做岂不造孽?
凌阳说:“我知道这样做是很无聊,也是造孽的行为,只是我真想瞧瞧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反正他瞧出了永刚也不会得意太久,估且试下吧。
第四天,凌阳总算给刘永刚寻了处玉带缠腰的吉穴,尽管还有不完美之处,凌阳也以人为的风水手段,把这处风水宝地给补齐了,并交代了刘永刚不少注意事项。因为此处是人为的宝穴,遇上一些高明的风水师,一眼就会看穿,说不定会人为破坏。又因风水宝穴会催旺刘永刚的官运,为怕政治对手在他的祖坟上动手脚,也需要时刻保护着,不得有行何闪失。一旦有闪失,他的仕途必会受挫。
凌阳又还特地交代了刘永刚:“风水宝地,缘者居之,或德者居之,通过后天手段改造的风水,尽管同样能催发子孙后代,可到底没有先天风水好。说句不好听的,刘先生既无缘又无德,此番属于强求的行为,虽说短时间内能够极大程度催发官运,却相当于一步登天的不稳当。根基未打牢,一旦坍蹋,再好的风水也是回天乏术了。谨防登得越高,跌得越重。刘先生好自为之吧。”
也不知刘永刚能否听进去,反正凌阳该说的都说了。
……
希望之域那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植满了幼小树苗,正艰难求生。
到处都有大型机械在作业,灰尘满面的工人,冒着烈日正挥汗如雨地干着活。
一阵暴风袭来,顿时沙尘满天,夹杂着怪兽般的怪吼,工人们已熟门熟路地大喊一声:“沙尘暴来了!”众人镇静且不慌不忙地奔向不远处低矮的帐蓬里。
一辆黑色小车静静停在不远处,紧闭车窗,静静等待沙尘暴的结束。
车内坐有三人,坐在后座的马凤琼看着那漫天飞舞的黄沙,再看向几个跑得慢的女工人,被风沙袭击,身上脸上很快被土黄色的细沙子袭击,满面尘灰,一边捂着脸一边朝帐篷里奔去,不由对坐在驾驶室的儿子沈晓君说:“看吧,这些人出身低,又没文化,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只能在工地上干这种低贱的活。你和晓红从小衣食无忧,过着公主般的生活,还这不满足那不满足的。”
沈晓君撇唇,不以然为地说:“光衣食无忧又有何用?天天受精神上的折磨,我还情愿过普通人的生活。”
从后视镜看着母亲不以为然地脸,沈晓君又说:“更何况,若这世上没有这些工人的辛苦付出,这个世界不知要变成什么模样。”
沈石山赶紧说:“是呢,现在的沙尘暴可比以前小得多了,要是以往呀,沙尘暴一来,绝对是漫天黄沙,遮天蔽地。希望之域的幕后老板当真是大手笔,这么大面积的沙漠建设,怕是倾全国财力,也建不起来吧。人家硬是在短短三年内,就使沙漠大变样。光这份毅力恒心,足以让人敬佩。”
“若要论功德的话,希望之域的幕后老板绝对是头一份,这些工人也将有不少功德。”沈晓君是佛教信徒。
沈石山也没好气地道:“职业不分贵贱,人家至少靠自己双手挣钱。比你厉害百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马凤琼厉眼一瞪,指着沈石山:“敢情开始嫌弃我了?你也不照照镜子,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
沈石山打断她的话,并掀开她指在鼻梁的手,厉声道:“老子穷乡僻壤出来的又怎样?老子照样挣得万贯家财。老子现在已经出人头地,你呢?就你高贵,如果老子不给你钱花用,你他妈的就高贵得起来?”
