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办公室的路上,李毅一直在琢磨,自己已经向戴尧臣宣战,开弓没有回头箭,戴尧臣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以想见他也不是个平常人,背后肯定也有一系人马在支持他,却不知道他是哪系的人马呢?战端挑起后,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车子忽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李毅身不由己的前倾,磕碰在前座的椅子上。
钱多向来开车都很稳,如此急刹车,必定有缘故。
“怎么了?”李毅摸着额头,问道。
钱多道:“毅少,对不起啊,前面有人拦路。”
李毅看向窗外,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人,正一字排开,站在李毅的车子前面。
“下去看看,这些人来者不善,你要小心。”李毅道:“先弄明白他们的来意,最好能找出他们的幕后指使人来。”
钱多冷静的应了一声:“明白,毅少!”推门走了出去。
那几个混子,每人手里拿了一把长长的铁棍,有的人手里还在玩着匕首。
看到钱多下车,几个人也不说话,举起手中的家伙什,冲上前来,围住了钱多。
“做什么的?求财?”钱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留意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然后淡定的问道。
“嘿嘿,挺上路的啊!”一个将前额几绺长发染成绿色的混子嘿嘿冷笑道。
钱多道:“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次碰见了,所谓久病成良医嘛!被敲诈的多了,我也就上道了。”
“行啊,那就先拿十万块来,给大爷们花差花差吧!”绿毛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搓了搓。
钱多道:“行啊,不过,我要买你们一句真话,是谁派你们来的?”
绿毛迟疑了一下,恶狠狠的道:“少嗦要么交钱,要么留下一只胳膊一条腿!”
钱多淡淡地道:“胳膊和腿都有,钱也有,就算你们想怎么样要回去了。如果说出那指使之人我就成全你们,想要什么,就给你们什么。”
绿毛等人哈哈大笑,另一个板寸头便道:“你们得罪了什么人,难道自己不知道吗?哼!”
绿毛挥了挥手,说道:“兄弟们,先放断他的一条腿回去好交差!”
钱多眼里精光暴涨,嘿的一声,双脚在地面一跺,两条腿连环踢舞,只听见嘭嘭嘭几声巨响过后,那个杂毛全部被踢翻在地。
钱多走到绿毛面前,冷笑道:“不是想要我的腿吗?是要左腿呢,还是右腿抑或是两条一起要?”
绿毛不懂钱多什么意思,答道:“随便哪条腿都可以的。”
钱多哦了一声,右脚忽然扫出去踢在绿毛的腰眼处,痛得绿毛缩成了一团,跟里嗷嗷乱叫,却硬是叫唤不出一个字来。
“现在呢,你还要想我的哪条腿?”钱多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不······”绿毛痛的打着翻身,口齿不清的说道:“不……”
钱多走到板寸头面前,厉声问道:“快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不说?要不要尝试一下,是我的腿硬呢,还是你的嘴硬?”
板寸头可不是什么硬汉子他肯为了几个钱来帮人打人,现在有了危险,自然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了,叫道:“好汉饶命,是刘总叫我们来教训你的。”
“哪个刘总?”
“就是刘玉林······刘总。”板寸头用手护着脸,生怕钱多忽然打过来。
“哦?”钱多转身向李毅说道:“毅少是刘玉林。”
李毅道:“通知公安局过来抓人吧!同时通知任如同志,告诉她这一幕好消息。”
钱多暗自牙痛,毅少这是怎么了?被人拦路抢劫,还算是好消息?
但他从来不会多问一个为什么,他的天职就是服从和执行。
有两个还没有丧失行动自主能力的混子,一听要报警,脸色大变,爬起来就跑。
钱多俯身捡起两根铁棍子,嗖嗖两声抛掷了出去,手法奇准,正中那两个人的腿弯处,,两个人哎哟两声,几乎同时委倒在地。
钱多冷笑道:“不想要命的只管逃,我下一次直接砸你脑袋上!看是你的脑壳硬呢,还是铁棍硬!”
