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月华姐姐这里暖和!”
不过才几月未见,沈月华感觉萧清雅长高了不少。
沈月华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上个月该及笄了。
在萧清雅身后,跟着的正是丹阳郡主,刘芸。
比起萧清雅来,刘芸拘谨了许多。
在一番见礼之后,沈月华让花云看茶,并请了她们两人落座。
萧清雅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才悠悠叹息道:“还是月华姐姐这里的茶好喝,是不是,刘芸?”
刘芸点了点头,抬眸对上沈月华清冷的眸子的时候,有些紧张道:“是,是的。”
言罢,她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沈月华道:“只是,我来得有些冒昧,还请清宁郡主莫要见怪才好。”
沈月华并没有从她身上看出半点儿敌意,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刘芸有心交好,她也不能太小家子气。
是以,她很大度道:“外面的把我传得太可怕了些,别的姑娘怕是都不敢上门,你们能来陪陪我,我自然是欢喜的。”
话音才落,却见刘芸连忙摇头否定道:“才不是,外面都说清宁郡主巾帼不让须眉,这一次可给我们女儿家挣了一口气了!”
她说起这番话的神情,就跟沈月华从三表姐姚婉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比起恭维和客套,更像是发自内心的钦佩和崇拜。
这时候,一旁的萧清雅也附和道:“就是,果然是月华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见状,沈月华哭笑不得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是故意来我这里拿我说笑呢。”
萧清雅遂开玩笑道:“呀,这都被月华姐姐看出来了。”
几个人笑成了一团,在一起又说了会儿话,萧清雅的目光不经意落到了不远处的案几上。
她们进来之后,沈月华并没有将那画卷收起来。
萧清雅站起身来,踱步到案几便,认真打量了那画卷半天,最后微微蹙眉道:“这画功,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萧清雅虽然性子活泼,但跟喜欢舞刀弄枪的沈月华不同,她打小就喜欢笔墨丹青。
而萧玉宸在这一方面的造诣堪称一绝。
从东宫流出来的萧玉宸的画作虽然不多,但萧清雅却也是见过的,这些年她崇拜萧玉宸也有这个因素在里头。
所以,乍一看到这幅画,她觉得有些眼熟也是正常。
沈月华还未开口,她已经含笑道:“难不成,这是我皇兄的手笔?”
言罢,她眸子一亮,转头看向沈月华道:“所以,月华姐姐,那些传闻是真的?”
“月华姐姐跟阿兄的好事将近了吗?”
没想到就连萧清雅也听到了那些传闻。
刘芸亦是一脸好奇的看向沈月华。
反正差不多也是事实,迟早要公布于天下的,也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沈月华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算是吧。”
听到这话,萧清雅乐了,她凑到沈月华跟前,笑道:“什么叫做算是吧?礼部都已经在准备皇兄的登基大典了,等钦天监挑好了日子,皇兄登基之后,怕是第一件事就要把月华姐姐娶回去。”
“要说起来,皇兄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不就是在等着月华姐姐吗?”
沈月华笑了笑,跟旁人说起她和萧玉宸的婚事,总让她有些赧然。
见状,萧清雅又语重心长道:“而且,月华姐姐可得抓紧了,你是不知道,那帮老臣,这会儿怕是已经迫不及待的在为送自家姑娘进宫而着手准备了。”
“虽然我知道皇兄待月华姐姐不同,又情深似海,但有些事情,我在宫里头长大,也看了不少,你可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这个打算里包含的意思,当然是劝她早些进宫,然后有个子嗣傍身,好坐稳中宫皇后的宝座。
虽然话不大顺耳,但站在萧清雅的立场,也确实是在为沈月华考虑。
沈月华点了点头,也不多做解释,只看向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的,不用替我担心,倒是你。”
想到萧清雅之前对沈清然的痴迷,沈月华不免担忧道:“都是大姑娘了,也该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了。”
姜皇后和顺庆帝不在了,而萧玉宸跟萧清雅并不亲近,自然而然的,萧清雅的婚事便落在了太后的手上。
沈月华觉得,以姜太后的性子,怕是多半都会替萧清雅从姜家旁支上物色一个驸马的人选,用以巩固姜家的地位。
趁着现在太后那边还顾不上她,她替自己多留意一下,有了合适的,再做打算自然是好的。
一提到自己的头上,萧清雅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
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叹了口气,语气无奈道:“我有什么可操心的呢,既嫁不了自己喜欢的人,那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沈月华听出来了,这还是没有放下沈清然。
她想到提及萧淑颖的时候,沈清然那般震惊的模样,萧清雅的痴心注定没有结果。
沈月华想劝她:“公主……”
只是,话还未说出口,却见萧清雅努力挤出来一抹笑意来,她对沈月华摇了摇头,故作洒脱道:“你放心吧,我没事,我早就想通了。”
“毕竟,感情这东西,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
她似是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探讨,笑着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听说安平郡主跟着月华姐姐一起回来了?怎么不见她人呢?”
沈月华摇了摇头,叹息道:“她心情不怎么好,这两日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之前在江城的时候,风寒好了之后,她还每日过来,守在沈月华身边。
从回来之后,萧雪柔就哪儿也没去,哪怕跟沈月华同住一个院子,也没来主动找过沈月华。
以她的性子,沈月华想着,应该是觉得她回了将军府身边不缺人伺候,怕打扰了她,便不再来了。
而且,之前祖母和表姐们在得知她身份的第一时间流露出来的惊诧和防备的眼神儿,应该多少也刺伤了她。
她怕是更加不敢再出来给她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