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哑然一笑,在后面追上去,喊道:“笑嫣!”
聂笑嫣站住脚,回头望着李毅,说:“你明明可以办到,却不办,你就是失信于我,你就是个骗子!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李毅愕然失措,随即汗颜不止。
“笑嫣,不是我不肯帮你。可是,你现在还太小了,你家里人不会同意让你独自进京求学的。”李毅说:“没有他们的同意,我又怎么调动你的学籍和档案?我真那么做了,岂不成了拐骗儿童的罪犯了?”
聂笑嫣嘟嘴说:“反正你欺骗了我的感情!哼!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说完,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得死死的。
李毅苦笑一声,生平第一次被人骂言而无信,这滋味还真的不太好受!
第二天,林灵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来到了岛国。
她下飞机后,直接到来李毅下榻的酒店,找到了李毅。
李毅正和久尾完治在谈事,他告诉对方,聂笑嫣已经拒绝了山中博文的收徒请求,而留日学生一事,也已经请示了国内的相关领导,得到的回复是等待商议,至于具体的回复时间,尚不确定。
久尾完治很遗憾的耸耸肩膀,说:“可惜了啊!山中博文先生从不轻易收徒,聂笑嫣年纪太小,太不懂得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好机会了。她长大后,一定会后悔的。李先生,或许,你可以联络她的家长,或许,她的家长,会很乐意见到她拜入山中博文先生的门下呢?”
“我和您抱着一样的想法,曾和她的家长谈过了,但对方态度很坚决。说绝不会拜山中博文先生为师。”李毅扯起谎来,驾轻就熟。
“那么,我们只能十分遗憾的告辞了。山中博文先生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失望很失望的。”久尾完治说完。起身告辞。
就在这个时候,风姿绰约的林灵来了,她刚要敲门,门便开了。
“哟,姐夫,你算得这么准,知道我要来,特意来帮我开门的吧?”林灵咯咯一笑。
李毅说:“少臭美了!你先进房等一下,我送走客人,再找你说话。”
久尾完治和浅田真子告辞离去。
李毅回到房中。不理林灵,径直去收拾东西。
“喂,姐夫,你这是要去哪里?”林灵一边把旅行箱打开,往外面拿东西。一边问。
“陪学生去旅游。”李毅回答。
“你没病吧?”林灵叫了一声。
“你才有病!你得了恶作剧病!”李毅心里有气,语气便不友善。
“哎,你这是怎么了?”林灵说:“我哪里招你惹你了?我来岛国,也是你答应过的啊!不然,我姐哪敢放我来这里啊?”
李毅收拾好东西,就要出门。
“喂,你真走啊!”林灵扔下行礼不管了。跑到李毅前面,伸手一拦:“你没事吧?放着重要事情不去做,你还有心思陪一帮学生出去玩呢?”
“重要事情?”李毅说:“林灵同志,我来岛国的重要工作,就是陪好这些学生!”
林灵说:“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走吧!算我白操心了!还以为那几块木头,对你真的很重要呢!”
“你还跟我提几块木头?”李毅一听这话,马上就勾起了心火:“你还有脸说有几块木头?”
“本来就有几块木头啊!”林灵说:“我昨天晚上不就告诉过你了吗?”
“嘿!”李毅嗵嗵嗵走到电视柜前,把一大叠报纸抱起来,塞在林灵怀里:“你看看。哪条新闻有你说的那件事情?什么木头?分明就是你在恶作剧我!你不就是想来岛国玩玩吗?行,祝林大小姐玩得愉快!恕不奉陪了。”
林灵一看那堆报纸,却不生气,反倒哎哟哎哟的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李毅说:“也只有我,像块呆木头般,被你耍来耍去!”
林灵拉住李毅的手臂,笑道:“姐夫,你这些报纸,全是昨天的吧?”
“是啊!”李毅说。
“可是,我说的那则新闻,并不是昨天的啊!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出来了。昨天的报纸,怎么可能还在重复报道一周前的旧新闻呢?”林灵笑着将报纸放回电视柜。
“嘿!你怎么不早说?”李毅指着林灵,咬牙道:“你就爱骗我玩儿!今儿个,你要是说不出什么真家伙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林灵笑道:“你是我姐夫,又是我老板,你能不理我吗?说正经的,你还不知道那些木头的事情?”
