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芫笑着看了他一会,挑了挑眉,“你怎么这么多大道理啊…”
她无声问他:“就因为你是钟琛?”
顾靖之敛眉,一点儿也不惊讶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的,即便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关于他前世的名字。
“我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以自己行动吗?”臻芫见他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转移话题,开始打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要找人。
找一个佛修,他可能会在这里,如果在这里,她就能通过他知道姜攸攸在哪里。
臻芫眉头一凝,有些紧张能不能找到他。
毕竟她也只是听姜攸攸说过这个人,从来就也没见过,只能根据记忆里的姜攸攸的描述去找,还有很大的可能性找错人。
顾靖之见她一脸愁思,平淡地拒绝:“我说过,我找一个故人,而你,也不可以自己行动。”
“为什么?”臻芫跟上去,很无奈,也有些无力。
“你若是想死,可以不听。”顾靖之没有给她解释的打算,他说了这样一个后果,只是要告诉她,他不让她自己一个人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关乎到她的生命。
臻芫拉耸着脑袋,一脸无措,她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就会死,可是看顾靖之这个态度,她就算问了也不会说。
哎,她太难了。
老老实实跟着顾靖之的臻芫叹了今天的不知道多少次的气。
顾靖之走的不紧不慢,他似乎很熟悉这里,通过一排排的树木,再走过了石子小路,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有池塘的那个地方转过去,臻芫跟着他东转西绕,感觉自己头都要晕了,甚至都不记得自己走过的地方。
真是奇怪。
臻芫不信邪,特意好好记了一下周围的景色,先是一颗参天大树,过了以后往右拐,接着是一栋栋房屋,她还看到了几个扫地僧人,动作整齐地在打扫。
再然后,顾靖之就停下了。
臻芫跟着顿住,眼前是一处竹屋,她回头看了看,明明没有什么参天大树,也没有什么屋子,身后是一片竹林。
她看了眼顾靖之的背影,不会眼前这个也不是顾靖之吧!
被自己的可怕脑洞吓着了的臻芫忍不住出声喊他:“顾靖之!”
他没动。
臻芫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走到他身边探头过去看了看,放下心来。
还是那张死人脸,熟悉的眼眸,熟悉的表情。
“你现如今叫顾靖之了?”
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臻芫缩到顾靖之身后,什么人?!
“还带了一个女人过来,怎么,你开窍了?钟琛?”
那声音带了几分笑意。
顾靖之似乎有些不耐烦,生死剑鸣动,几乎就快飞出来的时候,眼前的竹屋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影,手里似乎还拎着东西,他语气急促了一些,“哎!你这把剑可不能出鞘,我这就不啰嗦了,你急什么?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没死,那帮老头子要是知道自己煞费苦心,折了那么多人,你却没死。”
臻芫随着他的话说完,终于看到这个人长什么样,是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光头。
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坛酒,衣服穿的袒胸露乳的,非常风流。
主要还是那张惹人注意的脸,说是阴柔,其实更应该说是柔美。
臻芫看了一会,那人突然开始“哈哈哈”狂笑,笑的衣服从肩头掉落,整个人就和没骨头似的软下来坐在地上,笑够了就仰着下巴喝酒。
臻芫都被他这一套行为整懵了。
直到顾靖之开口:“你可知当年那些人如今都在何处?”
“你说的是什么人?替你不甘的人?还是替你送死的人?又或者是背叛你想要你死的人。”男子喝了口酒,说起话来不急不慢。
顾靖之说:“全部。”
“全部?”男子放下了酒坛,突然很是正经地看着顾靖之,“钟琛,你可知你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顾靖之面色不变,“参与进来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因我而死的人?若是真的真心为我,为何我的因果线没有一丝丝罪孽?”
臻芫听的一脸懵逼,但是又不敢插嘴,真的难受极了。
这一听就知道大概率是前尘往事,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为什么对顾靖之态度这么差,明明不是说故人?
难不成是有仇的故人?!那倒是说的通了。
臻芫暗自点头。
谁知道那男子突然向她发难,语调仍然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这位姑娘是他的新欢?你可知道上一个在他身边的女子下场是怎么样的?你确定要和他一起?你又知不知道他这个招蜂引蝶的本领有多大?”
这一通话下来,让臻芫一脸疑惑地看向他,顾靖之也没阻止她说话,那既然这样,她非常挑剔地扫了对方一眼。
她露出一个笑容,眼角的泪痣更显她精致的长相,“这位,这位和尚,你是不是爱慕哪个姑娘?那个姑娘又正好爱慕顾靖之啊?”
和尚脸色猛地沉下来。
臻芫就和没看到一样,“你说你刚刚问的那么多问题里,其实很简单啊,那些女子都是自愿的吧?甚至还给顾靖之造成了困扰,毕竟他是个一心大道的人啊。”
她微笑着把话说完,感觉自己特别像那种话本里的女侠,正义,聪明!
和尚沉着脸,一直没说话。
顾靖之却说话了,“你演够了?柏曳。”
柏曳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一脸笑意地打量了一遍臻芫,手撑在地上仰天大笑,“这女子真的有趣!你从哪里找来的?钟琛,你可真是有福气,哈哈哈!”
臻芫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演了,非常不爽地瞪了一眼顾靖之,一个人开始生闷气。
亏她刚刚还替这个人出头呢!这两个人狼狈为奸,一起来骗她,明明关系很好,她居然还觉得自己是女侠。
臻芫臭着脸,抱着胸,一个人自闭。
柏曳“啧啧啧”几声,“瞧瞧,这气性还挺大的,现在生闷气呢!这不一点也不像是臻瑛的女儿啊?她那个性格,早就上来揍我了。”
臻芫一愣,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