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主……”
话一出口,左长云便摆了摆手,打断话头道:“以后别叫家主了,既然你跟绾溪是朋友,从今往后,叫我一声左伯父吧。”
“是,左伯父。”云苏应了一声,问道:“左伯父,冒昧的问一句,左家……也是修行世家吗?”
左长云沉吟了片刻,缓缓点头道:“算是吧。其实,左家的历史源远流长,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交代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必须替我保密。关于我的身份,不许让绾溪和小岚知道,听到吗?在她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父亲。”
闻言,云苏的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左长云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既然左绾溪和左小岚都是修行者,难道还怕她们不能接受?
后者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开口道:“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总之,记住我的话,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我明白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既然左长云这么说,他自然不会拆台。
……
此刻,在宴会厅外,左绾溪独自伫立,一双美眸凝望着坐在角落交谈的左长云和云苏,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羞红,内心不免有些忐忑,那种感觉好像自己带着男朋友回家见家长。
不过,看到二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她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姐,你一个人在这看什么呢?”
这时,一个笑盈盈的声音传来。左绾溪慢慢转过头,只见左小岚一身休闲打扮,清丽绝伦的脸蛋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快步跑来。到了近前,她顺着姐姐刚才凝望的方向看去,眼眸中顿时浮现出一抹好奇之色。
“那不是云苏和爸吗?他们怎么坐到一起去了?”
听到这话,左绾溪的俏脸更加红了,仿佛落日的余晖映在脸颊上,明艳动人。
看到她满脸的娇羞,左小岚眼珠一转,笑眯眯的问道:“姐,你老实交代,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乱说。”
“既然没有秘密,那你害羞干什么?咱们姐妹在一起多年,难道我还不清楚你吗?快说,你和云苏到底怎么了?你要不说的话,那我待会直接去问云苏了。”
左绾溪咬了咬唇,细若蚊吟道:“他……他刚才向我表白了。”
“表白?真的假的?”左小岚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时呆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她才恢复过来,瞪大眼睛道:“难道他不知道你有婚约在身吗?”
“知道。”
“那他还……”说到这,左小岚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美眸渐渐暗淡的左绾溪,心里不由一叹,低声道:“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左绾溪伸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勉强笑道:“没事。”
“姐,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回想起姐姐的态度,左小岚突然认真起来。同为修行者,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即使他二人两情相悦,也不可能在一起。否则的话,那将引来灵珠阁和西重宫的双重怒火。
放眼整个灵界,恐怕没几个人能承受两大门派的压力。
左绾溪轻叹了一声,举目凝望着仍在交谈中的云苏和左长云,幽幽道:“小岚,姐姐一直都是个很理智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玉神峰的这些日子,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到他,似乎有关他的一切都被深深铭刻在我脑海中,想忘……也忘不掉!”
“姐……”左小岚苦笑道:“看来你是真的沦陷了。”
左绾溪轻叹了一声道:“也许吧。”
“姐。”左小岚疑惑不解的问道:“我认识云苏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他很不错,但也不至于让你一见倾心吧,灵界之中,比他优秀的青年多了去,也没见你动过心,为什么他……”
“你不会明白的。”左绾溪暗自想到,当初在那片小天地中,当二人神识相连的时候,不仅仅是云苏对她刻骨铭心,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她一直不敢去面对!
霜阳和残夕两柄仙剑本是一阴一阳,日月双生,或许是因为这两柄剑的缘故,让他们的心神从此连在一起,难分难舍。
思念多了,自然便喜欢了。
“姐,那你准备怎么办?你总不能跟灵珠阁和西重宫对着干吧?”左小岚忧心忡忡道:“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事,绝不会放过云苏,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他。”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悬崖勒马,当断则断,这件事拖的越久,对你们造成的伤害越大。姐,你是个理智的人,这种时候决不能感情用事,难道你考虑不到后果的严重性?”
“我当然知道。”左绾溪轻咬红唇,眼神复杂道:“他跟我说,他会解决这一切,但我并不奢望。他没去过灵界,所以他无法理解灵珠阁和西重宫的恐怖,那两大势力不是一个人能对抗的。即便是三年后,他去了也是送死。”
听到这话,左小岚不由松了口气。
“这么说来,你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左绾溪轻轻点了点头,怅然若失道:“杜婆婆准许我在世俗界逗留半个月,在我走之前,我会……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早在云苏向她表白的那一刻起,她便做出了决定。只有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姐,这个法子虽然有用,但……但对你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左小岚心中不忍。在她的眼里,姐姐一直是个苦命的人,如今还要做出这种抉择,让她心里很不好受,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左绾溪轻抚着她的脸颊,淡淡笑道:“命运对我已经很残忍了,无所谓再残忍一点。再说,我们当中总要有一个人做出牺牲,但我不希望是他。他未来的路还很长,如果因为我而耽误了他,我会内心难安。所以,我宁肯自己受苦,也不想让他承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