李毅说:“你还提木头!”
林灵说:“真有其事!你看我带来的这张报纸。”说着,她翻出一张国内的报纸,递给李毅。
李毅一看,这是一份艺术报,在国内也属于冷门范畴,看的人不会多。
“你看这里。”林灵翻到版面,指着一则新闻给李毅看:“就是这里。”
这是一则告示,大意是,五月十六日,将在岛国大金艺术品拍卖行,举行一场举世瞩目的大型拍卖会,并列举了若干拍卖品,有简介有相片。
“喏,就是这个,”林灵指着其中一幅小图片,说:“这几块木板,就是你要找的。”
李毅讶然的看到,那小小的图片上,的确是四块木板,只不过,这四块木板的形状,和自己在大伯处看到的完全不同,至于上面的画,更是模糊不清。
再一看图片的简介,却写着:“元代宫廷木器遗物。”几个字。
“这是什么东西?”李毅道:“不过是几块宫廷用的木雕品罢了,跟我手里的那幅图,根本就不相同,也不可能是一套的。”
林灵说:“姐夫,你别这么快就下结论啊。我见过这一套的整体哦!因为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古代木雕大家的作品,觉得很是新奇,所以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记得其中一幅,就跟你现在手上的那幅画差不多!”
李毅道:“当真?”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啊?”林灵说:“骗你,我就是小狗!”
李毅说:“我还是头一次听你发这么大的毒誓,看来,所言不假?”
林灵翻了翻白眼,说:“信不信,由得你!”
李毅笑道:“你是在哪里见过这四块木头的呢?”
林灵想了想,说:“年代久远了,我得好好想想。好像是我爸爸带我去过某一个收藏家的家里,我看到过这几块木板,上面的画,雕刻得栩栩如生,我还是头一次见人把画雕刻得这么好的,当时真的是叹为观止,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李毅道:“也不对啊。如果我手中的那幅画,和这四块木板画中的一某一幅很像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啊!这可是成吉思汗留下来的藏宝图,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有复制品吧?”
林灵说:“我告诉你,这几幅板画,是元代著名的御用匠人总管阿尼哥雕刻的。阿尼哥还是刘元的师傅呢!可惜,他的名气,却没有刘元响亮。”
李毅对这些知识,并不懂多少,说:“这倒是奇怪了,为什么会有复制品呢?”
林灵说:“阿尼哥是忽必烈的匠人总管。”
李毅哦了一声,若有所思,说:“镇木真一生,有很多儿子,相传有二十几个,元世系表记载的也有好几个,但最出名的是四个:大儿子术赤,二儿子察合台,三儿子窝阔台,四儿子拖雷。忽必烈是拖雷的儿子,也就是铁木真的孙子。铁木真留下来的宝藏,不可能只传给某一个儿子。”
林灵笑道:“最有可能的是,他把四块藏宝图,分别传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四个儿子。后来,忽必烈把这四块木板收罗在一起,叫匠人仿刻了一套。”
李毅说:“不是没有可能啊!”想到这里,不由得精神一振,随即又道:“忽必烈既然集齐了这一套板画,那他会不会已经找到宝藏,并且已经挖出来了呢?”
林灵说:“就算忽必烈集齐了这一套板画,也未必能找到宝藏啊。我们总要试一试嘛。”
李毅说:“这套木板,即将拍卖,我们一定要将它们买下来!”
林灵说:“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怕不多了,就连收藏它们的人,也未必知道这是一幅藏宝图,只当是古代的一幅板画呢!所以,竞拍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价格也不会抬得很高。”
李毅说:“不管多高,我都志在必得。”
林灵说:“怎么样?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李毅说:“呵呵!你啊!谁叫你老是吊我胃口呢!”
林灵说:“我不管,你刚才误会了我,还对我凶,你得赔偿我!”
李毅说:“怎么赔偿?要我向你道歉吗?”
林灵说:“我这个人最讲究实用了,用不着你道歉,你直接给我个几百上千万的,也就行了。”
李毅说:“你啊!掉进钱眼里去了!将来哪个男人敢娶你啊!”
林灵说:“没人敢娶我更好,我就一生一世,都赖着姐夫你,让你养着我!”
李毅正要反驳她几句,忽然敲门声响起来,声音响得很有节奏,很有力度,和普通人的敲门声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