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宋怀的变化,宋屿眼里有失望,他沉声道,“公主再好,却也并非你能觊觎,我向来觉得你聪明,冷静自持,却不想你如今如此莽撞。”
“你可曾想过,若是你这般心思,让公主,让陛下知晓了,下场如何?”
今日在那大殿之上,也能看出陛下对永乐公主有多宠爱。
宋怀薄唇紧抿,半声不吭。
他没有想那么多,就像是小姑娘说的,两情相悦,今后有什么困难,都能够一点一点慢慢解决。
“师父,公主很好。”
宋怀重复着这句话。
公主很好,他的小姑娘很好。
宋屿气不打一处来,他把宋怀叫过来是想骂醒他,而非是在这里不停的听他说这永乐公主是如何如何的好。
这明明从前是块木头,如今动了情,倒像块石头。
“待过几日,你便同公主辞去教习一事,今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莫要再进宫了。”宋屿沉声道,半点没有给宋怀拒绝与商量的余地。
若是不早些断了宋怀这念头,他只怕宋怀会越陷越深。
并非不能动情,而是公主,万万不行。
宋怀明白宋屿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若是此刻不依着他的话来,只怕是今日,都进不去宫里头,小姑娘只怕是要等急了。
一会见不到他,便粘人得很。
宋屿眉头紧锁,“宋怀,你听见我同你讲的话了吗?”
宋怀点头,“听到了。”
外头,周言听着两人的谈话,情绪复杂,若是那个时候自己拦下了,不让宋怀进宫去教那永乐公主,如今也不会有这种麻烦事。
从屋中走出,宋怀撞见了周言,周言摇摇头,低声道,“今日便进宫去,将这事辞了吧。”
这越拖,拖得久了,以后只怕是越身不由己。
这时,宋屿得声音传了出来,“周言,你进来。”
周言拍了拍宋怀肩膀,这才抬步走进了屋中。
周言一进屋,宋怀便快步离开,门口遇见乘风,连声招呼也不打,便走了。
火急火燎,唯恐小姑娘在宫中等久了。
乘风讪讪放下半举着的手,“今日这是怎么了...”
进宫的一路上,宋怀想了许多,包括被陛下知道后的一切后果,他都设想了一遍,多么惨烈的后果,却好似根本比不上小姑娘的一颦一笑。
她那般向自己努力走来,自己也不该退缩的。
...
“所以过几日,你便不能再进宫了?”沈千昭指尖轻轻勾动宋怀的披风上的带子,微凉的指尖似有似无的轻轻触碰着宋怀的颈间皮肤。
“嗯。”宋怀嗓音低沉,有些沙哑,他垂着脸,怕看见小姑娘失望的神情。
“没事。”
她搂上宋怀脖子,侧坐在他怀中,将脑袋轻轻枕在宋怀肩膀处,“你不能进宫,那我便出宫去找你。”
“你师父管得了你,不让你进宫,他总管不了我出宫吧?”
沈千昭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再说了,公主府那边我已经让人去打理了,过几日我便去同父皇说,到时候,宋大人可得来给我祝贺。”
“好。”宋怀紧紧的搂紧了怀中的小姑娘。
沈千昭吐息幽兰如丝,轻轻攀附在宋怀颈间,他身上总有一种气息,从前令自己安心,近来却总有些变了味,危险,又令人着迷。
她微启绯色的唇瓣,轻轻含咬了一下那微微滚动的喉结,如她所料,引来了宋怀一阵颤栗。
“宋大人,你今日好似甜了些,尝着味道着实不错。”
一双本该澄澈明亮的眸子,此刻看向宋怀的目光中,却含着某种暗示意味,多情迷人,勾人于无形。
宋怀眸眼深邃暗沉,长指从沈千昭后脑勺轻轻勾住柔顺的墨发,一点一点滑落到后颈,盯着沈千昭的目光有些无法聚焦。
沈千昭紧紧搂着眼前的人,如同搂着一块救命的浮木,脸颊通红,有些羞怯的往宋怀怀里钻。
怎么感觉有些斗不过宋怀了。
宋怀呼吸有些凌乱,下巴轻轻垫在沈千昭德脑袋上,微微喘息着。
互相吸引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依靠在一起。
此时,无声胜有声。
宋怀的心中越发的渴望,想要将人娶回家,完全拥有眼前的小姑娘的想法,似苍天大树般疯狂成长。
他不由想起从前,自己还信誓旦旦在心中保证,一旦果断小姑娘不再执着于自己时,便果断放手。
可此刻,他却发现,即便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只怕也舍不得放手。
沈千昭于他而言,比钟爱的甜味还要更令人着迷,食髓知味,一沾,便再也戒不掉。
宋怀轻轻吻着沈千昭额间,嗓音嘶哑低沉,“殿下...”
沈千昭闷声应了一句。
宋怀搂着沈千昭修长的手缓缓收拢,手背上的根根掌骨凸起分明,他在心中暗暗立誓。
宋怀此生,必不负你。
...
京中近来,一位名为“凡尔赛”的人,所写的话本子,风靡全京城,不仅如此,还不到两个月,便又出了话本子的小人画,引得各家千金小姐十分喜爱。争先抢购。
采秋算着账,脸上挂着喜气得笑容,“殿下,咱又大赚了几笔,今个儿我去取账时,好些个书局老板都想同咱们合作,还问您什么时候出第二册呢。”
她家殿下可太厉害了。
沈千昭嘴角微弯,看着手里的话本子,“能合作的便合作,赚钱这事,如何都不嫌少。”
这些京中的千金小姐,平日里除了画画做女工,便是看话本子打消时间,如今出了小人画这等稀奇玩意,可不得尽数将银钱奉上。
采秋倒是嘟喃起了另外一件事,“不过,奴婢今日去的时候,碰上了谢二公子,谢二公子提着把刀,说是一定要揪住您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