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庄里,摆在我和王老板面前的,是一杯苦涩的茶水。
我品不出任何的味道,但王老板却告诉我,这茶水是甜的。
苦过之后,便是甜。
那么,我该当如何?
去喝茶?
还是压根什么不喝?
我他感觉这就像是王老板给我们每个人都设计好的一个陷阱一样。
他堂而皇之的告诉我们,只要你们安心跟着我王老板,那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先苦后甜,这道理谁都明白。
但是,谁也不傻不是?
只是一味的苦涩,没有任何的甜头,这条路谁愿意走下去呢?
王老板,像是在让我们做一道选择题。
摆在面前的,是苦涩,虽然他说会给我们甜头,但我知道,要是我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那么最后只会是无尽的痛苦。
但如果回头,我们身后的路是一片黑暗。
若是坚持要退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去。
甚至是,一把枪在黑暗中瞄着你!
这,就是王老板给我们的路。
一条永远都看不到光明的路。
柱子,在这条路上已经走的相当远了。
而我,才刚刚起步。
此刻在包间里,我还是没犹豫,一仰头,又把茶水喝了。
阵阵的苦涩让我胃里难受的厉害。
“哈哈,咋样?这比酒要难喝吧?”王老板看着我,笑道。
我点点头:“酒,最起码是暖身子的,我真不知道这茶喝了以后有啥好处。”
“呵呵,喝多了苦的,再喝别的东西,就都是甜的了~是吧柱子?”王老板说着,自顾自的到了杯茶,装模作样的闻了闻,低头喝干了。
“是……”柱子赶忙答应一声,然后看了看我。
我知道,王老板这是在说我呢。
从我进门到现在,他还一句进入主题的话都没有和我说。
我到底还是沉不住气:“王老板,你到底准备让我什么时候放人?”
他抓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继续喝完,才把目光对准了我,没有着急回答我的话。
“文子,你就不想知道,我把杜老板怎么样了?”
这个,我当然想知道了。
我点点头。
王老板呵呵一笑:“对于敌人,我从来没有手软过,文子你是我们自己人,那么这些话我就不妨和你说了,杜老板,现在进去了。”
我眉头一动:“进去了?什么意思?”
王老板看着我笑笑:“袭jing,三十年!后半辈子,他肯定是要在里面度过了。”
不知道为何,看着王老板这样子,我浑身就是一阵冰冷,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我,像是在和我说,文子,只要我不管你,你进去最少也是三十年,你怕不怕?
“那保证金的事呢?”我问。
“哈哈,保证金早就没事了,这母女俩真是值钱啊,一千五百万呢!”金钱,现在成了王老板唯一衡量事物的方法了。
一千五百万,说白了就是一串数字。
但是杜老板,这他的老婆孩子,在这世界上只会出现一次。
消失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王老板根本就不在乎这个。
他只关心钱。
只关心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钱!
他像是在说一个笑话,始终是带着狂笑和我说这件事的。
他自顾自的洗茶:“这个老杜挺倔的,和我斗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失败了,所以说,有时候手段还是很重要的。不瞒你说,其实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十几年的老朋友,就这么进去了,唉~”
王老板口是心非,嘴上说着雅蠛蝶,下面叫着某问忒。
十几年。
杜老板给过他失败,也给过他成功,帮助过他,也打压过他。
但是王老板已经把杜老板对他的好自动的屏蔽掉了,他只记仇,只是记着杜老板如何的打压他,如何的让他没有立足之地。
以至于他把保证金的事搞定了都不行,还要让杜老板进去蹲三十年的监狱。
谁都知道,三十年,就算是杜老板出来了,也对王老板一点威胁都没有了,那时候,金海市早就改天换地了。
这三十年,几乎是买断了杜老板的后半生。
王老板残忍的把本该安享晚年的杜老板送入了冰冷的铁牢里。
还要让他笑着进去。
心甘情愿的笑着进去。
我突然觉得,王老板身上好像级就剩下狠毒了,不用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他!
“王老板,这是不是有点过了?”王老板和柱子说笑着他怎么把杜老板弄进去的事,说杜老板进去的时候,怎么求他放过自己的老婆孩子,怎么的低声下气。
他还后悔没有找视频录下来。
我一句冰冷的话,传到了王老板的耳朵中。
顿时,空气中就结了冰。
王老板用道上人最不耻的方法把杜老板的家人给绑了,目的达到了,但还像只毒蛇一样,狠狠的咬住不松口,非要赶尽杀绝。
非要让杜老板变得对自己一点威胁都没有了,才甘心。
这做法没错。
但真是一点人情都没有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相信,王老板的心,是石头!
笑容停下,王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文子,那你觉得咋样就是不过呢?”
我没有看他,自顾自的点了根烟。
“最起码,要讲道义!”
“哈哈!道义!”王老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肆的大笑起来。
道义,在对不讲道义的人面前,完全就是两个最不值钱的文字。
王老板对这两个字一点都不感冒。
“道义,是能吃饭呢?还是能当钱花呢?文子,时代不同了,现在不是讲道义的年代了!”他说。
“最起码,不能做的这么绝吧!行了,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准备放人?”我还是忍不住责怪了王老板一句。
这句话,是柱子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要是柱子说了,换来的肯定是一个耳光,但是我却能当面和王老板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王老板没着急说话,眼眸里的寒意仿佛变得更浓,他用手指敲敲脑袋,说了句让我不寒而栗的话。
“文子,杜老板的家人,我本来就没打算放走,斩草要除根,她们两个,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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