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三长老,哪还有先前那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本来精神焕发的脸上,已经是满脸皱纹,俨然一副行将就木的老人模样。
就仿佛,只靠那一口气吊着。
不仅是如此,三长老那几百年的修为,也在这一刻,尽数消散。
彻底化作凡人。
“这……这才是镇狱魔音……”
三长老神色狰狞,疯狂无比。
看着那地上的抄本,眼中满是惶恐之色,恐惧的缩在院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玉琵琶更是被吓得不轻。
她想知道,那抄本之中,到底有什么。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三长老变成了这样。
但玉琵琶没有那个胆子,她本就道心破碎,修为大不如前。
若是再被那抄本上所记载的东西所伤,恐怕,可就不仅仅只是像三长老那样了。
甚至极有可能,殒命于此。
一旁,云河连忙将抄本小心翼翼的收起,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连云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三长老,您没事吧?”
云河正想上前,将三长老扶起。
可谁知,三长老却是如同见了鬼一样,更加疯狂的缩在角落里,嘴里还支支吾吾的说着:“别过来,你别过来!”
云河知道,他是彻底疯了。
这下倒好。
魔音谷派来三个长老,一个道心被毁,一个身死道消,还有一个修为尽失成了疯子。
对于魔音谷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一次,何箫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疯狂报复。
正当云河发愁之时。
一直被云河别在腰间的玉简,散发出淡淡微光。
这玉简,是用于联系魔音谷的,云兰国作为魔音谷的下属势力之一,自然也有这玉简。
几个长老的玉简都已经被毁,如今能联系上的,也就只有云河一人。
云河不敢耽搁,连忙将其接通。
另一个玉简,此时正在何箫的手上。
“谷主!”
云河见何箫,立即重重行了一礼。
何箫道:“我不日便将到达天元城,你们几人,可有什么进展?”
“额……”
云河额头满是冷汗。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见说出个所以然来。
何箫皱着眉头,极为不耐烦的说道:“说吧,我恕你无罪!”
一个长老身死,一个长老道心被毁。
何箫在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轰炸之下,心理承受能力,早已上升了一个档次。
难不成,还能再折戟一人不成?
“好吧。”
云河长叹一声,这才开口道:“谷主,三长老修为被废,受的刺激太大,已经神志不清了……”
“什么!”
噗!
何箫一口老血喷出。
居然,又折损了一员大将!
这个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三位长老,竟然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天元城,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更重要的是,这三位长老死的死,废的废,魔音谷的力量,已经折损了不少。
想要恢复巅峰,难!
“谷主息怒!这位高人,实在不是魔音谷能够招惹得起的,此事最好是能调和,否则的话……”
“还调和个屁!”
何箫已经抓狂了:“这个家伙废了我三位长老,我还要腆着脸去讲和?云河啊云河,你是不是早就被那个混账东西策反了,专程来耍我的?”
云河诚惶诚恐道:“谷主。先生并非恶人,若是我们能拿出诚意……”
“住口!”
随着一声暴喝,玉简再度破碎。
画面消失。
云河见此状况,深深叹息了一声,这些人,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不过,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再想调和,也属实有些天方夜谭。
“谷主即将到来,恐怕这一次,再想收场就难了。”
云河摇了摇头。
此事,还是得看看先生怎么说。
此时。
在云兰国万里之外。
何箫正在疯狂的发泄着,灵力肆虐在空中,即便是何箫手下的长老和弟子,也只敢远远的看着。
“大长老,你现在就动身,前往平壤国求援!”
“我倒要看看,这小小的天元城里,到底能藏着怎样一尊大神,还能在我们两大势力合力镇压之下存活不成!”
大长老连忙行礼,道:“我这就前往平壤国,务必请平壤国主亲自前来!”
大长老离去之后。
何箫一挥衣袖,怒道:“继续赶路,动身前往天元城!”
本来,当玉琵琶第一次联系何箫时。
何箫还有一丝侥幸心理,那家伙收了镇狱魔音,多少该给点面子。
可没想到,又是两位长老死的死残的残。
摆明了是要和自己死磕到底!
“不管他是谁,有什么本事,我都要生撕了他!”
何箫嘶吼着。
这一战,不死不休!
而此时。
身在自己院子里的楚铭,仍然在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正当他惬意之时,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谁又在想我?”
这几天,楚铭时不时就会打个喷嚏。
自己明明也没感冒,而且最近几天,也难得的没有下雨。
“怪事,真是怪事!”
楚铭抠了抠鼻子,再无睡意,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一旁,青衣正在研究棋局。
楚铭走到青衣身边,随手拿了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本来已经陷入绝境的白子,顿时间活了过来,仅仅随手落了一子,便一转颓势。
上一秒还愁眉不展的青衣,顿时喜笑颜开,连连拍手道:“神了!”
楚铭只是轻轻一笑,道:“有时候,根本不需要想那么多,太多的设计,有时候只会适得其反。”
语罢。
楚铭直接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扫而空。坐在青衣的对面。
“开始吧。”
语罢,楚铭率先落下一子。
经过这几天的教导,按照楚铭所说,青衣这下棋的工夫,也终于算是入门了。
至少,在这一方面,青衣比起楚铭之前所见到的那些人来说,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也算是给楚铭找了点乐子,不至于一天到晚睡大觉。
和青衣下棋,终归比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头子下棋,要有意思的多。
下了十几手后,青衣眉头再度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当此时,云河再度登门。
云河匆匆忙忙进来,正要开口,却只见楚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云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声,静静在一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