丈夫突如其来的强硬,这让向来在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皇的马凤琼惊呆了,但她到底是横惯了的人,又大声道:“是不是你在外头有女人了?所以就开始看我不顺眼了。”
沈石山气得暴吼一声:“老子成天忙着厂里的生意,还有时间去搞女人?老子还在怀疑你天天打麻将,是不是在麻将馆里勾引了一群小白脸,花老子的钱去养小白脸呢。”
“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的是你!”沈石山指着马凤主,“亏得咱们儿子闺女都没有学你那副德性。”
“沙尘暴结束了。”沈晓君说,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对父母说:“爸,你都是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你还逼我结婚,你于心何忍。”
沈石山安慰地拍着儿子的肩膀:“放心,孩子,你不会与爸那样倒霉的,你一定会娶到一个温柔可人的老婆。”
沈晓君夸张地说:“如果又娶像妈这样的老婆,我情愿单身一辈子。”
“孩子话。你妈只是个别少数,又不能代表所有女人。”沈石山瞥了老婆一眼,说:“看吧,看你做得好榜样,儿子都不敢结婚了。”
……
从刘家回来,再过几天就是张韵瑶同事结婚的大喜日子。为了打那位特爱显摆又极品女同事的脸,向来低调的张韵瑶,也准备装一回逼。离婚礼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张韵瑶就拖着凌阳去各大商场扫货。准备让凌阳穿得帅帅的,到时候在婚礼场上“艳压群芳”,这让凌阳哭笑不得。说:“穿新买的衣服也着实打眼了,新旧搭配吧。”
侯府出生的凌阳,家中老中青三代都是最高境界的显摆能手。
要把自己装扮成雍容华贵的高门贵族,而非暴发户,并非要穿最贵的。
显摆的最高境界并不是把新衣服新珠饰穿在身上,而是新旧搭配,或是从内里装饰自己。全新容易给人一种明晃晃的显摆感觉,太过打眼,也容易让人说是非,毫无内涵。
凌阳记忆犹新的是,当年京城盛行攀比风,各家各户的夫人奶奶们,无不挖空心思打扮自己,鸽子蛋大的宝石一股脑地制成头饰戴在头上,直弄得满头珠翠,为怕珠饰掉落进而便宜了别人,夫人奶奶们都还在身后配备了两名会绾发的奶妈子,专门盯着女主人一头珠翠。
尽管所有人都酷爱攀比,攀比过后,也落得个显摆的名声,但母亲徐氏却一致地得到了较高的评价,不做作,有大家主母风范,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徐氏的决窍就是无论是珠饰头面,还是衣裳披肩,无不新旧搭配。穿在身上的大件衣饰,只是比较普通的流行物,但某些小巧不容易被发现又极容易被瞧到的小物件……比如掩盖在袖口下的极品翡翠手镯,平时不显山露水,唯有吃饭时,一撩袖子,才能被人瞧到,那时候的满室光华,众人惊呼的场景,才是装的最高境界。
张韵瑶也明白显摆是极其受人鄙夷的,听凌阳这么一说,也讪讪地歇了去商场的心思,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被她们给气糊涂了,得了,就按平时那样穿着吧,反正你不管穿什么都满帅的。”
凌阳好奇地问:“对方如何气你了?”
张韵瑶没好气地道:“也不算气,就是你别看文化局只是没油水的衙门,实际上,里头可真真是卧虎藏龙的。我说的卧虎藏龙不是他们在工作上的本事,而是身份。”
文化局并不易出成绩,却相当适合养老,并且适合一群没什么大志向,但家庭条件又比较好的女性干。
文化局好多女同事,与张韵瑶一样,大都是走后门进来的。
张韵瑶还算低调,知道自己走了后门,因此在单位里相当低调,除了让大家知道她已婚,有比较硬的后台,经济条件不错外,没有人知道她是常务副省长*为的侄女。
而先前唯一知道她真正身份的领导,已调去了其他部门了。那位领导对她相当客气,上行下效,让张韵瑶在单位里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好景不长,两个月前,这位领导调到别处去了,新来的领导是空降来的,据说也有不差的背景,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领导上任,自然要安排自己的人马进来,一个好汉三个帮,这在体制内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单位里有后台的同事,实际上大有人在,张韵瑶那个部门,一共有十二位女同事,就有一半以上的女同事拥有不俗的身份。除了大多数与各方扯上了点背景外,有的甚至拥有强硬官方背景。
背景最强大的要数两名同事,这二人也最是要好,一个有着雄厚官方背景,一个拥有商界背景,文化局里今年拉来的上亿元赞助,都是这位拥有商界背景的女同事出马。自然而然,这二人在单位里地位就是最高的。因为张韵瑶无意显摆自己的身份,在这二人面前也还靠边站了。
而在对方眼里,张韵瑶这种有点小背景却不敢拿出来显摆的人,自然无法进她们的眼。耐何张韵瑶生了张让女人都为之妒嫉的漂亮容颜,女人天生善妒,自然是容不得张韵瑶这样的人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当然不会像学校那样,看你不顺眼就使绊子说坏话之类的。出了社会的她们,明面上反而与张韵瑶还交好,背地里也还不曾捅刀子,也就是各种显摆各种优越各种攀比,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可恶可憎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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