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并不打算争口舌之快,如实说道:
“并不是,也不知是你的运气太差,还是我的运气太差,竟然在此地,让你我相遇。”
“或许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孽缘。”
帝祖模样看着邋遢,犹如乞丐、流民,见到后会绕着路走的那种。
轻蔑笑道:
“有缘分是好事,茫茫天地,多么无聊,犹如牢狱,你就留在这陪我吧,我可以慢慢弄死你,省的一下子弄死了,很是没趣。”
白州观察着,喃喃道:
“看来你消失的这些时间内,并非毫无长进,京洛尘的那条大道,对你裨益不小,竟然都让你有如此底气,说出这种大话。”
“不容易,在我面前,还能撑起起当年帝祖的那份霸气。”
说了这么多,白州并未动手。
帝祖也未如此。
他们始终保持百米距离,面朝对方,打量着,想要确定对方的实力。
两人都在藏,都在探。
无疑是一种较量。
帝祖坦白承认道:
“他的那条大道,对我却有不俗的裨益,他做不到,是他的局限性,以及那天地意志的压制。”
“我与他不同,我做到了。”
“你不用猜测,我并非沿着京洛尘的老路,而是与我的‘大道’相互融合,走出独属于我的大道。”
“就算你了解京洛尘的大道,你也无法做些什么。”
看着如此有自信的帝祖,坦然自若,就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
白州就如同瓮中之鳖。
任由他心情处理。
白州淡然望着帝祖,轻声道:
“帝祖,那可惜了,京洛尘与我谈过,当初我并未答应,如今想来,还有点可惜。”
帝祖看的出他并未说谎。
“这么说你很有自信,也可惜,世间法并非易事,你未能做好,未来也很难企及,就比如现在,落后于我,你就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
“会不会后悔当初的自负?”
白州淡然一眼,轻声道:
“后悔?”
“这两个字从你口中讲出,真是让我很怀疑,帝祖还是不是帝祖?”
“那个试图镇压三界四族,一腔豪情的仙芝,作为仙族的老天爷,数千年,除尘脱俗。”
“如今这是怎么了?”
“你是在问我有无后悔,还是在问你自己?”
白州顿了下,眼神深邃,凝视着帝祖,缓缓说道:
“仙芝,不如瞧瞧你自己,还有一点仙族帝祖的样子吗?”
“从京洛尘那换来的‘大道’,让你喜出望外,助你提升,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
“将实力提升至那种无上境界。”
“‘太虚神境’是不是很好,跟你想的一般无二?”
“仙芝,我来问你,后悔了吗?”
沉默无声的帝祖,脸上神色,从淡然转而阴冷,又变得愤怒,咬着牙,眼神冷冷盯着白州。
像是被白州戳中痛点,恼羞成怒。
“怎么了,心情不好,要不要我给你讲个笑话?”
“仙芝,你堕落了。”
“不再是那个帝祖,别当我没见过强者,比你强大的,我也见过。”
“如今的你,还不足以跟那些强者比较。”
“仙芝,你后悔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跌境重修,你有这种魄力吗?”
“你不敢了,好不容易成了,若是重头再来,你不敢去赌。”
“你怕再也没机会。”
“你知道这有多难,你怕了。”
帝祖被接连戳中要害,心态破防,怒目圆睁,散发飘舞。
“那又如何,我一样能够杀你。”
他的语气很冷,透着浓浓杀意。
白州神色淡然望着,不见喜怒,沉默片刻,平静道:
“仙芝,或许之前的你,还可能让我忌惮,可惜了,如今的你和之前的帝祖,早已不是同类。”
“你的选择并非有错,只是,这不该是你的选择。”
“你是想死,被流放至此?”
帝祖目光阴沉,寒声道:
“想让我死,谁也做不到,而你,更是望向。”
白州神色如常,轻声道:
“确实杀你这样的对手有些棘手,不过,没试过,谁知道你好不好杀。”
帝祖冷冷盯着他,旋即狞笑。
“哈哈,想杀我,你以为你是谁,痴心妄想,你永远都做不到。”
白州抬手握住,手中多出一柄通体幽黑的‘鬼差’。
“有何做不到?”
“你不再是帝祖,我也不再是我。”
【造化无量劫】
开!
无形能量场将此处天地笼罩。
帝祖朗声大笑。
“哈哈哈……”
“既然你要寻死,我便成全了你,也不枉相识一场,我会送你一个干脆。”
白州默然道:
“那大家都干脆点。”
【玉皇经】
开!
‘仙莲’涌出无尽霞光,晕染整座天地。
让昏暗无光天地,多了一抹色彩。
白州实力上,猛然提升数倍,一股无形压制,从帝祖心头猛地升起。
帝祖缓缓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泥土,轻松自如,好似不从将白州放在心上。
“在三界四族,你是一位一个变量,彻底改变许多大势走向,只可惜,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帝祖说完,身上气势截然不同。
吐出一口浊气,语气低沉道:
“解!”
‘造化无量劫’所造成的干预,顷刻间,如积雪消融,被帝祖从中解脱。
不受其干预。
白州倒也不算太震惊。
帝祖终归是踏出那一步,率先一步,突破至‘太虚神境’。
只不过,这条大道,有一半是别人的,通过捷径得来的大道,上限不高,无法与小庙中那位相提并论。
白州也口吐一字。
“禁!”
各种禁制倾轧而下,将帝祖的生存空间不断压缩。
帝祖冷声道:
“徒劳。”
白州置若罔闻,身影骤然消失,一缕剑光悄然出现,帝祖心头多出一个小窟窿。
【叩天门-天门】
‘斩!’
小窟窿骤然变大,从心头朝肩头撕裂。
半个身子被斩开。
帝祖默然站在原地望着足以致命的伤势,不屑一笑,冷冷道:
“你倒是成长不少,只可惜,差距就是差距,并非轻易可以无视。”
在他说话时,伤势在恢复。
恢复的很快,肉眼可见。
只是当被斩的半个身子恢复后,心头那处小窟窿,仍是无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