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小时的车程,我终于到了王玉仙家。
不知道村里人是怎么知道我和王玉仙要回来的,刚进村口,就有小孩噼啪噼啪的放起了炮。
这不禁让我回想起了小时候,记得那时候在村子过年,可是相当的热闹,不少小孩都在外面放炮,大年三十,更是热闹非常。
那才叫过年。
那才有年味。
现在,生活在都市中的男男女女,是无法体会到了。
这种最朴素,最有年味的年~
车停在王玉仙家门口,我和她从车上下来。
一下车,她就紧紧的挽着我的胳膊。
尽管她暗中还是和我保持着距离,但是胸口上的东西还是有意无意的碰撞着我,让我心里痒痒的。
“玉仙,你回来了~”王玉仙妈早就迎了过来,过来看到我,愣了一下。
“玉仙,老高呢?他咋没来啊?”
王玉仙尴尬的笑笑,又看了看我,没说话。
只是挽着我的胳膊,更紧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玉仙妈啥都没说,反而她弟弟,一句话脱口而出:“玉仙姐,你老公真帅,比老高强多了!”
比老高强多了。
这句话,其实是挺普通的一句话,但是我知道王玉仙听了以后心里肯定不好受,她心里,还是有老高的,我充其量只是她的备胎而已。
她实在是找不到老高,才找我过来的。
而且,她为的是让家里人放心。
王玉仙妈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她就见过我,知道我这人肯定不简单,有些话,她也没法当着王玉仙的面说。
不过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进门的时候把王玉仙拉到一边,小声的问了几句。
我不知道王玉仙和她说了什么,全都装听不见了。
王玉仙弟看似对我印象还不错,过来就和我聊天,问一些小孩子才会问的天真无邪的问题,把我逗的哈哈大笑。
我从口袋里抽出几张钞票,塞给了他,说这是压岁钱。
他高兴的一跳三尺高,赶忙把钱装起来,说要去买弹弓玩。
没一会王玉仙妈进来了,赶忙招呼我先坐下,又是给我倒水,又是招呼我吃东西的。
我笑着应付着。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玉仙爸回来了,看到我,他也是一愣。
吃饭的时候,他轻咳两声,在饭桌上对我说:“你和王玉仙在一起我们不反对,不过,你以后要对她好,玉仙,其实从小到大命都挺苦的这孩子 ……”
“爸,我们还没决定结婚呢,你说这些太早了啊~”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这话从她爸嘴里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有点脸红。
仿佛,这一幕还有点熟悉。
记得当初她第一次带老高回来,貌似就是这幅画面。
那时候,老高还在。
那时候的老高,还年轻,还是个充满了活力的小伙子。
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物是人非了。
王玉仙,心中悠悠的叹息。
农村里的年味,相当的重,这顿饭相当的丰盛,她说自从我那次来帮忙把那件事处理好以后,村子里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更是没人敢惹他们。
吃过饭,我和王玉仙坐在她家的院落里聊天。
“文子,你说,老高现在在干啥呢?”
老高。
这两个字无论何时出现,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刺着我的心房,让我心跳瞬间就快了起来。
“或许,也在过年吧!”我叹口气说。
“希望他过的好。”
要是真的爱一个人,那就是希望他过的好,王玉仙心里,现在估计已经把老高对她做的那些事都忘了,她只是希望,老高能过的好一点,能照顾好自己,虽然他们两个现在不在一起,但是也希望老高能好好的。
其实王玉仙这次带我回来,我心中一直都有个诱惑没有解开。
我问她:“玉仙,你这次为啥要带我回来呢?就是想堵住村子里的嘴巴,不想让人说闲话那么简单?”
说实话,这理由根本就说服不了我。
我觉得,她肯定是有别的理由。
王玉仙含笑看了我一眼,小手在我脸上搓了搓。
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文子,你是看着我和老高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你觉得,我和他,还有戏吗?”
说话间,她的头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希望了?那么为什么她还一直要寻找老高?还要一直都不放弃老高?
说实话,我做梦都想让她忘了老高,但我知道这对她来说,太难了。
见我没说话,她咯咯一笑,搂着我更紧了。
“没事,想说什么就说,我不生气~”她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就像是一个甜蜜的陷阱,我都有点忍不住想跳进去了。
于是,我开口道:“玉仙,说实话,我觉得老高已经不爱你了,对于一个不爱你的人,没必要……”
虽然早有准备,但王玉仙还是身子颤抖了一下:“文子,我也知道,老高可能已经不爱我了,他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变的太多太多了……”
“你是个好女人,机会还很多,不要总是吊在老高一个人身上,人都是会变的。”我说。
王玉仙突然就把目光对准了我,认真的看着我:“那你会变吗?”
双眸,带着丝丝的期待。
但是,仿佛又不是期待,像是质问的口气。
王玉仙的这句话,或许是在试探我,或许也是在告诉我,文子,你以后千万不能骗我,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行~
我深吸口气,小声说:“我只能保证,我在你身上,不会变~”
王玉仙红扑扑的小脸蛋,立马就变的喜笑颜开,我这回答,她貌似很满意。
“文子,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管将来变成什么样,不管你是否记得姐……”
“玉仙,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忘记你?”
“呵呵……”
和王玉仙聊天时间过的很快,我和王玉仙在院子里坐着,直到腿脚都有些发麻,她才看了看时间,说该休息了。
我点点头,就朝旁边的客房走去。
我躺在床上没一会,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王玉仙责备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文子,你不等我,怎么自己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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