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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温存后,宋怀还在以手指代梳轻轻捋顺沈千昭的长发,沈千昭却就着这几日京中发生的事情,直接与宋怀说起了司长礼。

“有关司长礼涉及十年前贪墨河堤公款,以及私挖玉矿等相关的证人,我已经让人秘密押送去东厂,此次回京,京城中必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便是司长礼此案过于重大,只怕父皇不会交由东厂来审理此案了。”

宋怀抬眸看了沈千昭一眼,原本满是柔情的目光,此刻染上了些许的无奈,有些许相处的时间,她却张口便是朝中之事。

如此操心朝堂之事的公主,似乎还是头一位。

任谁都想不到,这般局势,是她在背后搅动。

小姑娘若是生为男儿,这京中,不知该是何等风云变幻。

只怕太子,三皇子,尚且不能及。

宋怀抿唇问,“依你看来,会有如何?”

“陆护军因为书院之事受责,如今官降中护,于家中闭门思过,与司长礼一派算是撕破了脸皮。”

“在司长礼这桩案子上,他一定会不留余力地针对,那么多罪责,司长礼再想要翻身,根本不可能。”

宋怀却道,“可司长礼如今是三皇子阵营。”

三皇子从前在朝中势力本优胜于太子,近来太子身体康健,在沈千昭的推波助澜下,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而三皇子日渐趋于下风,已大不如从前。

一个司家,哪怕是司长礼吃罪丢了官,背后的世家势力也不是一般能够衡量的,三皇子得到司长礼的支持并不容易,如今又岂会轻易舍弃。

只怕,书院学子这次中毒之事,其中也有三皇子的手笔。

沈千昭勾唇笑笑,“三皇兄是个审时度势之人,而且心思又缜密,在与司长礼打交道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只怕是早已暗中将司长礼身后的势力收入麾下。”

“司长礼他本就吃不下,所以在司长礼这一件事上,他非但不会出手相救,反而还会见机踩死。”

这三个皇兄中,沈千行她不清楚,可沈千暮与沈千离,她太了解了。

一旦司长礼下台,沈千离必然不会再受那几家士族的牵制,他会更加不留余力的针对沈千暮。

而在此时,那个原本一直在坐观虎斗的人,先前尚且只是指点司长礼一二,待司长礼出事,庶族势力大增,他必然就坐不下去了。

而他,向来遵礼法礼教,皇室血统乃国运昌盛之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倾向于生母乃异族人的沈千离。

但同样,他也不会认同太子提携庶族势力之举。

他不站任何人,独善其身,而此人,才是真正难搞之人。

...

“你猜的果然没错,三皇子今日主动请缨主审此案,三司协理,司长礼这一次,怕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谢临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提着一串葡萄,一颗一颗咬进嘴里。

沈千昭红唇勾了勾,素白的指尖执气酒杯,抿了一口醇香的美酒,“司家是倒台了,可更大的麻烦,才刚来。”

说起这事,谢临面色都凝重了,放下了手中还剩半串的葡萄,“闵太傅可不好对付。”

闵太傅,闵青,不同于薛士德和司长礼,除了学识与才能之外,此人,还是皇上年幼时的伴读。

闵青是皇上一路提携坐上的太傅之位,与前司太傅相比,才能学识有过之而无不及,

便是太过于古板,这才是真正难啃的硬骨头。

沈千昭不可能把对薛士德和司长礼的那一套用在这位闵太傅身上。

沈千昭红唇勾了勾,“怕什么,都走到这一步了,只管往前便是。”

谢临闻言,当即看向沈千昭,“你有应对之策了?”

“没有。”沈千昭拿起了那剩下的半串葡萄,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送进嘴里,果汁酸甜,不算甜腻,还能接受。

见她这般没有应对之策还如此悠然自得,谢临叹了叹气,“你还真是心大。”

沈千昭:“彼此彼此。”

谢临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自从跟了沈千昭干这种事,他这对事的承受之力,可谓是日益见长。

“那三皇子呢,听说这次,还是他去千机阁接你回来的,你选了太子,便不怕伤了三皇子的心?”

谢临一边问,打量的目光落在沈千昭的身上。

沈千昭与太子乃先皇后所出,于情于理,她都该选太子。

可她难道就不曾犹豫过,如此,真的不怕伤了三皇子的心?

毕竟,三皇子对她的关心,他谢临,这么多年来,也是看得明明白白,丝毫不比太子少。

沈千昭端起酒杯,将残余的半杯酒一饮而尽,酒香与果香交杂,酒香本该醉人,可她眼里却反而多了一丝清明,“三皇兄执念太深,而皇兄......”

沈千昭没再说下去,只是勾唇笑笑。

大晋需要的,是一位为国为民,视百姓安危为己任,戒奢以俭的好君王。

太子,显然更合适。

谢临也没再问下去,却说起了别的私事,“听说,这次去千机阁,应谨也去了?”

沈千昭应了一声,“他如今是神机学院聘来的先生,自然该去。”

谢临撇撇嘴,一把抢回那串葡萄,却没剩几个了,“你就不觉得他去神机学院有点蹊跷吗?”

这个节骨眼上,去神机学院任先生,教那些公子哥贵小姐读书画画......

这是应谨的作风吗?

沈千昭眯了眯眼,倒是没想到,谢临居然也能想到这一点上去,“那你觉得,他去神机学院究竟是做什么?”

谢临一口将剩余的几颗葡萄全喂进了嘴里,直到吃完,才拿过桌边的手帕胡乱的擦了擦嘴。

“他本就已经在治腿,以他的才能,待腿好了,应家必然能为他争得一个不低的官职,他又何必在此时,跑去神机学院任职。”

在神机学院任先生,最少要两年,他把两年时间花在这上年,难道从前的满腔抱负,当真已经随着他的腿,烟消云散了不成?

如今,真的甘于当一个普通之人?

谢临不信,只能说,神机学院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沈千昭轻笑出声,打趣道,“不错啊谢二,能想到这么多,看来你这半年确实长进不少,还真是近朱者赤,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