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看上去非常虚弱,不过似乎是非常清明的,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苏梓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放心。
白源操作着黑球,似乎也没有想到苏扬居然能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是服用了丹药,嘲讽了一句,“魔主还真是废物,连一个小鲛人都比不过。”
他自己也是有些愤怒的,本来以为算计的很好,居然满盘皆输,而差错居然是在魔主身上,原本以为魔主是个厉害的,总归不会出错,但是没有想到…
苏梓愤怒地瞪着白源,“像你这种背后阴人的垃圾,没有资格对我的爹爹评头论足,使用的尽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白源倒是没有生气,手下的动作确实越来越快,黑球突然变大了不少,隐隐约约能看到黑球里面有无数的细线连接在魔界的好几个地方。
臻芫眯了眯眼睛,感觉自己刚刚看到的或许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顾靖之,我看到乌团里面有线。”臻芫赶紧告诉顾靖之,但是她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斩断乌团和魔界的联系。
现在很明显能看出来魔界与乌团是一体,可是要怎么解决…
白源自然也知道臻芫看出来了什么东西,不过他镇定自若的模样也说明了一些事情,如果能被看到就能阻止?这显然不可能。
陈忠新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乌团,他身上那条项链在发光,他拿了出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它。
臻芫也察觉到了陈忠新那边的动静,她看到那条项链,是她娘亲留下来的,是臻瑛的。
她脑子飞快地转动,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是在哪里听到的关于乌团的事情,就是在她娘亲嘴里。
臻瑛在她很小的时候特别兴奋地告诉过她,有一种东西,虽然看起来很脏很没用,但是实际上却是非常厉害的存在,能够化为万物,而且一旦确定了形态,就能一直以那个样子活下去,就算是用来复活人也是可以的。
被天道所承认的宝物,更是世间难寻。
接着她娘亲就突然伸开了手,手心是一团黑球,就和白源手里这个非常相似。
臻瑛当年手里的乌团到底是不是白源现在手里的这个呢?臻芫有些细思极恐。
如果是的话,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孽缘?臻瑛把乌团送给了白源,然后被白源用来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甚至最后成为了臻瑛复活的容器?
如果不是她的娘亲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臻芫甚至都快要以为这一切都是臻瑛算好的了。
所有的一切,就连白源也是被她利用了。
可惜臻芫知道她的娘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实在不可能。
所以乌团必然不可能是臻瑛送给白源的,要么是白源偷偷摸摸拿去的,要么是臻瑛被迫送出去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臻芫也不确定。
只不过,臻瑛应该有预知到关于乌团的情况,否则臻瑛不会这么怀疑白源吧?
正是因为看到了乌团,所以才对白源有重大的怀疑。
“白源,你这个乌团是从我娘亲那里骗过去的?”臻芫冷不丁出声,打算炸一炸他。
白源果然有些僵硬地停止了动作,乌团突然顿了顿,仿佛听到了什么熟悉的话,看上去有了人性一般。
臻芫心下一惊,她没有想到乌团似乎已经开出智慧了,如果这样,他们要怎么才能阻止乌团和白源呢…
白源冷笑,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话音刚刚落地,他立刻猛烈地扯那些线,魔界开始了崩塌,冲天的怨气和愤怒,还有可怕的动乱。
苏扬立刻默念几声,摇摇欲坠的魔界突然像是被按下了按钮,完全静止了。
苏梓一惊,“爹爹,你现在怎么能时间大术?!你疯了吗?你还要不要命了?!”
佛子在一旁念经,似乎是在稳固苏扬的修为。
苏扬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有那个女婿,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爹爹已经老了,这次能从迷幻黑雾里面出来,再看看你,已经很好啦!”
其实他被困在迷幻黑雾里面,一点都不害怕,他知道迷幻黑雾想要留住他,所以幻化出了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死在很久很久以前,给他生了苏梓以后就被仇家追杀,替他死了。
苏扬实在太想她了,只要她笑一笑,什么话都不说,苏扬都很快乐,他知道迷幻黑雾都是假的。
可是那又如何?和妻子见面的激动和喜悦是真的,他看到妻子再次站在他的面前那种模样,那副笑容一如以前。
“女儿,以后好好过!爹爹早就想去找你的娘亲了,其实迷幻黑雾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和你娘亲在里面过的很好,可惜却让我出来了。”苏扬眼里全都是怀念和眷恋。
满满都是对深爱之人的渴望。
苏梓哭的不能自己。
她知道爹爹说这番话的意思是要抛弃自己了,而她也别无选择。
白源气笑了,看着苏扬在那里生日诀别,“时间大术又怎么样?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我有的就是时间,到时候魔主死了,我照样要用魔界的生力来复活臻瑛。”
苏梓憎恨地看着白源,后者却哈哈大笑,快乐极了。
这种模样,陈忠新实在太清楚了,他仿佛能想象那个时候柳惜死的时候,白源也是这样用这种令人恶心的笑容看着,达到了愉快和满足。
他好恨!!
如果可以阻止白源,如果可以解决那个黑球,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陈忠新扭曲着脸死死地捏着项链,血滴落在上头,项链突然发出了猛烈的光芒。
白源一惊。
臻芫松了口气,她应该没有猜错,她的娘亲还是给乌团这个法宝留了后手的。
陈忠新手里的项链传来了柳惜的声音,“忠新,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看来果然如她所说,也怪我自己不当回事,现在既然能看到你,就说明这项链快把你的生命力吸收完了。”
陈忠新悲恸地看着柳惜的脸,“让你等了我这么久,你怎么能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