几个人果然都不敢动弹了。
李毅对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回碰到了,当了大官之后,得罪的人越来越多,总有一些人不按套路出牌,会安排一些打手来寻仇,这也是李毅舍不得让钱多离开的一个原因,因为只有钱多,才能既快速又合理的处置这类事件。
公安局接到报案后,很快就有警察过来,把这些家伙全部带走了。
任如得到消息后,跟夏坤做了沟通,夏坤本来就有意维护李毅,听说刘玉林居然敢买凶杀人,马上就派人找到胡力锋,同时到公安局里,对那恸杂毛进行取证。
各方证词到手后,夏坤迅速的布置人手,对刘玉林进行双规。
戴尧臣正在办公室里,思索江南省的局势呢,这时电话忽然响起来,他抓起来接听,却是公安局长赵阳打过来的:“戴书记,我也是才得到消息,局里抓了几个滋事的流氓,据说是刘玉林同志派过去威胁李书记的,现在市纪委的同志已经拿了口供回去,我怕他们会对刘玉林同志不利啊,特此给您做个汇报。”
戴尧臣道:“多谢赵阳同志提醒,我知道了,再见。”
哐啷一声放下电话,戴尧臣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刘玉林,居然真的去干坏事了!你干坏事也就罢了,还干得这么有失水准,当场就被人抓了,还取得了口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打刘玉林的手机,好不容易才接通了,里面传来刘玉林嬉笑的声音,身边还有女子的浪笑。
“你做的好事!还有心思在玩乐!”戴尧臣吼道。
“姐夫啊,有事?呵呵,要不要过来玩玩?”
“跳你个屁!你是不是指使人去打李毅了?”
“是啊,姐夫,你怎么知道的?我没跟你说过这事啊!”
“你派去的人,早就进了公安局,口供都写出来了!纪委现在就在行动,你赶紧走!”
“走?走去哪里?——去去去,别烦我,滚开啊,你个婊子养的,识点相不?姐夫,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赶他们出去呢。”刘玉林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像抱救命稻草一般,想要抱紧戴尧臣的大腿。
“有多远就滚多远!”戴尧臣叫道:“快啊!”
刘玉林哦了一声,关了电话,就往外面跑,跑到外面,心想自己身上只有百块钱,跑路到哪里去啊?不行,得回家取钱。
偷偷摸摸的回到家,拿了家里所有的现金和存折,塞进一个背包里,然后戴上了鸭舌帽和墨镜,又换了一套平时不怎么穿的旧衣服,低着头,匆匆出门,来到小车旁边,刚刚打开车门想要上车呢,前后左右忽然迅速的围过来几个男人,跑上前来,二话不说,就将他摁倒在
“做什么?”刘玉林怒吼道:“放开我!”
“我们是市纪委的,老实一点,配合我们的工作,少受皮肉之苦!”一个穿黑夹克的男子冷声说道:“不然我们只好将你强行捆走!”
刘玉林目现惊恐,但还不忘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我是戴书记的小舅子,你们敢抓我?”
“对不起,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至于你是何人,跟我们没有关系!带走!”
此刻,戴尧臣正端着杯子喝茶,忽然来没由的晃了会儿神,杯子一歪,滚烫的茶水泼撒出来,正好倒在裆部,他慌忙起身往后退,手乱脚乱之中,碰到了桌上的一叠文件,推着桌面上的一个玉石麒麟摔落在地,的一声,碎了!
手中的杯子也是一滑,掉在地上摔碎了。
戴尧臣怔怔的看着那个玉石麒麟。
这个玉石麒麟是有来历和讲究的。
当年,上山下乡,戴尧臣当知青,在乡下劳动,认识了当地一个道士。这个道士也是被打倒的一类人,连道观都被拆了,跟戴尧臣聊得来,就送了这个玉石麒麟给他,并说这是一个吉祥之物,可以保戴尧臣平步青云!
戴尧臣是个知识分子,并不相信这种迷信的说法,但觉得这个玩意触手冰凉,是个好东西,便留在身边,后来回城后,他进入了市区的街道办事处工作,竟然真的一路顺风,平步青云,当他官至县委书记时,这才有些相信那个道士之言,把这个玉石麒麟当成护官符供奉。
他曾回去找过那个道士,可惜的是,那个道士早就云游四方去了,不晓得去了哪里。
现在玉石麒麟摔破,戴尧臣的心猛的一沉,多日来那种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了。
秘书丁雪松听到响声,走了进来,一见此景,连忙道:“戴书记,我来收拾,你坐到一边去,上心别割伤了。”
戴尧臣正在敏感时期,怒道:“你才坐到一边去呢!这是我的座椅,凭什么叫我坐到一边去!滚!”
丁雪松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委屈的低头退出来。
这时电话响起来,戴尧臣平息了一下怒火,抓起电话,却是家里的老婆打过来的:“尧臣啊,不得了了,出大事了!玉林被人抓走了!就在我们家楼下啊,好几个人把他架走的!”纟