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官府的配合,如意楼私底下抓人,只能暗中潜藏,等待时机。
可过了半日,迟迟不见那孙萼出现,就连应谨出门,身边亦换了其他仆从。
前来抓人的人顿觉不对,一番查探之下,这才发现,人早就跑了!
收到人跑了的消息,纵使是想相信应谨的谢临,也不由地变了脸色。
“我去问他!”谢临起身就要往外头走去。
与其在这怀疑来怀疑去,倒不如直接去问个清楚明白,看看那孙萼到底是什么人,和应谨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是说,那孙萼便是西朝安排在大晋的暗晋。
那应谨呢,他到底清不清楚。
可谢临还没踏出门口半步,便被掌柜的挡了回来,“公子,那孙萼跑了,显然是先前打草惊蛇了,若是您这会儿再去,后头再发生个什么事,便无法预料了。”
“人既然是先到的济北,那边必然有线索可查,此事急不得。”
眼前的要事,是不确定应谨到底有没有牵扯其中,因此,绝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谢临无奈,只得收回脚步,坐回位子上。
“沈小昭,你怎么看?”
他看向沈亲昭,见她从知道孙萼跑了后,便一直不说话的样子,不由问了一句。
沈千昭指尖一下一下无意识的轻轻叩击桌面,一双原本澄澈的眸子,此刻布满暗沉的思绪,“我在想,孙萼若跑,会往哪边跑。”
谢临一怔,“你想把人抓回来?”
毕竟从目前掌握的消息看来,孙萼应该就是杀穆莞的人,否则,他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
沈千昭大拇指与食指的指腹细细的互相摩挲了一番,应了一声,“嗯。”
谢临撇撇嘴,“人家是从西朝来的,没准这会儿心虚,跑回西朝去了。”
这若是真跑回西朝去了,难不成沈千昭还要追到西朝去,将人给抓回来不成?
沈千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谢临一愣,“不会吧,要是真的跑回西朝了,你真打算追过去?”
眼下看来西朝那么乱,怎么说,都不算是一个好去处。
沈千昭:“穆莞究竟为什么会被杀,恐怕只有这个孙萼知道真相了。”
所以,这个孙萼,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谢临点点头,“这倒是。”
沈千昭提着水壶,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温水,“即便不是为了此人,这西朝,我也准备去看看。”
查清真相找到凶手,帮穆莞报仇是一方面。
而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这几个月,宋怀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那个县主,又是怎么回事。
说是半点都不在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谢临眉头蹙了蹙,“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上次在九华山,说不准那些人便是从西朝那边过来的,你若是去了,指不定要遇上什么危险。”
他很想说一句,为了一个负心汉涉险,不值当。
但对着沈千昭那表情,他说不出口。
他现在皮不痒,怕被揍。
沈千昭转过头看他一眼,“谢二,你去过西朝吗?”
她突然这么问,谢临还有些发懵,随即摇摇头,“没去过。”
他一个大晋人,土生土长,哪里去过什么西朝?
别说去西朝,见过的西朝人都屈指可数的。
沈千昭目光意味深长,“要不要......”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谢临打断了。
谢临摆摆手,一脸的拒绝,“你要去找死,我可不跟着你去死!”
他谢小爷可惜命了。
也就沈小昭,跟没死过似的,一副总想去试试的样子。
他怀疑,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英年早逝。
说着说着,他又觉得不对,自己现在和沈小昭是一条贼船上的人,现在还有大哥。
这要是沈小昭死在了西朝,之前做过的事又被查出来的话,那他和他大哥怎么办?
谢临顿时撇撇嘴又道,“不对,你也不能去找死。”
都是要做大事的人,这安危是重中之重。
沈千昭默了默,最后又看了谢临两眼,到底没把方才的话说完,只是又倒了一杯水,一口一口地喝。
掌柜的看着,也想说上两句。
姑娘再怎么说,也是当朝永乐公主,若是掩藏身份就那么去了西朝。
若是被发现,再让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又或者是说,在西朝遭遇什么不测,怕是会挑起两国战乱。
倒是谢临,看着她不言不语的,心里就有种不安感,“你要真想去,就......就多带几个人。”
他本来想说,要真想去,自己就跟着去一次。
可一想到,要是这一次这么轻松的就如了沈小昭的愿,那之后,岂不是让她以为要风就有风,要雨就有雨?
谢临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惯着。
不让她自己去感受一次,都不知道要怎么惜命。
谢临心里的想法,沈千昭不知道,只是想着,要怎么悄无声息的去西朝。
她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去了西朝,可如今看来,大晋不仅有齐国的暗探,还有西朝的。
想要不被人知晓行踪,怕是没那么简单。
除非,找个人,在宫里假扮自己......
...
在如意楼的一番探查之下,很快,孙萼的行踪便有了消息。
人果然已经往西朝那边的方向去了,与此同时,也查到了有关孙萼身份的一些确切消息。
人确实是西朝的,但具体是哪方势力,却不明确。
应谨前几年在济北的一切都没有异常。
此时,远在济北的元琛更没有什么问题,薛铮一切都好,据说学堂的夫子经常夸他课业学的好,如今也开始习武了。
牢中的犯人,在逼供之下,供出,是何人用钱收买他顶罪。
李大人找了画师,根据犯人描述,画出了嫌疑人的画像。
经过辨认,确认就是应谨身边的仆人,孙萼。
应谨因此被传唤,可关于穆莞被杀一案,他却什么也不清楚,就连孙萼的身份,也只知道当初是在河县府衙当差洒扫的仆人。
之后,元琛见他要回京城,恐路途遥远,身边又无多少人,行事不便,这才送来了人。
而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应谨所言,没有问题,更挑不出错处。
谢临和沈如意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错怪应谨了。
沈千昭却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