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刚吃过早饭,许清妍和许光华便出发去观前山了。
上次陆光来说,房子建好了,但他们当时有事,也没去察看过。
所以他们今天是特意去看新建的房子,顺便还要找人把地整整好。
一个时辰后,两人赶到了观前山的庄了,看着十间崭新的青瓦房,父女二人心下满意。
“有劳陆大哥费心了。”
陆光笑道:“许兄弟客气了,你们父女可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这点事不值当什么,天『色』不早了,去我家吃顿便饭可好。”
许光华点头:“那就打搅了,我这还有一事要麻烦陆大哥呢。”
陆光爽快道:“有什事,许兄弟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自当帮忙。”
“好,那咱们边走边说。”
在家时,父女两人便商量好了,观前山的房子虽然已经建好,但一时之间想要把整地的人手买齐,有些困难。
所以他们打算一边雇人整地,一边买人。
雇人自然是从这附近的村庄里找人,陆光是本地人,对这一片都熟,这件事托给他再好不过。
陆光听说许家父女打算找人整地,而且要把这件事情托给他之后,满口答应。
这事对于他来说,不但不麻烦,反而是一件争名的好事。
“不知道许兄弟想找多少人?”
许光华回道:“越多越好,我想在半个月内,把五百亩田地都整好。”
陆光闻言愣了一下,“半个月,这离春播还早着呢,许兄弟何必赶得这么急。”
许光华道:“这事我另有打算,只是要劳烦陆大哥帮忙了。”
陆光见许光华不说原因,也不追问,“好,吃过饭我就给你找人去,半个月内肯定帮你把事情办妥了,只是不知道这工钱?”
“还按上次起房定的价吧。”
陆光点头,说话间也到了陆家,陆光婆娘见许清妍父女来了,热情的端茶倒水。
刘娟听闻恩人来了,也抱着孩子出来了。
只是在看见了许清妍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微妙,似高兴又有些尴尬。
她至今都没忘记,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在她命悬一线时把她母子三人救了回来。
原本她是应该高兴和感激的,只是想到眼前这个未嫁人的小姑娘,一脸认真的给她接生,又帮她处理生产时的伤口,她就觉得万分尴尬。
许清妍不知刘娟此时内心的想法,她看见刘娟抱着孩子,这才想起来,他们竟然没带礼物上门礼,也忘了给两个孩子准备见面礼。
见刘娟抱着孩子冲她笑,许清妍只能一脸尴尬从随身挎包里掏出止血符和清毒符,递给刘娟。
“早上来得匆忙,竟忘了备礼,这两瓶『药』是我自制的,送给两个孩子当见面礼,还望不要嫌弃。”
许清妍话刚说完,又觉得不对,哪有把『药』当见面礼送的,这不是咒人不得好么。
正想收回手,就见刘娟伸手把『药』瓶接了过去,“不嫌弃,我还未谢过姑娘上次的救命之恩呢。”
说罢朝许清妍弯腰施了一礼,许清妍避过:“当日之事,恰逢其会,小嫂子不怪我『乱』来就好。”
“姑娘救我母子三人一命,谢都来不及,哪敢相怪,姑娘的礼物我替他们收下了。”
陆光大笑道:“许姑娘医术高明,制的『药』自然也是好『药』,只是不知道这『药』起什么作用。”
许清妍见刘娟是真的不嫌弃,心下一松,笑着解释道:“一瓶是止血『药』,若是有受伤出血,视情况,轻者往伤处滴上三滴,重者滴十滴,若是身体内里出血,口钦半瓶即可止血。”
“另外一瓶是清毒『药』,可解百毒。”
陆光听完大笑道:“绍儿娘,你可得把『药』收好了,这可都是救命的良『药』呢。”
又说笑了几句,陆光的婆娘已经做好了午饭,饭菜上齐,陆家人让许清妍父女坐上位。
许光华百般推辞,最后都没推得过,许清妍见陆家人诚心诚意,也不娇情,安心坐下。
一顿午饭吃得很是欢乐,虽然饭菜没有家里的好,但是陆家夫『妇』对他们极为热情周到。
因着回家还有一个时辰的车程,父女俩个一吃完饭,就赶着马车回去了。
京城护国公府,李婉在房内来回走动,手里被拧紧的帕子,显示了主人焦急的心情。
看了看还没动静的院门,李婉朝着身边一丫环道:“青梅,你去外头看看,王御医来了没有?”
“是,婢子这就去。”青梅低头应下,掀开门帘就往外头走去。
王太医是太医院医正,也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世子的病其它御医皆是束手无策,现在她只能希望这位王太医是个真有本事的。
“夫人,王太医来了?”
李婉急声道:“快请。”
门口两个丫头一左一右同时掀开门帘,青梅领着一个年约五旬太医跨步而入。
“王太医,世子的病情?”
“世人夫人不用急,待老夫看过之后再说。”
说完,便几个跨步来到世子床前给世子诊脉。
李婉在旁屏气凝声,生怕打扰王太医诊脉,丫环们见此也不敢弄出动静,房内一时静得出奇。
半响后,王太医方缓缓收回手。
“王太医,怎么样,世子可有救?”
王太医沉『吟』了片刻道:“世子从马上摔下来,不巧撞伤了头,昏『迷』不醒,很可能是颅内出血导致。”
李婉闻言心跳了一下,“那,这病可有治疗之法。”
王太医直起身道:“针灸之术虽然暂可止血,却不能彻底根治,且行针之后,世子很有可能会落下偏瘫之疾。”
李婉隐在袖下的手,控制不动的颤抖,抿嘴强撑道:“就没其它办法吗?”
看着眼眶通红的世子夫人,王太医叹息了一声:“没有。”
李婉抖着唇,片刻方出声道:“那就劳烦王太医施针了。”
见王太医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拿出银针,给丈夫行针,李婉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护国公共有三子,世子是前头夫人所出,生了世子不久便撒手人缳,继母魏氏进门不久就怀了二公子,没过两年又生了三公子。
生母逝世,世子一直=处于弱势,若不是护国公还令着先夫人的情,这世子之位也轮不倒『毛』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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